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隔音很好,把门一关,基本上,走廊外的人是听不到里头有什么动静的。
‘砰’有一声沉闷响的轻微引起外头助理的注意,他探头张望。
可惜窗帘也拉上,看不到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爸,你,你别生气呀,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严建军躲到旁边的博古架,苦着脸劝盛怒的严大华:“我是实在没辙呀。两头劝,两头都不听劝。”
严大华抓起笔架又朝他扔过去,准头不对,落到地毯,这回没发出一丝响声。
“你一个大老爷们,管不自己儿子就算了,老婆也管不住?你就是个废物!”严大华气喘吁吁,骂的很难听。
严建军缩缩脖子,偷偷瞄他,不敢顶嘴。
“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你还怎么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啊?还整天就想着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给你权力,你会用吗?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严大华还在骂骂咧咧,可惜他一把年纪,行动不便。不然,很可能就要揪着严建军揍了。
“我,我没有呀。”严建军否认争权夺利:“我都是听您的。”
“滚!”严大华怒喝一声后,重重倒坐老板椅上,自己抚着心口平复激动的情绪。
严建军搭拉着脑袋朝门口去,又听严大华喊住他:“跟陈律师联系,尽快把阿谨妈妈留下的遗产清理出来,完好无损的交到阿谨手上。”
“哦。”严建军乖乖应了。
“还有……”严大华突然一双冷厉的眸子盯紧他:“马上登报声明,跟姓吕的女人离婚。”
“啊?”严建军大吃一惊,几步就窜到严大华跟前:“爸,这,这不太好吧?好端端的,怎么就离婚呢?”
“她就是一个搅家精。如果你不离,后果自责。”严大华冷笑。
“这……”严建军琢磨了下:“爸,你的意思是假离婚,稳定阿谨的心,然后再……”
“再什么再?离了她,你就没法活是吧?”
“可小诙他……”严建军不忍心:“他还在医院躺着,若是我跟她妈妈离婚……”
严大华冷酷:“小诙能有今天,就是这个女人造的孽。”
严建军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反驳。
“去吧。”严大华挥手,转过椅子,不想再跟他多谈。
严建军呆立片刻,张张嘴,看着严大华花白后脑勺,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懊恼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办公室。
“唉!”严大华长长叹气。
没一个省心的!
吕明成调查私下调查车祸事件竟然有了一丝进展。
原来严诙的车送去检修的那家店,的确是老熟人,没道理做什么手脚。但是呢,那几天招了两个临时工,还是熟手,对豪车有一定的研究,而且手脚勤快干活利索。所以严诙的豪车基本上就是由他们两人包办的。
吕明成拿到了两个临时工的身份证,马上去警局调资料,但是徒劳无功。因为身份证是假的,于是马上回店里调监控。
临控总会拍到临时工的全貌吧?凭着相貌,进入大数据要找一个人也容易。
偏不巧,店里的监控一半是坏的,一半是摆设,根本就没拍到两个临时工的样子。
据店里其他人描叙,就是很普通很路人的长相,什么都是中等,没有任何特色,说话口音好像是南方的,具体像哪个地方,谁也说不好。
吕明成心知有异,立马就拿着调查到的信息跟姑姑去会合。
吕夫人知道后,竟然没什么太过意外,只是吩咐他找人盯着锦绣苑。
这夜,吕明成在锦绣苑外不远的酒店熟睡中,冷不丁惊醒,然后就觉得不对劲,他拧开台灯麻着胆子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人,也没遗失东西。
房间却突兀的敲响,吓的他激灵颤声:“谁?”
“吕先生,我是前台,警察查房请配合。”
是个女人清脆的声音,吕明成戒心就小了,揉着眼睛去开门。
前头确实站着一个娇小的清秀姑娘,只不过后头却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目不善的样子,而且并没有穿警服。
吕明成反应还挺快,飞速关门却也来不及了。
……
第二天,严建军还在睡梦中,卧室房门就被敲的震天响,全职帮佣声音都变了:“严先生,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严建军被吵醒,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抓起床头柜的手表看了看:妈的,才六点不到!
吕夫人却心知有异,迅速穿好外套开门,问:“吵什么?”
“那,那个,大门外,有个麻袋……”
帮佣一向起的比主人要早,开门去买新鲜菜,发现大门口有个大大的麻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动不动,用脚踢了踢,还会动。
让人把麻袋搬进来,然后打开一看,竟然是熟练的吕明成!
吕明成是这家的常客,大伙都认识的。
此时,他们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吕明成双手被绑着,嘴还没有被堵上,但是鼻青脸肿的,冻的全身发紫,只差没翻白眼了。
“还愣着干什么?打120啊,快,快点啊!”吕夫人一见之下骇的尖叫。
严建军随后赶到,看清这一幕后,脚快软了。
“这,这还得打110吧?”这是严重的软禁暴力事件呀。
“对,对,报警,快。”吕夫人四下转圈,手机没在身边。
他们住在富人区,120和110都来的很快。
警察首先是调取监控,因为要运一个装人的麻袋进来,非得有车不可?而且在保安严密的看护下,这是项很困难的事。
监控却一切显示正常。
警察这边也有能人,操作了一通,无奈的表示:“这片区的监控都被改了数据。所以,至少有一个小时的空白死角。”
严建军心惊胆战:“也就是说,暂时查不到什么人把麻袋扔到我家门口的?”
“没错。不过请严先生放心,我们会密切关注,一定查明真相。”
“好吧。”严建军没什么信心。
吕夫人面无表情,瞪向垂头丧气的严建军,冷冷道:“这是谁干的,还不明白吗?”
“明白,又怎么样?”
“去跟警察讲明呀。”
严建军嘲讽的笑了:“怎么跟警察讲?警察是讲证据的。”
吕夫人眸光迸出狠戾:“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