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量的信息流奔腾著，贫脊的载脑体浸泡著。
妖娆的身姿在眼皮前姿意扭动.
绚烂怪丽的紫粉光束在身上胡乱划过，是谁在脑海高声呐喊我在那？
正如奈特.夜之城的大多数人一样。
在孤独的夜里也只能扣上超梦头环，旁观別人穷奢极欲，或变态猎奇的生活，在别人的记忆里遨游翻转，感受别人，或许是在成为別人？
在快乐中支付意识，在釋放中不断失去灵魂。
沉沦的快感卷遍大脑。隨之而来的只有彷徨。
正如丛林的猛兽向人轻轻踱步而来一样。是女巫的毒苹果，是斩首人的横刀。
舞动的女人瞬间化为咧牙的怪物，双爪抱紧下位正在鉴赏的大卫发出滲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_______________
圣多明戈，H4公寓。
塑料沙发上躺着的大卫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抓住额前的装置猛地甩了出去，一手支撑身体挣扎着起来。
大卫喘着气惊恐地瞪着不远处破烂的超梦头环，同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恶意病毒？赛博幽灵？
医生这次给的东西怎么有这种东西，这跟约好的不一样呀混帐！大卫眼睛似有数据流动，暗红的界面瞬间出现在视角膜。
［【义体大夫（黑梦贩子）】拨号中...］［已接通。］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喂喂！医生，你这次给的资源很不对劲呀，有病毒什么的？”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小子乱下［已挂断...］”
“喂，喂？”
肩膀被拍了一下“喂？当面说人家是恶意病毒什么的。。”
“谁！！”大卫喊道同时肩膀一缩从沙发旁边溜下地板然后蹲着，手中拿着桌下的莱克星顿手枪瞄准着沙发上翘脚的长发女人，
“你特么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你是谁！”大卫急吼道。
“哼哼，色厉内荏的味道被我闻到了哦”女人收回手，用不存在的指甲钳修剪着指甲，瞥了一眼大卫微微颤抖拿着的枪，女人似乎被逗乐了，笑道“认真的吗？用动能武器打穿幽灵？你可以试试，大卫。”
似乎是名字刺激到早就紧张至极的大卫，手指扣动扳机。
“砰”左肩爆出血浆，女人看了看流着血的左肩，伴随子弹穿过的血洞，女人僵硬转头瞳孔扩大地瞪着大卫“怎么可能...”
“军用科技，小妞。”大卫警惕说道，並试图再次扣动扳机。女人用手掌比成“T”字面向大卫“先听听我的话行么，呕”
“...”
女人见大卫如此警惕，叹道“大卫，我不是什么木马病毒，也不是你超梦头环把你脑子烧了，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失忆状态，並在赛博空间中飘荡...別..别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我好么。”
“赛博空间，这玩意可住不了人。”大卫看着沙发上的女人沉声道。
“人？大卫，流血的可不一定是人。”低沉的声音从大卫耳边传来，大卫惊讶发现女人已经出现他的旁边还特么的盘着腿，
米粒般大的汗珠从大卫的发线流了下来...他的手枪握的更紧，呼吸加快。
这种速度大卫刚刚才在一类人身上看到过。
“坐下吧，我不是那种玩意。”见大卫手抓着枪缓缓地坐下来，女人手中把玩着子弹“那种人也只能疯狂一次罢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姐”大卫坐下道。
“你可以把我当你身上的守护灵什么的，反正也只有你可以看见我。不会不会吸干你的灵魂！我不是寄生虫这恶心玩意好么，我是纯粹的意识体，嗯，至少现在是这样。至于你为什么能打伤我？因为在你无法感知的感官在你无法企及地方把我的真实打中了呼，呼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呢。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叫我八号就好”八号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肢说道。
“大姐，你觉得我是那种幻想金手指的人吗？还是算好了我已经是个给超梦上透的废人？”大卫听到这番话后，抬起头不屑道。
“嗯，是的，基于你的记忆已被我全部看过，我感同身受地经历了你的一切。”这话一出令大卫扭动不安地坐着。
“什么时候看的。”
“就刚刚。”
“怎么可能感同身受。”大卫一手抓着头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出，顺便把手枪上好子弹放回原位。
“我能预知你的未来。”八号看着大卫，把后半句缓缓吐出“但只有一次。”“哈，在夜之城的人不需要知道这玩意。”收拾着残破超梦设备的大卫听到后立即反驳，随后摸着下巴思索着。“这是你的能力吗？预知未来，啧，想了想用在某些方面上能起奇效呢”似乎想到什么，大卫双眼冒着光。
“生得伟大，死的光荣...”冷不兀一句话从女人口中喃喃道。
“什么什么，你用了吗？！喂喂喂跟我说说。”“哎你不是在夜之城么？”“呀呀拜托拜托”两人争论着。
就在大卫不停缠着八号好奇自己未来混的咋样的时候。
咔嗒……
“大卫，我回来了。”穿着黄色工装外套的葛洛莉亚从门口走进客厅內，感到身体透着整天积累的疲惫，呀！葛洛莉亚要睡觉要睡懒觉！
“妈妈，欢迎回家。”大卫站起身温柔说道，並未发现沙发上八号怜悯的目光。
倒是葛洛莉亚扭头看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错觉么”不过葛洛莉亚见没什么异常也就不理会，迈向沙发准备睡觉，不过想到某个要命义体还在夹层，葛洛莉亚脚步一顿，转头微扳着脸向大卫说道“大卫，怎么还不进房间睡觉？你明天可是要上课的。”
“嗯，我回去睡...妈妈，要不你进房间睡吧。”大卫看着葛洛莉亚身心交瘁的样子，心情有点不舒服说道。
葛洛莉亚摸了摸大卫的朋克头柔声道“但大卫你明天还要去上学呢，睡的不好影响上课就不好了。”葛洛莉亚不理大卫的纠结，轻轻推着大卫进房间。“妈妈很困了，晚安，大卫。”葛洛莉亚眯着眼用手打着哈欠道。
“好吧，晚安，妈妈。”大卫转过身从门隙看着葛洛莉亚的背影，直到她蜷缩在沙发上。
大卫轻轻蓋上门，躺在床上。
“你的能力不止这些吧，八号。”大卫看著天花板，对坐在窗台边看风景的人默念道。
沉默了一会，窗边投影出“？”
“以前我只能这么做，那个时候我只能这么做。”大卫喃喃道。
“那开始吧。”女人转过头
抬手把信息流输入大卫脑中，刺痛让大卫不自觉地抱着头
良久
“这就是你的能力么，那代价又是什么？”大卫向八号问道。
“自我。”
“仅仅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