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玉,把玉轻轻放在柜台上,问顾梅朵:“不知小公子想要用这块玉做什么首饰?”
顾梅朵看了看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不要紧张,当成普通的玉就好。你这一紧张,反倒容易摔了它。”
掌柜的又擦擦头上的汗:“是是。”
“掌柜的,我这块玉,要做三块玉佩,其中两块是一对儿,给我双胞胎弟弟戴。
你再给我刻两个字在上面,一个安字一个宁字。图案嘛,你比我有经验,你看着给选一个。另一块随意。
剩下的玉料都给我做成玉坠儿。”
掌柜的点点头,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锦盒,小心地把那块“孩儿宝”放了进去。然后给顾梅朵开收据。
顾梅朵看着这张收据问掌柜的:“掌柜的,哪天我过来取玉佩,不会找不到你吧?”
掌柜的立刻严肃起来,说道:“小公子放心,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玉芳缘”是安亲王的产业,讲究诚信,信誉第一,童叟无欺。小公子尽可放心。”
顾梅朵一听了,原来是向允泽的生意呀。
“行了,掌柜的,你把它好好收起来吧。几天能做好?”
掌柜的回答:“小公子如果不着急,五天过来取。”
“我不急,那就五天吧。”
顾梅朵主仆二人还没有走出店铺,迎面就走进来两个姑娘,看穿衣打扮,应该是主仆二人。
顾梅朵很随意地向边上靠了靠,想等她们进来,自己再出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走到她的面前,不走了。
那个穿红衣的主子姑娘说:“掌柜的,这玉芳缘是个高级的地方,怎么什么破落户儿都能进来呢?”
朱平儿和她的丫头丽儿刚刚在酒楼里,遇到了京城第一公子陆清陌,和名医世家的公子水无痕。
这两位公子相貌清俊,家世显赫,几乎是京城所有名门闺秀的梦中情人。
朱平儿见到二位公子,立刻缠了上去。奉承讨好,尽心巴结。最后被两位公子冷言冷语地打发了。
朱平儿生了一肚皮的气,在这里遇到顾梅朵,就把顾梅朵当成了出气筒。
顾梅朵能惯着她吗?
“你想赶我走,你有那个资格吗?等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你再来赶我。你个丑八怪。”
朱平儿其实不丑,只是中人之姿。被顾梅朵说成是丑八怪,立马炸了。
“你个小混蛋,你个小要饭的,本姑娘花容月貌,你眼瞎呀?”
顾梅朵很夸张的围着朱平儿转了两圈儿,又上上下下把朱平儿看了两遍:
“呸,还花容月貌呢?你这明明是豹头环眼,血盆大口,黑的像炭,叫声像狗。走哪儿都丢人,还不往家走!”
掌柜的和店里的伙计听了顾梅朵的话,都捂着嘴,憋着笑。
朱平儿听了立刻火冒三丈:“你个小混球儿,你敢说我丑,看我不撕了你!”
朱平儿张牙舞爪地就过来要打顾梅朵。
本来他们就站在铺子的门口儿,顾梅朵看到他们进来以后,就想往外走,本来她离门口就近,看到朱平儿扑了过来,她稍稍向一边侧了侧身,伸出一只小手,揪住朱平儿的前襟,稍微一用力,就把朱平儿甩了出去。
“噗”的一声,朱平儿趴在铺子外面的街道上。
“小姐,快起来吧。”
丽儿急忙走出去,连拉带扯的把朱平儿扶了起来。
朱平儿衣服前面全粘着土,还有一片水渍在上面。
这种艳红的衣服,特别不耐脏,现在沾了灰水,别提多难看了。
朱平儿见自己心爱的衣服被毁了,又冲着顾梅朵来了。
顾梅朵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等着朱平儿过来。
朱平儿来到顾梅朵面前,攒足力气,伸出右手,对着顾梅朵的脸扇过来。
顾梅朵等到朱平儿的手快要打到自己脸上的时候,迅速地向旁边一退,朱平儿手掌落空,收不住力道,自己反而顺着这股力道,原地转了一圈儿。
“小姐!”
就在朱平儿两只眼睛冒星星的时候,丽儿想过来扶着她,这时候,丽儿忽然感觉腿弯儿一痛,身子向前一扑,和正在摇晃的朱平儿撞到一起,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大街上。
正在这时,有一辆马车路过这里,停着他们的旁边。
车夫趾高气扬地喊着:“快躲开,否则从你们的身上轧过去。”
本来就有点儿晕晕乎乎的朱平儿,此刻更加迷瞪了。
丽儿却是十分清醒的,她很想站起来,可是她身下的朱平儿却死死抓着她,她怎么也起不来。
刚刚说话的车夫怒了,一鞭子甩下来,狠狠地抽在丽儿的身上。
丽儿“啊”一声大叫,用力挣脱朱平儿的钳制,慢慢爬了起来,弯身想帮助朱平儿也站起来。
朱萍儿不晕了,她是面朝上倒下的,她看到有辆马车停在旁边,就想翻过身来爬起来。
朱平儿翻身的时候,右手习惯性的一甩,顾梅朵看准机会,顺着她手甩去的方向,打出一颗小石子。
石子砸在车夫的手腕上,车夫下意识的一甩马鞭,鞭子抽在马的屁-股上,马吃痛,扬起蹄子跑了起来。
朱平儿一看,马奔着自己来了,吓得“啊啊”大叫,手脚并用,快速的朝路边爬来。
膝盖压着前衣襟,朱平儿向前一倾,双手撑地,头磕在地上。
马车从朱平儿的身边跑过去了,朱平儿颤抖着,被丽儿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她居然没有受伤。
旁边丽儿扯着朱平儿的胳膊,想劝她快点一起离开。
朱平儿和丽儿刚刚都在地上滚过,浑身上下沾满泥土,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这时候,朱平儿才想起来,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顾梅朵。
她甩开丽儿,几步来到顾梅朵面前,张嘴就骂:
“你这个该死的小混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乡巴佬,居然敢骂我,挡我的路,看我……”
顾梅朵不想听她再骂下去,顺手从铺子伙计的手里夺过水盆,用力一泼,“哗”,一盆洗抹布的脏水全部泼到朱平儿身上。
朱平儿被泼了满身满嘴的脏嘴,“呜呜”着说不出话来。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平儿姐姐吗?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你抢了我的裙子,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不用这么糟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