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柳府格外的沉寂。压抑的乌云笼罩于天际,突然,天边闪现一抹紫光,闪着惊心的颜色,随后,一声惊雷炸响。
“砰砰砰,砰砰砰”夕夏正在房内出神,只听到猛烈的砸门声。夕夏不禁疑惑,心道,这么
晚了,会是谁来敲门。吩咐贴身侍女秀儿道:“秀儿,去开门。”秀儿急忙绕至门前,拉开门栓,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血人,顿
时被吓住,“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夕夏听到声响,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便随手抄过一个花瓶,颤颤巍巍向门口探去,掀开
帘子,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了进来,她抬手刚想将花瓶砸下,那女子猛的抬头道:“夏儿,是我。”夕夏定睛看去,竟是楚
沁月。口中蓦地抽了一口凉气,手中的花瓶直直地坠向地面,“啪”,碎片四溅。
夕夏冲至门口,探出身子左右扫视,看了看没有人,便急忙将门关上,插上了门闩。又冲至内室,双手钳住楚沁月的肩膀,颤
抖着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楚沁月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半响没有出声,后来,“哇”的一声竟哭了出来,夕夏心中着急
,只得摇晃着她的肩膀逼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姐可说话呀!”
楚沁月听后更是惊恐,喃喃道:“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夕夏听罢,双手一阵无
力,但又恐听错,只得压着心中的不安,再次问道:“姐姐说什么?”谁知楚沁月似是受了
什么刺激,竟吼了出来:“夕夏,怎么办?我杀了王猛。”夕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一边的秀儿已经清醒,吃惊
地捂着嘴看着内室的两人。过了片刻,夕夏回过神来,看着一旁惊恐落
泪的沁月,心中一阵悲痛,眼神一瞥,便看见了一旁愣住的秀儿。秀儿自她进府时便一
直服侍她,自然信得过,但为避免节外生枝,她冷言吩咐道:“秀儿,今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知道吗?”秀儿已经被吓傻了,
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夕夏仍觉放心不下,一记横劈,又将她劈晕过去。转身,双手抚住沁月的双肩,夕夏强迫自己冷静下
来,又问道:“沁月姐,到底怎么回事?”沁月这才有些清醒,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当时
气愤至极,一心想找王猛理论。见到他,才说了两句,那小人竟不知悔过,恶语相向,我气不过,瞥见他的随身佩剑,便一把抽出来刺了下去,待我回过神来,他已断
了呼吸。夕夏,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夕夏被她问得一阵发懵,揣着手来回踱步。
随后,停下来正色道:“有没有人看见?”沁月一愣,摇头说:“当时就我两人,没有旁人。
夕夏又思量了半响,说道:“走,你必须走。”沁月不明,问道:“走什么?”夕夏答:“我给你准备马车,你连夜就走。明日若有人发
现了王猛的尸首,必定惊动衙门,一旦查下来,你这不懂得隐藏的个性必然会出卖了你,
所以,你必须得走。”“可是,我父亲……”沁月犹豫道。夕夏果断回绝她:“楚师傅我会帮
你照顾,对外也只道你是去探望远亲。你现在必须走,不然命就不保了。”说罢,夕夏便不
再理会楚沁月是何反应,翻箱倒柜找出几包碎银,又收拾了几件衣物,递给楚沁月说:“跟我来。”二人出门,来到马厩,夕夏吩咐
仆人说:“给我一辆马车,要快。”那小厮见夕夏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敢怠慢,忙去准备了一辆马车。
夕夏送楚沁月上车,叮嘱道:“姐姐一路要小心,不可任性,等过了这风头再回。”楚沁月心中懊悔,只得流泪道:“妹妹,谢谢
你。”夕夏也不禁泣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只可惜如今你与姐姐都离我远去,不知何日才能再
见。我……”后已是泣不成声,二人见天色渐明,柳夕夏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能忍
痛催到:“姐姐快些走吧,家里一切交给我。”楚沁
月狠心一甩马鞭,马车便飞奔而去。大雨倾泻而下,模糊了夕夏脸上的泪水。一朝风变,各自散,谁知天涯,是何归期。
有听过那种沉稳的风声了,尤其是在这大暑过了处暑未至的时候。
那种风,沉稳有力,像隐雷,响天边,但闻其过门窗,带房梁,又触手可及,那雷就在指间。风过,许多家具都发出爆裂声
风从田里走过,看得到稻浪起伏,那就是它的脚
步。它走过,稻子就熟了。它走过,人就要开始紧张了,双抢了。春争日,夏争时,一丘田里的禾莳的早晚就有不同
其时,我正小学二年级读过,就在乡下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暑假
乡下没有城里的紧张但乡下照例是有自己的紧张。天地不仁,田里的事,割禾,莳田,一样也不敢落下。
叔叔们生活秩序没有变化,只是因为我们来了,多了些事。现在想起这个我们,是
有六七人之多,一下子多了六七个人,一住就是几十天,其实也是很烦的。何况叔叔家孩子也多,好在有些堂兄已能帮上手了。这种风一吹过,许多
孩子也就成熟了。没有轮到的,总过不了几年,自然会有那时的风把他们吹熟,就像那些年的稻子。
我只是内心感受到这种风的力度,它摇撼记忆
。但我没有被它吹熟。虽然也在乡下呆了许多年,偶尔也想混成农民,何况骨头
本来就是农民,然而不彻底。我对农民的态度就像对自己一样不上心。即使现在,我依然觉得农村是一种风景,
一种生活,可以进去出来,否则就并不美妙。或者就像那种风一样,在山为涛,在水为波,在田为浪,在记忆的深处,为雷,却又无痕。
在记忆的深处放牛,割草、捉知了,摸螃蟹,钓青拐(蛙)。钓青拐,是用线捆一小青拐作饵,“蛇吃蛇,拐吃拐,田螺吃老K”,钓到的东西,有田鸡、青拐,有时也有
蛇,就只好让它吃下去,把钓竿丢到田头,等堂兄们去处理。田螺吃老K的说法最有趣,老K,是螃蟹,据说田螺有一种迷药
,围着螃蟹转一个圈,螃蟹就不敢动,等它们把它吃了。似捉过螃蟹和田螺,放在溪边做实验,不知有无结果,忘记了。
风,吹了过来,是热的,干的,“起旱风了”。有人叹口气,风又把这口气吹得走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