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只有这瓶水,而且要……”古越刚准备解释一下,就看到对面四人狞笑着举起手里的短柄斧和刀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来找事的。”
“把杏仁水还有身上的装备拿出来,然后跟我们走!”
在李默的示意下,旁边的流浪者已经举起生锈的尖刀在张毅德心脏处轻轻划过,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先杀一个人让其他两人认清形式有点紧张感的时候,刀尖就猛地被攥住了,他大惊之下用力往回抽。
生锈的刀锋明显感觉到割破血肉,鲜血也从张毅德的手心处泊泊流出,但这个脸上却一直挂着莫名的笑容和兴奋感,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难道真的是碰到诡异了?但从他们身上各种痕迹来看明明是活人啊!
流浪者因为用力脸都憋红了,可刀子却像是被卡在手心里,纹丝不动。
“给我拿来吧你!”张毅德大笑着抢过刀子,同时猛地一脚踹出,这里的原住民本来就因为营养不良而消瘦无力,哪里抵抗得了五大三粗的张毅德,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
“诡异!这绝对是诡异!”流浪者惊慌大叫着在地上蹬腿后退,声音传进隧道身处,借由四通八达的管道回荡,形成回音。
“闭嘴!这只是脑子有问题的活人!”李默赶忙蹲下去捂住他的嘴巴,厉声低喝道:“闭嘴!”
“你们看,爆装备了!”张毅德丝毫不理会手上的伤口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刀子,虽说伤口已经深可见骨,但能察觉到的疼痛也就不过像打针一样,完全可以不在乎。
“原来真的可以直接抢NPC的东西。”李飞和古越两人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对面四人,即使他们赤手空拳,乃至于赤身裸体也丝毫不虚。
反倒是那异样的眼神,让四个流浪者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看着三个大汉本能地抓紧了衣领,甚至有人微不可查地说了声:“不要。”
“不用怕,他们只是活人,杀了就行。”李默凭借自己多年和诡异打交道的经验可以肯定眼前三人绝对不是什么诡异,但看他们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底气。
李飞完全无视几人手中的武器,晃动着颤巍巍的肥肉就走上前去大喝道:“给老子把你们身上的装备都脱下来,不要让我动手!”
回音沿着管道传播到更远处,然后又从黑暗中传回来,似乎惊醒了某些东西,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某种细微的声音在逐渐变大。
“闭嘴!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不要把我们都害死!”李默脸上布满惊惧,不停转头看向隧道深处。
“你说不喊就不喊?你算老几?”李飞反而加大了嗓门,随后便听到深处传来一种坚硬物在管道上摩擦的刺耳声音,正在快速逼近,然后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在几条隧道中来回打转,恍惚中见到其中一条隧道拐角探出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它的指甲犹如尖刀般细长,趴住管道在强光手电下闪着异样的光泽,正在悄悄窥视着他们。
“剥皮者!”还坐在地上的流浪者尖叫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只半人高的犬类生物从旁边的另一条隧道窜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就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被拖入到隧道中。
只剩下嘶吼声和凄厉惨叫在不停回荡,而剥皮者也消失不见,似乎去追寻被拖入隧道的流浪者。
惨叫唤醒了更多的东西,身后头顶的管道破裂,无数只手脚聚合在一起的扭曲生物垂落下来,抓住其中一个流浪者便又快速缩回管道中。
借着手电的灯光看去,只能看到头顶的管道多出一个个漆黑混沌的缺口,隐隐能够看到在深处有许多扭曲的东西在蠕动着,毫无疑问只要经过这些缺口底下就会遭到肢团的袭击。
李默和仅剩的一个流浪者紧紧依靠在一起剧烈颤抖着,泪水和冷汗不可抑制地流出来,但他们不敢叫出声,只能紧紧咬住嘴唇发出呜咽。
强烈的恐惧让他们全身的力气连带着求生欲望一起被剥离了,手里的武器都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只握住一把手电筒在四处张望。
而与之相反的是李飞三人,特别是张毅德更是怪叫一声,就顺着剥皮者消失的地方追了进去,“卧槽!BOSS!赶紧追不要让它跑了!”
“NTM等等我,不要一个人独吞!不然老子先砍死你!”
李飞顺手在地上捡起了一把短柄斧,脚下的步伐也是一点都不慢,而古越则是看看已经麻了的两个流浪者嘀咕道:“这恐惧的表情做得还真生动,连裤裆都湿了。”
李飞三人的离开同时也带走了照明了,现在只剩下流浪者手里一把发着微弱灯光的手电筒,能见度变得更低了,而头顶的管道却躁动了起来,不停发出沙沙沙的蠕动声。
“默哥,我们快……啊!”
仅存的另一位流浪者话音未落,身上就突兀多出十几只苍白的手,将他拽入到管道中,只剩下李默独自一人,恐惧摧毁了他所有的自制力,发出超过以往任何人的尖叫声,跑入到隧道中。
这尖叫即使是在机器的轰鸣声中都如此突兀,犹如黑暗中的明灯,不停有东西被吸引过来。
砰!
李默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撞到一堵黏糊糊的墙,被撞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打起手电一看,发现眼前站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生物,双手长出的尖锐指甲垂落到膝盖处。
那个剥皮者居然没有离开,而是隐匿在黑暗中静待出手的时机!它咧开一个直到耳后根的笑容,伸出食指精准而又干脆地沿着李默的鼻梁处滑下。
其中蕴含的麻痹毒素让李默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剥皮者犹如一个从业多年的老师傅,在撕拉声中将自己的皮肉完整地分离开来。
但幸运的是,麻痹毒素也同样让他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