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端着饭碗凑过来说:“这几个老头可不简单啊。”
我说:“听人说,活的岁数越大,人就越精明,看这几个老头脸上的皱纹,快活成人精了吧。”
青龙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就想啊,这几个人,明明就是黄炎那组织里的人。不可能没见过杨家人。不可能不知道杨家人们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几个现在在这装疯卖傻。难道是真的老年痴呆了吗?”
我点点头:“完全有可能啊。”
青龙说:“你别傻了,这几个人有猫腻,他们肯定知道什么,故意不告诉咱们。”
我说:“你既然知道有猫腻,想办法问出来啊。”
青龙挠挠头:“怎么问我还没想到,不过,我肯定能问出来。”
趁我们吃饭的时间。唐凯丽已经把桃花妈弄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里,施了一会针。
等唐凯丽回来的时候,我问她:“怎么样?”
唐凯丽点点头:“还撑得住。她的身体,异于常人,如果是别人,现在早就死了。不过,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
我听了这话,心中释然,心想,桃花妈在千眼井住了大半辈子,终日与蛇为伍,体质和别人不一样,那也是完全可能的。
铁蛋和青龙咬了一会耳朵。
这俩人一左一右坐过来,把唐凯丽夹到中间:“大仙,我们兄弟有点事要请教你。”
唐凯丽一脸平静,拿着个小锉子锉指甲:“问吧,什么事。”
青龙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黑水村的村民又是怎么成了你的试验品?”
唐凯丽说:“我就知道你得问这个。我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咱们接着上次的话头说。这里是我和永兴的最后一站。”
说到这里,唐凯丽站起身来,一把扯开陈永兴的上衣。
我们看见在陈永兴的后腰上,有一片肉红色的印记。笔画很清楚,是一只面目狰狞的老鼠。
来时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个纹身。后来发现,没有哪种纹身能把细节勾勒的这么清楚,能把表情刻画的这么传神。
唐凯丽指着那只老鼠说:“当时这里有一个肉瘤。眼看就要破了。肉瘤一破,不是妖物降世,就是人鼠皆亡。于是,我不得不停下来,不能再走了。用祖传的医术,加上自己这么多半年的经验,摸索着帮永兴治病。你们阅历浅,恐怕没听过我的名号,他应该是知道的。”
唐凯丽手指的,是铁蛋。
铁蛋点点头说:“你们家世代神医。而且,在以毒攻毒,养蛊种蛊方面,见解独到。”
唐凯丽点点头:“即使有这么显赫的家世积累。我毕竟只是个年轻姑娘。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有很多以毒攻毒的药也不敢试。有一天,一个醉汉闯到我家来,欺负我女子身弱,欲行不轨。结果,被我用毒针刺到,仓惶逃走。这个人,后来变成了我的第一个试验品。后来,我发现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开始肆无忌惮的挑选试验品。这种事可以瞒着外人。但是身上长了肉瘤,又怎么瞒得过至亲之人?为了避免麻烦,于是我干脆,让中毒的人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渐渐地,整个村子都染上了。而这些人只当我是治病救人的大仙,却不知道,鼠毒是从我这流出去的。船老大虽然胆小。但是他是外村人,而且忠诚,有情义。所以我才让他做我的帮手。”
铁蛋忽然问:“你们,去过禁地了吗?”
唐凯丽摇摇头:“陈永兴去过,我在外面相接应。怎么?你们去过了?不错,那些解药肯定是从禁地拿回来的。”
铁蛋看了唐凯丽几眼:“看来,你也不知道杨谢仇是谁了?”
唐凯丽想了一会,疑惑的说:“这个名字耳熟,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以前我见过他吗?”
我看着陈永兴,这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一直一声不吭的坐在墙角。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我心想,陈永兴变成这副废人的模样。我们还要把杨谢仇和陈永兴的事讲出来,刺激唐凯丽,实在是太残忍了。我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连忙出言阻止铁蛋。
第二百九十八章 荒山旧事
铁蛋自然也看出来我的意思,只是冲我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说了声:“程大力,你可真他妈是个善良人。”
不过,铁蛋还是话锋一转,问唐凯丽:“大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家医院在对付你?”
唐凯丽点点头。
杨念魂关切的问:“你进了医院,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青龙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堤防的?”
唐凯丽有点不高兴了:“你们是在审犯人吗?”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几个上蹿下跳得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到头来还不知道怎么死的,有点冤,急于弄清楚。”
唐凯丽想了一会说:“那家医院,早就在这里了。只不过,他们盯上我,还是这几年的事。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研究那些怪物,还是近几年才开始的。我觉得他们盯上我,估计是因为我弄出来的那些实验品。或许,他们想拉我入伙,或许,他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消息。”
铁蛋问:“你们始终没有正面接触?”
唐凯丽摇摇头:“即使这次被他们抓住。也没怎么说话。他们养出来的怪物,倒也似模似样,但是思路不对,徒具其形。我费了些时间将那些怪物控制住,这才逃出来,没想到,遇到了你们。”
青龙对今天的两小碗血始终耿耿于怀:“既然你能控制那些怪物,为什么还要给我放血?”
唐凯丽看了他一眼:“那些老鼠和蜈蚣结合起来的怪物,是人养出来的,我能控制。但是那些蜈蚣,是野生的。天生地养的。我没有办法。”
我内心激动,觉得就要揭开多年来的谜团了。于是我问她:“你们为什么把我放在程家庄?不来找我?”
唐凯丽满眼慈祥:“你可知道。我们做的事太危险了。我和陈永兴,怎么可能带着一个婴儿,以身犯险。”
我拍拍脑袋:“不对,不对,你容我想想。”
唐凯丽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冥思苦想的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做不出数学题来的小学生。
我问坐在一边的陈永兴:“柴教授告诉我。你带着军队在荒山执行任务,然后被老鼠咬了。军队发生哗变,你被送到监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放出来了。再后来,你忽然抱着个孩子出现。是这么回事吗?”
我说的很概括,但是陈永兴应该能听懂。不过,他只是古里古怪的看了我两眼,并没有回答。
唐凯丽问我:“你说的柴教授,是不是柴少荣?”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