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小将军不会负我
陆远回了军营,静静等待孙坚的消息。
现在率军支援也无济于事,只能看孙坚结果怎么样!
他闭目养神良久,消息没到,袁术却带人扛着袁家大旗,先一步登门。
袁术依旧醉眼惺忪,脸色惨白,见着陆远,当即换上笑脸,热情洋溢道:“小将军,袁某刚刚酒醒,听闻小将军今早消息,这才不请自来,小将军见谅!”
“公路兄何出此言,陆某惶恐!”
陆远言笑晏晏:“公路兄大驾光临,陆某有失远迎,只是你昨夜醉酒,必然身体不适,陆某军营却向来寒酸,没什么豪奢之物款待……”
他心中嘀咕,是什么急事,让袁术刚一醒酒,就要赶紧过来!
“小将军风骨,袁某自然知道,你不必为此费心!”
袁术一身华贵,在茶案前落坐,懒洋洋道:“昨夜袁某宴请宾客,却扰了小将军清静,这是袁某失礼,此事绝不会有第二次,小将军且不可放在心上,坏了你我情义!”
陆远心头了然,这草包今天说话这么客气,必然是阎象所教。
只是这般礼下于人,不知道他这次是要图谋什么?
陆远懒得废话,乐呵呵道:“公路兄,陆某一介武夫,不擅于寒暄,不过以你我交情,公路兄有话不妨明言!”
袁术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倾身,拉着长音道:“小将军,皖城所在,距离荆州江夏郡不过一步之遥!孙坚如果只是长沙太守,你们的结盟还会稳定,但如果孙坚是荆州刺史……”
他察言观色,从怀中取出蜜水,自斟自饮。
只是等了片刻,见陆远依旧面不改色,似乎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由心中焦急起来。
“小将军,你还不明白吗?”
袁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苦口婆心道:“一郡太守,可以和小将军联手,但一州刺史,位高权重,还能拉下这副脸皮吗!而且孙坚是何许人也,岂容小将军威胁到他!”
他语气诚恳,意思明显,陆远这个县尉的官职,还是太低了,攀不上一州刺史。
而且孙坚杀伐果决,得了荆州就会遥望扬州,最近距离正是自江夏郡进入庐江皖城。
“陆某懂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陆远一副恍然神色,沉声应道:“说到底,还是陆某和孙坚老哥离得太近了!孙坚老哥如果主掌荆州,自江夏郡发兵,一日就可抵达皖城!”
“正是如此啊!我们原本定下的人和之策,现在已经变成祸起之源了!”
袁术一拍大腿,神色郑重:“小将军在皖城,孙坚在长沙,袁某在南阳,这才是人和,但如果让孙坚这头猛虎得了荆州,小将军的皖城不稳,袁某在南阳也同样坐不住!”
他心中嘀咕,这个小将军还是年幼单纯,不知因果,非得自己挑明才行。
陆远不动声色:“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我等想这些无用啊!而且就算没有孙坚,将来也总会有人赴任荆州刺史……”
“小将军此言大谬,还没木已成舟呢!”
袁术耐着性子解释:“孙坚勇烈,不死不休,再加上孔融,曹操等冥顽不灵者相助,攻破虎牢关是早晚的事,但幸好你我主掌军粮,关键时刻,总能从中周旋一二……”
陆远一怔,绕来绕去,袁术还是惦记起了孙坚的军粮?
袁术颐指气使,傲气笑道:“小将军不必考虑将来,天下英雄中除了孙坚,公孙瓒这样的猛虎,其余人当了荆州刺史,也只是个名头而已,我等何需在意!”
陆远郑重点头:“公路兄的意思,陆某懂了!”
袁术呆了呆,懂了是什么意思?
懂了倒是给个明白话啊,要不要先给孙坚断粮两天?
不过他还记得阎象交代,对这位小将军千万不能逼迫,只要点破此事就行。
陆远却豪迈一笑:“公路兄稍等,陆某刚刚想到,你酒醉伤身,此时最宜吃清淡小菜,陆某军中的膳食反而正合适!”
袁术心中一惊,匆忙挥手告辞,没再多言,急急离去。
他暗自嘀咕,这位小将军的膳食,一直和普通士卒一样,那是人吃的吗!
竟然还好意思拿出来待客!
既然阎象说点破此事即可,那么想来这小将军身边,也一定是有高人相助,为其出谋划策,总会真正懂自己的意思!
陆远吓跑袁术,稍稍思忖,便走出帐外,寻找陆逊。
他和袁术所想的不同,袁术会惧怕孙坚得了荆州,为了名副其实而攻击南阳。
但他知道刘表的存在,对此并不在意,此刻反而更担心孙坚生死。
陆远走到陆逊帐前,却突然见到陆逊和诸葛亮二人,正在那里神神叨叨。
只见他们二人都是跪在地上,神色肃然,将面前黄土捏起个土包,口中振振有词。
“今日陆逊,诸葛亮,虽为异姓,但结为兄弟,就当同心协力,救扶百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共鉴此心,如有背信,天人共戮!”
陆逊对着土包,一本正经说完,随即捅了捅诸葛亮,郑重其事道:“二弟,到你了!”
诸葛亮礼仪更是繁琐,向四方都拜了一圈,将誓言重新念了一遍,才认认真真道:“大哥,我们还得杀牛马祭天,可是将军明令不可杀战马啊!”
陆逊智珠在握:“二弟放心,兄长是不让杀我们军中的战马,但杀别人军中的没关系,等到了夜里,我们再外出祭天!”
他们说着,再次对着土包磕头,神色虔诚,一丝不苟。
陆远看得有趣,不由踱步上前,轻咳一声,乐呵呵道:“陆逊,诸葛亮,你们今年都几岁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陆逊吓了一跳,小脸紧绷,挠着头皮急急思索。
诸葛亮还在虔诚的心境中,恭恭敬敬道:“将军,亮与大哥同为九岁,只是大哥比亮早生几天!”
陆逊同时想好说辞,展颜一笑,满是期待道:“兄长,大行不顾细谨,你说过我是男子汉了,我与二弟结拜,就是为了一起帮你!”
他刚满七岁,只是少年老成,经历更是非同常人,现在与诸葛亮一起读书玩耍,也是一直以他为首。
但此刻他却心中惴惴,生怕陆远揭他老底。
陆远哑然失笑:“行,忠义在心不在名,你们义结金兰,为兄也替你们高兴!诸葛亮,你既然已经与舍弟结拜,以后对我就不可多礼了,像其他将士们一样即可!”
他对于陆逊和诸葛亮结拜,只当是孩童儿戏,没太在意,懒得拆穿陆逊。
只是陆逊的年纪不是秘密,军中很多人都知道,到时不知陆逊得怎么应对!
反而是诸葛亮年幼,又刚到军营,言行太过拘谨,现在正好给诸葛亮减减负!
诸葛亮稍稍迟疑,按着陆逊寻常时的姿态,如同武人一般,大模大样抱拳施礼,躬身称是。
“好,这才像自家兄弟!”
陆远拍着两人肩头,笑眯眯道:“你们既然已经是男子汉,就要为大军分忧了!”
陆逊小脸一肃:“兄长有事,只管吩咐!”
他心中稍缓,没被当面拆穿就好!
陆远乐呵呵道:“你去趟后军,把袁绍的军粮给孙坚送去,如果袁绍过几天断粮时质问,你就说是潘凤领的!”
陆逊小脸一苦:“兄长,你又让我干这种事,潘凤到时肯定会反咬我一口!”
陆远若无其事:“放心,潘凤到时绝不会多说,赶紧去吧!”
只要他不死,就没人敢对后勤军公然下手,因此并不担心陆逊安全。
诸葛亮踟蹰片刻,抱拳施礼:“将军,亮,能做些什么?”
他身在讨逆军中,能感受到自己与陆逊的不同,心中向往,也想做些事锻炼自己。
“你与舍弟结拜,此为大喜,我当为你们再添一喜!”
陆远豪迈大笑:“你去将黄忠叫来,我交代他一下,今夜让他帮你们祭天!”
诸葛亮一怔,找黄忠怎么帮忙祭天!
黄忠只会杀人,难道是杀人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