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大骂。老婆婆脑袋别在肚子里。也闷声闷气的骂。
后面九头蛇显然等得不耐烦。使劲往前推我们。
青龙等人抓着我的胳膊往前拽。我只觉得两只膀子快被卸下来了。
幸好,老婆婆身子够软,我的胳膊够结实。我一点点像拔萝卜一样被拉出来。
我身子右半边直蹭着洞壁,磨破了一溜皮,鲜血直流。
刚一出来。我什么也顾不得,拉着桃花就往前跑,嘴里大嚷:“那些水草追上来了。柴教授我跟你没完,你不是说那些水草不能生长在石壁上的吗?”
柴教授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和阿进,两人搀扶着已经走出去老远。只听他大喊:“肯定是刚才拿几枪把什么地方打漏了。那些气孔里流出水来。涂满了石壁,这些水草最喜欢生长在那些水里。咱们还是快跑吧。这洞里几尺深的水,万一水草蔓延开来,谁也活不了。”
我边跑边骂:“每次一有危险你就跑了。革命的大火已经烧遍全国,你犯得着总是保留火种吗你?再说了,这个小洞是毛细血管,再往前走走到主动脉。你觉得你能活的了?”
前边的那两个人不答话,估计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了。
我越过杨念魂。这时候已经位列第三。这时候青龙已经和杨念魂并驾齐驱。我觉得这有点像是在赛跑。奖品是活命。
青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喘得说:“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是肺,这里是生殖系统。”
我打断他:“有女士在这,你能不能要点脸?”
青龙说:“大力,你也开始装了?就有你这样的,你什么时候要过脸?还说我。我跟你说啊,我们不玩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挺像是受孕过程,咱们几个就是一个个小精子。”
我对青龙的说辞一点也不明白。谁知到受孕过程是什么过程。但是听起来总觉得挺下流的。
青龙这个不要脸的又去问杨念魂:“你觉得这里像吗?”
不知道杨念魂有没有听懂青龙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那你可得跑快点了。不然好像活不下来。”
我听得云山雾罩。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关乎生死,于是加快脚步向前跑。手里紧攥着桃花不放。桃花已经有点跟不上了,被我拽直踉跄。
青龙紧跟在后:“哥们,别着急。据我推测,老鼠生娃,一次怎么也得生上十胎八胎的。咱们都有机会。你慢点,别把桃花姑娘给拽坏了。”
桃花累的快说不出话来了,咽了口吐沫,使劲翻了翻白眼,对青龙说:“滚,满嘴没一句人话。”
青龙这时候都能笑出来:“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嘛。”
我们跑得激烈,青龙的手电晃得厉害,根本看不清楚东西。我们在几尺深的水里扑腾,很快身上就被溅起来的水全打湿了。
这时候洞里已经渐渐宽敞。我和青龙并肩往前爬,桃花和杨念魂紧跟在后。
这时候,突然前面水声大作,跑过来两个人。我和青龙猝不及防,一下撞到那俩人身上。
我们四个撞得结结实实。疼的呲牙咧嘴。不由自主得倒在地上。前面那俩人,正是阿进和柴教授。
我们四个倒了。后面的桃花和杨念魂收势不住,被我们一绊,全砸在我们身上了。
桃花和杨念魂俩人并不重,但是架不住冲劲大。这一下砸的我和青龙哭爹喊娘。差点两头冒。
我们六个裹成一团。挣扎着想爬起来。
后面八婶和老婆婆也感到了。
八婶扯着嗓子大喊:“干什么呢你们这是?四个大老爷们和俩闺女搅和什么?”
八婶的声音在洞里回响,我忍痛从青龙背后抽出手来,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
我捂着耳朵骂:“你们俩不是跑前面去了吗?怎么,在这么个胡同似的地方你俩都走转向了?”
阿进急的有些结巴,伸手指着背后:“前边前边,千眼井……”
柴教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前面有鼠怪,千眼井人化成的人面鼠。”
我问:“就是在石洞里咬咱们的那种鼠怪?把青龙屁股咬烂得那种?”
柴教授点点头,神色慌张:“别愣着了,赶快往回跑吧。”
青龙拍了拍身上的枪:“往回跑?怎么往回跑?后面那些水草把你裹起来,我可没那么多尿救人。”
柴教授拦住想到挤到最前边去的青龙:“那些东西很多……”
青龙不理他,端着枪就冲上去了。
借着手电。我已经隐隐约约看见跑过来的鼠怪了。
青龙毫不犹豫,直接开火。把其中一只达成了筛子。
然后是第二只。
打完这两只。青龙把枪往身上一背,转身回来了。
柴教授说:“怎么样?我就说他们太多,杀不胜杀吧。”
青龙说:“不是。我忘了一件事。这个洞太窄。为杀了两只。前面的路已经堵住了。鼠怪过不来,咱们也过不去。”
柴教授一拍大腿:“这可怎么办。”
后面九头蛇已经领着蛇群涌上来。再之后,是一群疯长的水草。渐渐蔓延过来。远远地能够看见一条若隐若无的线。
青龙想了片刻,看着柴教授说:“这里是毛细血管。你确定?”
柴教授点点头:“确定。”
青龙又指着石壁问:“毛细血管之后是什么?”
柴教授说:“要么是毛细血管,要么是大血管,要么是肺泡。没有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