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府。
香烟袅袅,舞姬摇曳。
当朝大将军狐平云,与八皇子秦舟对酒当歌,气氛融洽快活。
看着那大殿中央,舞动曼妙身姿的年轻歌姬,时不时点评几句,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他们从昨晚,喝到现在。
二人满脸通红,已是醉了七分。
一曲舞毕。
八皇子令人退下。
而后笑着道:“大将军,我这计策不错吧,便是这一招,就断了秦赢的左膀右臂,顺带将那个不识时务的宁禄山也拖下水。”
狐平云饮尽杯中酒,缓缓呼出一口酒味热气,红润的面容,两眼深邃锐利,他想起了什么,道:“我也曾想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可惜,人不中用。”
狐平云说的,正是姜玉郎。
可他低估了柳韵仙的贞烈,也高估的姜玉郎的本事,最后,姜玉郎不明不白让人打断了两条腿。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秦赢干的。
但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猜到肯定是他暗地里下手。
那姜玉郎现在都还在床上下不来。
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
八皇子寒声道:“大将军,我这步棋,就算打不残秦赢,也能让他与父皇之间的关系生疏,只要父皇不再偏心他,要除掉这小子,可就太简单了。”
“嗯!”
狐平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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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心术才是真正可怕的。
上次,秦赢能用一夜之间,就将朝中的局势扭转,简直就是给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的莽夫,狠狠上了一课。
这一点,大皇子就差得远了。
所以他的败亡,也就在情理之中。
狐平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可好在他有一个城府极深的老爹,时时刻刻敲打着他。
“不好了,八殿下,大事不好了!”
就在八皇子和狐平云正在商谈时,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陌生人,满脸慌张,进门时还摔了一跤。
八皇子一瞧,眉毛皱在了一块:“天牢狱卒?何事慌张!”
来人正是那从天牢后门,跑出来报信的狱卒,他身上的狱卒服饰很显眼。
“九皇子……九皇子带兵去劫天牢了。”
狱卒急忙说道。
八皇子一脸惊愕:“什么?他真的带兵去劫天牢?”
狱卒连连点头,焦急万分的道:“求您,赶紧去看看。”
恰在这时。
“哈哈哈,太好了!”
狐平云一拍大腿笑道,“好,太好了!我这就调兵去天牢!”
八皇子眸子阴沉,“现在怕是被攻破了,铁浮屠不可小觑。”
狐平云自信一笑,“这不可能!”
八皇子微怔,“你这么自信?”
狐平云道:“当然自信,忘了跟你说了,在你使计将他们抓进去的时候,我也调了一个人去天
牢。”
“他原是我的帐中参将,名叫何璋,武功颇为了得,为人也忠诚!我动用关系把他调进天牢,做了个刑部侍郎。”
“就是为了防秦赢来这一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知道自己人被抓,肯定要去劫天牢!”
八皇子顿了顿,也笑了出来。
狐平云道:“走,我们去收拾秦赢!”
二人起身离席。
……
天牢大门前。
大雨纷飞,气息凛冽。
何璋持刀立在禁军面前,寸步不退。
对面,铁浮屠亦是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秦赢神色冰冷,喝道:“何璋,你连汉帝令都不从?”
何璋看了一眼那令牌,道:“我只是在守天天牢的规矩,没有陛下圣旨,任何人不许带走囚犯。”
秦赢大喝:“见汉帝令如见汉帝!是圣旨大还是这令牌大!”
何璋半步不退,针锋相对的大吼,“我只认圣旨,请你去面见陛下,请来圣旨再说!”
秦赢不再说话,缓缓收了令牌。
他知道,何璋是故意在刁难。
汉帝令在此,他不看令牌,反而去索要圣旨,这怎么看都是在拖延时间。
何璋是狐平云专门调来天牢的,目的就是防他,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赢缓缓抬起手。
身后,铁浮屠整齐肃穆,眼现杀气。
“一队冲锋,打残,不打死。”
秦赢漠然下令。
何璋嘴角止不住抽搐,打残不打死,好像是在拿捏童子军似的,他之前虽然没有跟铁浮屠交过手。
但,怎么说也是狼骑出来的人。
还是有名号的猛将。
岂能受此侮辱。
“弟兄们!杀!”何璋怒吼。
身后的禁军却哆嗦着,踌躇不前。
“冲啊!你们愣着做什么!”
何璋见命令不动他们,顿时气急败坏。
他看向百夫长姜守,厉吼,“让他们冲!”
他们驻守在这里,归何璋直接统派,头儿让冲,本来是不得不冲,可现在的情况不一般。
九皇子手里有汉帝令。
他来天牢拿人,谁敢不放?
不放,那就是蔑视皇权,甚至可以给你扣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时候就是全家问斩。
而且这情况,明眼人都觉得不对劲儿,昨夜还受封的大功臣,怎么突然之间就被抓进了天牢。
在天牢当差的禁军,怎会不知道,这是不合法度的事,理应要交由三司会审,至少也得正式判罪了才能下狱。
现在不仅连个正式的判罪文书都没有,而且还被用刑了。
他们可都不是白丁。
一个个都有官职功勋在身。
这是不能随便用刑的。
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何璋故意和秦赢作对,不仅随意大刑伺候,更是在见到汉帝令后,还是死头铁不放人。
如此比较之下。
禁军们
也就知道,为什么秦赢如此暴怒。
甚至要带兵劫狱。
这要是再不救人,还不等到调查取证的环节,人就被大刑折磨死了。
天牢里的酷刑多可怕,那根本用不着多说,只能说阎罗殿都不为过。
何璋急着用刑,倒是有点想屈打成招的意思。
念及此处,姜守神色为难,道:“大人,他……他有汉帝令,不如咱们就放人吧,没必要打啊。”
“咱们也没有判罪文书,没理由扣着人家……”姜守这句话,说得非常不自然。
刚才,秦赢问他要判罪的章程。
也就是证明他们有罪的判决文书。
而他,拿不出来。
没有经过审判的人,怎能成为罪人?
不是罪人,怎能关押进天牢?
这明显是圆不过去的。
“我说有理由扣人,就有理由!”
何璋气急败坏,没想到这百夫长,居然站在别人那边,为秦赢说话。
他暴跳如雷,大吼:“给我冲!听到没有!我让你带禁卫军冲锋!”
姜守神色铁青,一言不发。
恰在这时。
不远处,隆隆的铁蹄声如闷雷。
大片的黄衣人影骑着马,向这边冲锋而来。
何璋见此,顿时大笑,“哈哈哈,来了,禁卫军援兵来了!”
他知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人起作用了。
禁卫军增援。
人数绝对碾压铁浮屠,看你秦赢怎么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