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实名抵制师徒恋后》全本免费阅读

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呢?

这是一张五官平淡到叫人转瞬即忘的路人脸。

不,也不该说他是路人脸。

至少他还有双乍一看很普通,却无端勾人的眼,只是生在这样一张平凡的脸上,未免有些遗憾。

若说阮桃桃瞧了不失望,自都是假的。可很快,她便无暇纠结于此事。

本还好端端的大哥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刺目的阳光下,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苍白,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楚。

倏忽间,他双目放空,失去意识般,拽着阮桃桃一同下坠,吓得阮桃桃又发出一声惊呼。

藏身于树林之后的合体期大能见此状愣了愣,旋即狂喜。

有道是乘他病要他命!至于这般偷袭是否道德,暂且不论,总之,先除掉这恶名满贯的妖人再说。

大能说干就干。

霎时间破空声簌簌,罡风呼啸而来,几乎要将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卷平。

阮桃桃尚不知危险已然逼近。

只觉那刮过脸颊的风几乎就要将自己面皮撕扯开,当真痛不可言。

眼看那道风刃就要袭来,大哥方才如梦初醒,止住下坠的趋势。

睁开眼,勉力戴上隔绝阳光的兜帽,避开这一击,挥刀斩向虚空。

刚猛的刀风横扫而去,万顷密林皆被削平。明明是足以致命的一击,上一秒还呲着牙乐的大能却只是再度被掀飞,毫发无损地瘫坐在地上发愣。

直至他头顶那撮发如蒲公英般随风飘散开,稀稀拉拉散落一地……

大能方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捂着锃光瓦亮的脑袋痛哭流涕。

阮桃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尔后,仰头去看大哥。

大哥的脸藏在兜帽里,看不清表情。

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甚至有冷汗顺着下颌往下滴落,可他的唇角偏偏是往上翘的,藏不住的好心情。

阮桃桃:“……”

原来你不是高冷酷哥,而是个立志于让地中海变光明顶的恶趣味熊哥。

回想起方才拽他兜帽的那一幕,阮桃桃突然有些紧张,顿觉自己头发不保。

然而大哥什么都没做,收刀入鞘,一改先前单手拎着阮桃桃后领的动作,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以防她又会乱动。

自知闯祸了的阮桃桃就这般任他抱着自己,一动也不敢动。

两侧的景不断后移,他搂得很紧,勒得阮桃桃有些透不过气。

纵是如此,她仍乖巧地靠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砰砰砰——”

仿佛有根细细的丝线从他心口探出,钻入她耳膜,一路下行,直至攥紧她的心脏,与他发出相同频率的心跳。

“砰砰砰——”

“砰砰砰——”

耳畔的喧嚣声突然变得很大。

阮桃桃不知自己究竟是怎得了,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于是阮桃桃忍不住在想,或许,这便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

因紧张或是害怕而心速加快,于是,便误将这种心理反应视为心动。

理清思绪后,她又悄咪咪抬头,看了眼大哥。

大哥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被兜帽所覆盖,隐于黑暗之中,很酷,也很神秘。

可再神秘再酷也无用,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这股异样情愫的阮桃桃突兀开口。

“大哥,你遮着脸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其实。”

大哥表示不接受这种夸赞,并垂眸乜了她一眼,下意识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拎猫崽子似的拎着阮桃桃后领。

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瞬间烟消云散,挂在大哥手臂上晃晃悠悠的阮桃桃顿觉好受不少。

倒不是她喜欢受虐,只是那股子凭空冒出的异样情愫让她有些茫然与无措。

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就这般猝不及防出现,又突然被打破。

而后,又飞了近半盏茶功夫。

阮桃桃双脚方才落地,她环顾四周一圈,神色茫然地道:“这是哪儿……?”

她大哥姬泊雪:“……”

“穿过这个小村庄,再走不到一里地,便能回到你的门派。”

阮桃桃:!!!

她眸光晶亮,闪烁着激动与睿智的光辉。

明明什么都没说,姬泊雪却透过她的表情收到了以下信息。

好啊!露馅了吧!你果然认识我!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听见自家小徒弟道:“所以,你真不认识我?”

大哥姬泊雪选择睁着眼说瞎话:“不认识。”

阮桃桃轻声嘟囔着:“一听便是假的!”

“你若真不认识我,又岂会到现在都不好奇我的身份?还特意将我送来仙羽门?”

大哥从善如流:“敢问姑娘芳名?”

阮桃桃:“……”她瓮声瓮气道:“刘翠花、沈二丫你看着选一个吧。”

大哥敷衍而不失礼貌,一本正经道。

“原来是沈翠丫姑娘,幸会,幸会,在下诸葛铁柱。”

阮桃桃:“……”

这天是真没法聊了。

她气鼓鼓的,转身便要走。

才迈出左脚,便被大哥拽住后颈,他单手扶额,甚是无奈:“走反了,是另一边。”

阮桃桃顺着大哥的牵引,边往反方向走,边斜着眼睨他,还不忘总结道。

“你非但认识我,且还对仙羽门了如指掌,我猜……你大概率是同门长老,亦或是哪位不世出的师祖?”

几乎就在她尾音落下的那刹。

周遭空气瞬间冷却,气温骤然降至冰点,阮桃桃忽觉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仿佛身上压了座看不见的山。

冷汗涔涔滑落,浸湿后背,阴影兜头笼下,大哥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她。

“不该你知道的东西,少打听。”

随着他尾音的落下,那股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方才悠悠散去,可阮桃桃仍觉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止不住颤栗。

阮桃桃还是头一回见这般阴晴不定之人,说不害怕,自是假的。

好在大哥并不打算伤害她,恐吓的成分居多。阮桃桃悻悻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言不由衷道:“好吧,我才不想知道你是谁呢,回家喽,大哥,咱们最好再也不见~”

大哥这才彻底敛息,收回外放的威压,下颌微抬,示意她快走。

这次,阮桃桃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

奈何大哥姬泊雪却始终不放心,直至确认她安全踏入山门,方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神识。

待姬泊雪换回一袭白衣回到离霜苑,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夜凉似水,他甫一踏入离霜苑,便听见胡不归在鬼哭狼嚎。

“你怎这么晚才回来?!”

“你可知这六个时辰我都是怎么过得?”

他左手手抖开一封长达两米的奏折,右手抖开一封长达三米的奏折,撕心裂肺地哀嚎着:“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啥玩意儿!”

两封奏章凑一块,近五万字。

五万字里愣是找不出一句有用的信息。

一个密密麻麻写了近三万字,阐述之考究,遣词之华丽,乍一看可谓是相当之牛逼,细细看去,分明就啥也不是,用记流水账来形容都不为过。

末了,还不忘补充说明。

此乃他游历手札中的部分节选,其实也无他事,就是想与素尘仙君述说他的所见所闻,顺道再问个好。

另一个则恨不得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通篇不知所云,看到最后方才发觉,他是想推销自己家乡的水果,拐着弯抹着角地问,能否将其运来兖州售卖。

胡不归从未如此心累,偏生还不能不回,若不回应,便有千万个弹劾你的理由。

说起这奇葩奏折,胡不归还险些漏了个奇葩中的战斗机。

思及此,他连忙将这两封万字奏折丢到一旁,抄起单独整理出的一摞,继续扯着嗓子嚷嚷:“还有这个!对,这个叫章发的!”

“我若没记错,打十年前开始,他便日日上奏,逼你去捉拿砍一刀了罢?”

砍一刀,既姬泊雪行走江湖的马甲小号,他当年出道出得急,也顾不上给自己取个别称。

受害者们又不知其名讳,见他时常裹着一袭玄色斗篷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手法又这般简单粗暴,总是一刀毙命,故而江湖人称玄一刀。

可后来人们发现,他的品味也不是那么固定,时不时换几身行头来砍人,故而,弃去了那个玄字,简单粗暴地称其为一刀亦或者是砍一刀。

而提起后者时,人们又时常会添油加醋地给它加上一个固定形容词。

时常咬紧后牙槽骂道:这天杀的砍一刀!

起先姬泊雪也不是没嫌弃过这一听就很搓的绰号,奈何待他缓过神来时“砍一刀”这诨名已然响彻九州大地,纵是他想中途换名也无用,受害群众只认砍一刀。

传至今日,野蛮生长的砍一刀俨然成为江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存在。

那名唤章发的修士也就是今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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