那汉子对赵安拱手道:“这位兄弟,我们是府城县尉府上的,楼上是府上的少爷...哎哟”
赵安哪里会跟这人废话,不等他话说完,直接身形一动就到了那汉子面前,一勺子敲在他踩人的膝盖上,手腕再一转,木勺如蛟龙飞天,飞速上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在那汉子的太阳穴上。
辟邪剑法是何等迅捷,被赵安用勺子使出,虽然威力大减,但是依然不是那汉子能抵挡的,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哎哟,人就晕了过去。
那两个瘦些的汉子应该是普通小斯,不会武功,赵安一脚一个给踢倒在地。
地上的青年此刻恢复了自由,但是之前腿被凳子压着,许是伤着了,一时挣扎着站不起来,原本如果那青年能上楼救人,那最好不过了。
毕竟那种场面辣眼睛,赵安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此刻由不得赵安犹豫,即便此刻上面那人已经得逞了,那女子已经受害了,那也不能让那男的尽兴,最好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吓,让他从此不能再抬头做人。
赵安运起身法,几步就上到二楼,卧房的门没关,走向床边,赵安身形一动就到了床前,木勺直接呼在那男子面门上。
那男子忽然挨了一下,口呼哎哟,人已经向后翻倒在地。
赵安走上前,给他脸上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几木勺,只打的那男子晕头转向,继而揪着那男子的头发一路拖行,从二楼拖到一楼,那男子疼的哇哇大叫,双手乱抓。
赵安抬手用木勺在那男子两个条手臂的肘弯处各敲一下,那男子顿时手臂抬不起来了。
赵安直接将那男子拖到门口。
人群中顿时嘈杂起来。
“出来了,哎哟,没穿衣服,光着腚呢。”
“哈哈哈”
......
说什么的都有,赵安不理会众人,走到门口,挤在门口的女人们在看到赵安手中拖着的光腚男人之后,就赶紧散开了,也有胆大的偷偷瞄几眼。
男人们则是饶有兴致的挤在门口兀自不散,见赵安眼露凶光走过来,人群赶紧让出一条道。
赵安将那男子扔到门外,那男子看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顿时顾不得疼痛哀嚎,羞臊欲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左支右挡,不知道捂住哪里才好。
先前那两个小斯虽然挨了赵安的拳脚,但是没有晕倒,行动自如,此时挤在人群中,也不敢过去扶他们家少爷。
赵安瞪了那二人一眼,沉声道:“带着他滚吧。”
那二人如蒙大赦,慌忙上前扶那光腚男子。
那男子大怒:“狗奴才,跑那里去了,老子被人打了知道不,我...我...我...,你...你...你,把衣服脱下来。”
赵安也不去管他们,转身进屋,屋里地上躺着两个大汉,那青年汉子行动已经恢复,此时已经上了楼,楼上传来男人和女人屈辱的大哭声。
赵安将两个大汉弄醒,那二人醒转起身就要逃出门,赵安揪住其中一个,任由另一个逃走。
赵安对揪住的那人道:“本来遇到这种事儿,我是要杀人的,一来我碰巧今天没带剑,算你们命大,二来也给这屋里的受害人留条活路。
你回去给府里的人带个话,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你们不准再出现在这条街上。
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先打断腿,再打断手。
你们也不要试探我会不会杀人,
真到了那一步,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孤魂野鬼一个,无牵无挂,你们最好别惹我。”
赵安声音平静,语气无悲无喜,那汉子却听得背心汗毛竖起,一个劲儿称是。
赶走那汉子,赵安将从那四人身上搜来的银子,共有三十几两碎银子扔到二楼,他人也不上楼。
扬声道:“这些银子你们拿着,离开福州城吧,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留在这里祸福难料,即便那公子哥不再来了,也难免受人白眼。”
从那受害者家里出来,赵安径直回了小院,一路上他在想,如果他现在是个正常的江湖人,而不是一个感受不到喜怒哀乐的变态,那么今天怕是要出人命的。
今天处理的这件事,虽然看起来虎头蛇尾,没有达到惩恶扬善的目的。
但是其实这是理性下,比较合适的处理方式了。
一来他现在神功未成,杀了人必须马上跑路,县尉府的人抓不到他,那么那对受害人怕是要受到牵连,估计随便找个由头就给官府弄死泄愤了。
在现在的这个社会背景下,伸张正义太难了,如果处理的不好,一片好心,反而会给被救的人埋下极大危机,那就不美了。
给了恶人一个教训,留下了恐吓,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还给受害人留了银子,指了一条明路,他只能做到这里了,至于之后会怎样,只能各安天命。
这年头底层
社会的人,生存艰难,人命贱如草芥,只希望他们能像野草一样,被人踩了一脚之后,只要根还在,就能再次站起来。
回到小院,赵安继续练剑,没有喜怒哀乐固然很是不妥,但也有好处,遇到今天这样的糟心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丝毫不影响心情。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至少能安静几天。
没想到太阳还没落山,麻烦就找上门了。
太阳西斜,赵安正要出门吃饭呢,院里进来两个人,翻墙进来的。
来人头缠白巾,身着青衣,光腿,穿草鞋。
赵安一眼就认出二人是青城派的人。
这二人翻墙而入,显然来者不善,赵安不动声色的说道:“来者是青城派哪两位啊?”
二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人道:“小娃娃,你能看出我们是青城派的,想来也是江湖中人,我是青城派的洪人雄,这是我师弟罗人杰,你叫啥子名字,师傅是谁。”
赵安这具身体年方十五,配合他老成的举止,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十**岁的样子。
那洪人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他直接把赵安叫小娃娃,显是没把赵安放在眼里。
赵安道:“来者是客,屋里坐。”
赵安说着,不动声色的走进屋子,将桌上的剑拿在手中,见二人并不进屋,他又走出来,他只是找个借口去拿剑,并不是真的邀请他们进屋。
洪罗二人看在眼里,并不在乎的样子。
洪人雄恼怒赵安不答他的问话,怒道:“我问你话嘞,你个哈儿啷个不回答,莫不是看我不起?”
赵安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名号倒是很响亮,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大名了。至于我嘛,无名小卒一个,姓赵,名安,无门无派。”
听到对方能说出自己的外号,洪人雄脸色一缓,道:“小娃娃,你最好报上名号,不然一会儿动起手来,没得轻重,你别后悔。”
赵安道:“你二人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罗人杰一脸痞相的道:“嘿嘿,格老子的,我们来向你借一件东西。”
赵安道:“不借。”
本来想装个逼,结果人家不按套路出牌,罗人杰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滞,不爽的道:“我还没说借什么呢,你就不借。”
赵安道:“不管借什么,我都不借。”
罗人杰道:“借你人头一用,借不借可由不得你。”
赵安道:“那更不能借啦,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我项上人头。”
罗人杰道:“龟儿子,你死了别怪我,只怪你自己胆大妄为,得罪了人,废话少说,看剑。”
罗人杰使出松风剑法,刺向赵安。
赵安长剑出鞘,只是防守,却不还招,多数时候都是凭借身法闪避。
他这段时间一个人闭门练剑,没人拆招,也不知自己的剑法练到了什么水平,有心看看罗人杰的青城剑法,好有个比较。
辟邪剑谱的身法是何等速度迅捷,虽然赵安还没练到家,但是用来应对这罗人杰很是轻松愉快。
罗人杰一连使了十几招松风剑法,连赵安的衣角都摸不到,知道赵安身法厉害,速度快,这样打下去,自己讨不到好,大是羞恼,怒道:“龟儿子,你只会逃吗,有种跟我正面打。”
看了这十几招,赵安看出来,罗人杰的松风剑法有些门道,但是出手太慢了,更没有迅捷的身法,跟辟邪剑法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心里有了数,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
呛啷一声,长剑一抖,一招流星赶月,迅捷无比直刺罗人杰咽喉,罗人杰感觉这一招很眼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招式。
只觉对方长剑来势迅疾,直指自己咽喉要害,正要使一招防守式,一个剑招刚起了个头,就喉头一凉,一身劲力尽泄,长剑脱手,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一旁的洪人雄一直关注着场中斗剑,见赵安身法迅捷,轻松应对罗人杰,心里正想着:此人年纪轻轻,武功殊为不弱,身法十分诡异,人杰怕不是对手,这人怕是来头不小,还是问明身份的好,不要给师门惹下祸端。
洪人雄正要开口说话,忽见赵安身形加速,接着长剑轻鸣,人影一闪,长剑已经一进一收,罗人杰鲜血狂飙,顿时了账。
洪人雄大吃一惊,迅速拔出长剑,怒道:“大胆贼人,敢杀我青城派弟子。”
赵安看向洪人雄,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心中无悲无喜,一步步逼近洪人雄。
杀人固然不符合他的三观,但是杀了人却也没能让他有啥负面情绪。
赵安知道,除非不动手,一旦动手必须灭口,青城派个个会辟邪剑法,虽然使得不得其法,但是剑招却是不错的,他们定能认出赵安使得是辟邪剑法,而且肯定是正宗的辟邪剑法,因为威力太强大了。
他也就不去试
探洪人雄了,看了罗人杰出手,他就知道,就算松风剑法攻守兼备,细密精妙,但是在辟邪剑法的快剑面前不堪一击。
就算洪人雄的剑法比罗人杰剑法再快一倍,也没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洪人雄被赵安之前那一剑吓到了,此时气势已经被压制,赵安一招飞燕穿柳,快剑极速挑拨,破开洪人雄长剑的阻截,同时身形疾动,和洪人雄擦肩而过,长剑一转,已经架在了洪人雄的脖子上。
赵安道:“告诉我,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洪人雄虽然被赵安长剑逼住,但仍然心存侥幸,道:“小子,你杀了我青城派的人,青城派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安长剑一抖,削去洪人雄半片耳朵,语气冰冷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洪人雄心里一颤,身体的某个器官差点儿不受控制了。
人在生死面前,到底能不能保持铁骨铮铮,这个问题只有真正历经生死考验的人,才能给出答案。
洪人雄显然不能。
面对赵安的生死威胁,洪人雄当即全交代了。
原来,洪人雄和罗仁杰是余沧海派来针对福威镖局,谋夺辟邪剑谱的先锋。
林镇南武功平平,还能把镖局生意做那么大,靠的不是武功,而是人情世故。
这些年,一方面凭借林远图的余威威慑,一方面金钱开道,林镇南才能维持镖局生意。
黑白两道,无一不打点的明明白白。
官家,更是送了不少银子。
按道理说,福威镖局被灭门,官家利益损失也不小,为何他们会坐视林家被灭门呢?
原来洪人雄和罗仁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他们此行的目的说起。
他们来福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官家送礼。
说具体点儿,就是打点福州城几个主要官员,送礼到县尉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县尉的公子被赵安给打了,于是洪人雄和罗仁杰就顺手接了教训赵安的任务。
“原来如此。”赵安心道,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看来主线剧情已经开始展开了,我躲在这犄角旮旯里,还是被卷入进来,这不巧了吗。”
“余沧海来了没有?”赵安问道。
洪人雄道:“师傅今天刚到,就在城里。”
“噗呲。”长剑划破洪人雄的喉咙。
笑傲江湖的,赵安没有看过,但是电视剧,却是看过很多个版本。
不管哪个版本中,余沧海的人设都是心胸狭隘的真小人,自己杀了青城派的弟子,余沧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洪人雄说余沧海已经到福州了,这个信息,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安全考虑,赵安觉得自己都要跑路了。
现在的他,还不想对上一个心胸狭隘的一流高手。
结果了二人,赵安没什么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杀人的不适感,心中十分平静。
他转身回屋,将换洗衣服收进自己缝的双肩背包里,径直走出小院。
他准备跑路了,没错,就是这么果断的要溜了。
他先去了铁匠铺,然后又接连去了几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