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艾欧尼亚的百废待兴

罗德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再给亚索讲一遍——对于罗德来说,亚索是一个很好的打手,而打手不需要知道整个计划。

而亚索也不在意罗德的整个计划。

当罗德说明了亚索的敌人是诺克萨斯的正规军之后,亚索很干脆地答应了罗德。

亚索不会对平民拔剑,但是对于诺克萨斯的军人,亚索不介意送他们去死。

别看亚索因为冤屈而离开了艾欧尼亚,但对于诺克萨斯,他仍然缺乏好感,在贝西利科当冒险者不过是为了赚点路费,毕竟相比于比尔吉沃特和皮尔特沃夫,这里的工作既不脏又不繁琐,完全契合亚索——亚索毕竟不是崔斯特和格雷夫斯,抢劫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在确认的任务之后,下一步就是商讨一下劳务费了,亚索很想知道罗德手中的消息究竟值不值这个价钱。

“关于你的放逐……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有一个信息我想你一定用的上。”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而似乎有些紧张的亚索,罗德露出了微笑,“这件事和你们自己人有关系——艾欧尼亚的激进派。”

“包括曾经皮尔特沃夫的艾欧尼亚财团和祖安的艾欧尼亚炼金男爵在内,艾欧尼亚的对外驻扎办事处,成员全都是激进派,这些家伙行事手段……都不怎么干净。”

看着满脸不信的亚索,罗德又加上了一句话。

“所有艾欧尼亚的驻外办事处中,恕瑞玛的人数最多,力量最大,在艾欧尼亚之战的时候也最活跃——还有一句更重要的,事后给你。”

“什么意思?”亚索死死盯住了罗德,“你是想说,当初杀死长老的,其实是我们的……自己人?!”

“对于这一点,你自己不也是早有猜测吗?”看着狐疑的亚索,罗德有些诧异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要从疾风道场杀出来——道理是明摆着的。”

“可是我在这里,发现了另外一把疾风之剑!”亚索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在这里有一个冒险者,我偶然之间见到了他留下的伤口,也是疾风之剑的创伤——而他是诺克萨斯人!”

“哦?掌握了疾风之道的诺克萨斯人?”听亚索这么说,罗德也微微有些惊讶,“据我所知,诺克萨斯人信奉的是力量和代价,他们会磨练武技,但绝不会选择你们艾欧尼亚那种极其看重天赋,对庸才而言往往事倍功半的武技——在诺克萨斯,谁会有闲心学你们的疾风之道?”

“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亚索叹了口气,“疾风之道是天人合一的剑道,其剑亦疾,其人如风,诺克萨斯人……不可能会这种剑术——但伤口是做不到假的!”

“风刃入体,破肉斩骨,其刃无形,鲜血不涌。”想到了自己兄弟临死前的描述,亚索死死地咬紧了牙关,“而就在前两天,我在偶然之间见到了一个冒险者,他杀死了不少比尔吉沃特的精锐海盗,而那些海盗的伤口,完全符合这一点。”

伤口么?

罗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挥手就是一道风刃。

“这种伤口从来都不是疾风剑术的专利。”

风刃在亚索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但亚索恍若未觉,目瞪口呆。

……………………

实际上,在认出了亚索的时候,罗德当时就打定了主意将他收为暂时的打手,罗德有信心说服亚索——不过现在似乎出现了一点意外的情况。

而之前和亚索废话的时候,罗德就在想办法,想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就是亚索的冤枉了。

在罗德看来,亚索的冤屈最大可能的凶手就是艾欧尼亚的激进派,最直接的一点就是,亚索在遇到了自己的兄弟永恩之后才知道,自己被称为凶手是因为那个被自己保护的长老死于疾风剑术——而在之前,无论是审判还是追捕,没有人告诉亚索这一点,而亚索也无从辩驳。

这个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和逻辑。

而之所以罗德将目标放在了艾欧尼亚的自己人上,也是因为罗德偶然之中在祖安得到的一个消息。

当初在祖安之战时,扎克曾经监视过武田斋藤——借助着流动的身躯和下水道的掩护,扎克完美地复制了武田几乎所有的文件。

在繁杂的文件之中,罗德曾经见到过一条关于疾风道场的消息。

出于对某种好奇,罗德记住了这条消息。

“计划成功,疾风道场基本毁灭。”

在之前提到过,包括武田斋藤在内,艾欧尼亚实际存在着一系列的激进派,他们主张向诺克萨斯学习、给古老的艾欧尼亚带来铁和血。

这群激进派甚至和影流教派走在了一起,在必要的时候对自己人下手。

这条消息出现在了武田的案头,这意味着疾风道场的毁灭很大程度上有着艾欧尼亚激进派的影响——不过对于当时的罗德来说,那不过是八卦而已。

而现在,眼看着亚索的思路似乎跑偏了,罗德不得不将这条消息也说了出来。

“在祖安,我曾经在你们艾欧尼亚的炼金男爵武田斋藤的案头见到过一条消息——计划成功,疾风道场基本毁灭。”

“而祖安之战后,武田带着不少搜刮来的东西回到了艾欧尼亚,现在已经是激进派之中的一号人物了——如果他不是诺克萨斯的间谍,恐怕……”

“不用说了。”亚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要说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意味着罗德的话会毁灭亚索最后的幻想。

亚索真的希望杀死长老的是一个诺克萨斯的刺客——那样的话,一切都是诺克萨斯的错,自己只要抓住真正的凶手,就可以荣誉赴死。

而如果杀死长老的是自己人……

逃离道场的三年,亚索从来不敢沿着这个方向去推理和想象下去。

即使亚索知道,整个事情都全是疑点和谜团。

为什么明明自己去前线上杀敌,回到道场却被指责是杀人凶手——明明无数人和自己曾经并肩作战,他们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时间回来杀人的。

为什么自己甚至没有辩解的机会,就只能狼狈逃窜,而每一个来抓捕自己的人都招招致命,以至于自己面对亲兄弟的时候,也全力一击。

亚索想起了那位长老的身份,想起了自己坚持要上前线的时候,长老的那句教诲。

“且随疾风前行,身后亦须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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