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唐果果然来约我和芊芊。
正好振宇飞北京过夜,第二天才能回来,我便欣然应允。
好久没和她们一起。
我们去美容店,惬意地躺着,听舒缓的音乐,享受肌肤与毛孔被放松的美妙。
然后我们精神焕发地去逛街,喝下午茶。
唐果说:芊芊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是的,这个芊芊美人,一个人在家,没有学着把自己养胖点,反倒更瘦削起来,头发长长地飘着。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郁闷!芊芊说,这个可恶的航空公司,扣我的工资,停飞,然后就是不停地让我飞过夜!简直就是非人的生活嘛!很快我就会辞职!
你可别走!走了我们又少个战友!我说。
芊芊说:郁闷!郁闷!你们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郁闷?!
唐果道,我们晚上去蹦迪吧!
蹦迪?!
我和芊芊相视一眼,大喊,好极了!我们今晚非蹦他个天翻地覆,喝个无醉不归不可!
其实,我也很郁闷。
来澳门这么久,还没蹦过迪呢,说实在的,我连迪厅在哪都不知道,即使在重庆,这种地方我也少去,嫌吵。
唐果说她倒知道一家,就在高士德皇宫大酒店背后,一家叫“Heavyclub”的。
晚饭后,我们各自回家换行头,化浓妆,然后直奔Heavyclub!
这里人很多,都是些20岁上下的年轻男女,超重的低音,沉重地而快地敲着,迷眩的灯光随声起伏,忽明忽暗。
舞池中央,有两个很酷的黑衣男孩在领舞,舞姿时尚前卫,他们不时朝嘴边悬挂的小麦克风哇哇喊两句。纯英文的。
我们三个随音乐摇晃着,饮完一瓶啤酒,便混进舞池里跳。
我蹦迪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但又怕人家笑话土,便学那领舞男孩,随意地摇摆,偶尔甩甩头。
唐果跳得比我好,光她那健美身型就似擅长运动、协调之人,虽然也无太多技巧和花招,好歹还算顺眼。
杜芊芊则不同,她俨然是个舞林高手,摇头甩臀,张手舞腿,姿态老道,一看以前就没少去迪厅。毕竟比我和唐果年幼几岁!
我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坐到吧台边,要了杯冰水。
半晌,唐果也抹着汗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好久没跳了,都跳不动了!”
我替她也要杯水,两人一边喝着,一边看舞池里正疯狂甩头的杜芊芊。
她好像一点都累,满头秀发随着超重低音东飞西扬,浑身上下不停地扭摆。
她是真正在享受。
在Heanvyclub呆了两个钟头,又跟她们干掉好几瓶啤酒,我感到脑袋犯晕,心脏快要蹦出胸口,我说:“不行,我必须要出去了!”
杜芊芊嘟着嘴,极不情愿地被我和唐果拽出了大门。
一阵凉风袭来,我深吸一口,立即感到心胸惬意,舒服许多。
唐果站在路边,张罗着打车。
路灯下,一个高高个子的外国男人向我走来,礼貌地问:“对不起miss,请问能帮帮忙吗?”
朦胧中,我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装扮得好奇怪——长长的披风,上面缀满扑克牌图案,西式圆礼帽,高筒皮靴,手上还拎了个长长的盒子,简直就像…像黑桃K!
我有点犯晕,以为是在梦中。
杜芊芊抢道:“您需要帮什么忙?”
黑桃K说:“我们想找个地方喝点东西,但不知该去哪?”
我们?
黑桃k指向他身后,果然,十来米远的地方,皇宫大酒店门口,还站着几位跟他装扮类似的外国男子,粗粗瞟去,黑桃、红桃、梅花、方片一应俱全。
我们三个立即来了精神,用四川话商量着该告诉他们去哪。
唐果说:“去凼仔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我们回家也正好顺道。”自从跟了小汪,澳门就没有唐果不知道的地方。
黑桃K吹声口哨,其它几张扑克片就过来了。
走到近前,我发现,这些人真是英俊不凡!黑桃J、红桃J、梅花J和方片K。
唐果和杜芊芊显然也被他们的英俊怔住了。
于是,我们一共八个人,要了两辆出租车,直奔凼仔。
我们三个女孩和黑桃K坐前面领路,其余几正扑克牌紧随身后。
一路上,杜芊芊和唐果抑制不住兴奋,问这问那。
黑桃K说,他们是一支来自西班牙的吉他乐队,在世界各地的五星级酒店演出,每个国家或城市停留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这是是来澳门的第二个夜晚,刚刚在皇宫大酒店结束了演出。
原来这样!还以为在梦游呢!
我们的情绪更高了,头先的啤酒由催眠剂变作了兴奋剂。
杜芊芊说:“要不我们三个也一起去喝几杯吧!”
我和唐果立即说好!
黑桃K更是开心:“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与我们一道,wow,澳门的夜晚真美妙!”
出租车停在一个叫“飞镖”的酒吧前。
我们扣开大门。
酒吧老板看到这么一堆人,先是一愣,很快便笑逐颜开,将我们让进屋。
这是间欧美风格的酒吧,不太大,仅摆了十来张台,灯光幽暗,有两桌情侣样的客人,最里面有个小舞台,可以唱卡拉ok,但没有人唱。
这里更像个幽会的地方。
“这又是你和小汪的根据地?”我小声问唐果。
唐果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看得出来,我们八个人的出现让老板心情极佳,他连忙将两张台拼到一起,搬了椅子让我们坐下。
我坐在黑桃J和红桃J之间。
两个很干净、帅气的西班牙小伙子,白净的肌肤,蓝眼睛,友好地冲我笑。
我也冲他们微笑。
唐果坐在黑桃K和梅花J之间,黑桃k是他们的头领,年龄最长,约有三十好几,而梅花J则最幼,小帅哥,笑起来十分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