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得说:“要不你去问问杨谢仇,她没准知道。”
我摇摇头:“没用,死老婆子什么也不说,见了我就骂。”
青龙说:“我猜他肯定知道,不然的话,无缘无故骂你干嘛?哎,新族长,咱们去几天啊,别把杨谢仇给饿死了。”
杨碗把蜈蚣肉吞下去,说:“她会饿死?哼哼,现在杨谢仇就像只冬眠的乌龟,动都不动弹一下,怎么会饿死,你问问苹果,这么多年,有给她送过饭吗?”
苹果摇了摇头:“她大多时候都在睡觉。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
青龙点点头:“厉害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辟谷?乖乖,没准这里有什么成仙的法子。”
一时间,等我们几个都吃完了。我们开始上路了。
杨碗要领着大家从林子里穿过去。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我曾经看到过,那些树上,个个里面都长着大蜈蚣。
但是杨碗执意领着大伙进去。我看见那些原本平静的树又伸出黑毛来。而那颗断树中,仍然有一只大蜈蚣正在爬来爬去。
杨碗举刀,一把将它砍死,对我们说:“这些树没有根。每一颗树里边都封着一只蜈蚣。这些树就靠蜈蚣存活,什么时候蜈蚣被耗得油尽灯枯,这些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幸好,现在蜈蚣凶性大减,而你们的火势也不大,否则的话,真要遭殃了。”
我问她:“谁把蜈蚣封到里边的?”
杨碗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姓杨?”
杨碗回过头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姓程?”
我答不出来,趁她心情好,问她:“这里,为什么叫云南?有什么说法吗?”
杨碗摇摇头:“彩云之南,故名云南。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叫的。好像,是根据什么地方的名字改过来的。具体是哪,就不知道了。”
我们在林子里左右穿梭,很快走出去了。
林子后面,是一道瀑布。杨碗说:“禁地就在这里,但是怎么进去……谁也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咱们最好在这找找。”
苹果说:“不用找了,咱们爬到山上,把水堵住,瀑布断流,自然就有路露出来。”
青龙看了看十几米高的水流:“怎么这能,这么急的水,怎么可能堵住?”
苹果说:“杨谢仇交代过。在山上有处河道很窄,只要杨家人爬进去,拔出银针,身上的骨化物蔓延开来,就会把水堵住。”
青龙点头赞叹:“国家早点发现你们这批人,三峡大坝建设的也就不用这么波折了。”
杨碗却问:“难道,堵住瀑布的人终生都不能逃脱了吗?”
苹果说:“这些山外人知道怎么做。”
杨碗扭头看我们:“你们知道怎么做?”
我说:“我怎么知道?苹果,你这话说的就没有根据了啊。”
苹果靠在八婶身上:“杨谢仇说,当年陈永兴就轻车熟路得解决了这个问题。”
黄炎突然插嘴说:“刚才龙兄弟说大坝。我大胆推测,当年杨谢仇和陈永兴是不是也用的这个法子?杨谢仇用身子挡住水流,然后陈永兴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砂石筑起一道大坝。然后把杨谢仇救出来,俩人再下来找入口……”
黄炎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总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杨碗说:“在这讨论也没用,干脆,咱们上去看看吧。”
苹果身子虚弱,被留在下面,八婶陪着她。
杨念魂也想留下来,但是杨碗执意要带着她,也不知道是打什么鬼主意,难道,要指望着杨念魂这个招摇撞骗的半仙算一卦吗?
我们从瀑布的侧面爬上去。山很陡,但是对我们这些整天奔波的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们爬上去之后,精神为之一振。上面郁郁葱葱,长着很多绿树。我说:“这些树里边,应该没有蜈蚣了吧。”
杨碗猛地一脚踹过去,碗口粗的一棵树应声而断。然后轻描淡写得对我说:“自己看。”
我吐了吐舌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断面,心说:“真牛逼。”
凭高远眺,我看见四周果然如八婶所说,山外有山。在那些高山之间,我能隐隐约约看见高大的宫墙。
杨碗指着远处的宫墙说:“那里面,养了不计其数的蜈蚣。我们杨家人和你们这些山外人相比,算是人上之人了。但是,其实我们是囚犯,世世代代都被囚禁在这里。”
我心想,你们是囚犯,现在看来不假。不过,你们怎么就是人上人了?连手电筒都不会用还人上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懒得反驳她,其实我是担心我强大的争辩能力让杨碗恼羞成怒,然后对我拳脚相加。
我沿着瀑布向上游走,这是一条挺宽的小河。水流湍急,我拿脚伸到里面试了试。差点把我冲下去。
我们一行人沿着河往前走。不料,越走越陡,水流落差越来越大。那河水也越来越急。
我指着一处稍微平坦些的河面问杨碗:“这里,能堵住吗?”
杨碗看了看,摇摇头:“河水太急了。一旦跳下去就会被冲走。”
我们在上面走了一里有余,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杨碗不由得自言自语:“当年,杨谢仇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有多强大?”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仓促之间垒起来的大坝最多只能支撑半小时。而这一里有余的存水,想要流完就得有四十多分钟。
于是我们垂头丧气得往回走。
黄炎说:“会不会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水文变化了?”
杨碗说:“不太可能,这里是族中禁地,向来没有人上来。这些年既没有地震也没有山洪,这条河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