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席乐不清楚鲁东海和左潭遇到了什么,丝毫没有动静,他们也没有回来。
是没有回来的机会吗?
和他们一同经历过这么多次,席乐不觉得他们两个是能够抛弃队友的,除非是真的没可能。
下一个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殷白鹤。
第一层世界里,他们猜测那个新人是违反了学校的校规才会出事。虽然最后起火,他们其实应该也算是违反逃课的规定。
新人的死因不确定,但他们似乎和她不太一样。
席乐看过电影,也见过不少表世界里世界的恐怖游戏,大多数表世界都是因为里世界的变故而产生的。
所以,他猜测,离开的可能应该就在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现在人是受到限制的,只能等待会他被允许能动的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
席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正表情冷凝的殷白鹤,没忍住笑了下:“看来这次是我先了。”
“我动不了。”殷白鹤沉声。
不过他动用的力气不小,本来质量就不好的桌子愣是快要裂开,席乐连忙阻止他。
“谁知道破坏公物会发生什么?”
“……”
席乐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我看这顺序好像是按照座位来的,早固定了。”席乐随口猜测,“我们一开始逃课也是这个顺序吗?”
殷白鹤蹙眉,不过片刻就嗯了声。
席乐记在心里。
好不容易能动,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快速翻阅了左潭和鲁东海桌上的文件。
其实之前都有交流过,根本没有可用信息,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总不可能不给任何线索吧。
果然,就在席乐快要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张纸条!
“快逃!”
只有两个字,不过是繁体字。
思及是民国时期,席乐也能理解,但是这纸条的主人他却不清楚,只好丢给了殷白鹤。
殷白鹤抓住他的手,“小心点。”
席乐刮了刮他的掌心,“放心吧,我怕死胆小。”
他转身走向了漆黑的走廊,一步步,逐渐消失在门口。
在房间里看外面是只能看门口那一亩三分地,出来其实看的更少,因为完全没有光。
唯一能照亮的竟然是天上的毛月亮。
席乐不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种月亮看着毛骨悚然,甚至有句话叫“毛月亮,猛鬼现”。
虽然没什么科学道理,但在这种场合下,却像是一句真理。
出来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鲁东海和左潭都走一个方向,因为只能往那边走得通。
这间办公室是在这边最尽头。
而走廊一路经过两扇窗,席乐每次经过时,都有种窗内有“东西”在看自己的感觉。
窗户破旧,玻璃也破了,用报纸糊着。
借着模糊的月光,席乐甚至看到好几张巴掌长的纸条沾在上面,无风自动。
裁剪得很好,很刻意。
如果不是上面没什么痕迹,席乐甚至怀疑这是电影里常见的道士符。
他深呼吸,直到来到尽头。
“滴答……”
一滴水声忽然响起。
席乐猛地停住脚步,他试着往后退,一阵冷风刮过他的后脖颈,像是有人在吹。
难怪鲁东海他们没回头!
那个纸条是某个老师出发前写的,还是存活回来后写的?
席乐一瞬间想到这个话题,没有转身,而是保持着面对前方的姿势,身侧的一扇窗户突然发出闷响。
一只手突兀贴在玻璃上。
席乐余光瞥见,吸了一口气,猛地跨出一步。
尽头的画面大致进入他的视线里,朦胧昏暗的尽头,一道铁制的大门此刻紧紧关着。
一张纸掉在地上。
席乐不清楚这是不是左潭或者鲁东海拿出来的,但他们现在肯定只有这一个可能的去处。
那扇紧闭的大门里……
“嘭!”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撞击声,回荡在空气里。
就好像是要从门里撞出来一样。
席乐忽然想起来之前奇怪的蹦跳声,为什么时近时远,大概是……和他们的办公室是隔着一堵墙的。
他微微侧过脸,似有所感,看向之前经过的玻璃窗。
上面还是刚才看到的样子,除了多了样东西——一只五指张开的手趴在上面。
席乐吓一跳,仔细一看。
是留下的印子,不是手,可分明半分钟前这上面还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