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看着下面。
“大人,师爷,属下刚刚看到他们要火攻下了一跳,他们有5000人马,可我们这里只有几百人。
若他们硬来,我们借助城门以及我们所处的地理优势要坚持几日还是有可能的。
可若与刚刚一样他们借助风势火攻我们却毫无办法,只能乖乖的把城门打开,若不把城门打开,恐怕都会困在城里被烧死。”
“白捕头你就别再拍自己的胸口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若再拍下去,只怕会有人笑话你。”师爷依旧如刚刚一样笑着道,说完这话眼睛便看向了他身边几个年轻的捕头!
白捕头自然看到了师爷的眼神顺着师爷的眼神就看到身边几个与自己穿着一样衣服年轻之人低着头肩膀一怂一怂的。
白捕头哪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分明是这几个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在笑话自己。
见此白捕头就想开口教训教训这几个年轻人可还没有开口耳边就传来“不过白捕头你刚刚所言的正是那人心里打的算盘可惜天公不作美让他的算盘既然全然落空还陪上几个士兵的性命。”师爷那熟悉分析的声音,语气当中还有一丝丝感叹与惋惜。
听到师爷的话以及语气当中的情绪白捕头也顾不上把自己刚刚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连忙再次往下看去。
只见刚刚已经混乱不堪的队伍此时现在更加混乱了而且队伍里又多了几个着火之人,想必是刚刚那几个人冲到队伍当中,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使得其他人身上也烧了起来。
见此白捕头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唉这个小王爷也真是的,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摆平不了,还敢跟朝廷作对,他真是愚愚……”
“愚不可及”。师爷笑着接道。
“对,就是愚不可及,那一点火根本要不了他们的性命,只要及时扑灭,便能无碍,而且早点处理他们的队伍便不会乱。”
“白捕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这里有何物可以扑灭他们身上的火?
而且那些人身上着了火,心里必定是着急不已,人在着急的时候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而那些身上没有着火之人,看到这几个向自己冲过来,心里自然是畏惧的,这队伍自然会乱,这与小王爷的能力并无什么太大的关系,这是人性。
不过大人他们现在队伍那么混乱不堪,想必人心经过这一闹也散了,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师爷前面还是摇着头淡淡带着笑对白捕头分析道。
但说着说着眼神重新看向了县令语气也变得微微恭敬询问起来。
而县令听此头也没有回,依旧看着下面挥了挥手道:“不用我们在这里看着便成。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小王爷的人马不出一会儿便会一哄而散,他也将会成为落魄王爷。”
“大人何出此言?”白捕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便知。”县令头也没回淡淡的道,说完这话还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白捕头见此还想说什么却被师爷拉住了,于是也只能把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静静的看着下面。
只见队伍更加混乱不堪了,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各位弟兄,现在看来刚刚那位大人说的对,小王爷这是在跟朝廷作对我们绝不能跟他一起再干下去了,若是再干下去恐怕……”
“大人他们这是窝里反呀,看来大人刚刚的那……”白捕头恍然大悟兴奋的道。
可他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就被师爷小声而认真的叫住了“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现在看着便是。”
听到师爷的话白捕头也就立刻把嘴巴闭上了眼睛再次看向了底下。
只见刚刚还声势浩大的部队,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刚刚说那话的人已经躺在地上,身上还有一个血窟窿。
“师师爷那个人可是被小王爷所杀?”白捕头有点结巴,不可置信的询问道。
听到他的询问师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接着眼神从底下收了回来看向了县令语气和刚刚一样微微有点恭敬的询问道:“大人现在那人手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们是否要对他做什么?”
“哎,不必了,堂堂一个宗亲,顷刻之间便落魄至此,也真是让人心虚不已。”
大人那人顷刻之间变成这样,你好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现在却在这里心虚不已,知道的是你触景生情,一时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师爷心里虽然嘀咕着,口里却已经应了一声是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县令虽然听到了他这一声是,也听到了他的叹气,更加知道他为何而叹气。
但却没有作声,眼睛依旧看着下面,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送别这位刚刚还在跟自己口出狂言的小王爷。
县令明白而不问,可是白捕头以及其他人可就不明白了,其他人不明白也就憋在心里了。
可白捕头却直接询问道“师爷为何叹气?莫非这个小王爷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听此师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微微扭过头看向了白捕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他手里已经没有什么人马了,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之所以叹气,那是因为我想到了他不久后的结局,瞧你这疑惑不解的眼神,想必一时半会还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废话你又没把话说明,我怎么能明白,我若是明白的话,还问你做甚白捕头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他这是何意。
可师爷见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做答,而是看了看县令。
县令若有所觉的微微转过了头看向了他,点了点头。
师爷见此这才开口道:“大人见他如此落魄,念在他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还算情有可原心生怜悯放他走。
可其他人却不会,他如今做出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而且听他刚刚所言太后应该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是断不会放过于他的,不,不需要太后动手他在回去的路上想必就会被人了结了。”说完师爷便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为李冲晚惜。
“怎会他可是王爷呀?”白捕头脱口而出不可置信的道。
“他做出这种事情,你还以为他是什么王爷吗?”师爷询问道,可不等白捕头的回答,自己就摇了摇头,接着道:“不,他做出这种事情他就不再是什么王爷了。
而且听他刚刚的语气似乎太后要对他们下手所以他才出此下策,这时候谁若把他了结了,就等于为朝廷为太后立功了。
大人容手下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应该放他走,反正他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大人他手底下但凡还有一些人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了,除了一些家丁是从那些人根本顶不上什么用的这份功劳大人,你又何必白白的便宜别人。”
“师爷你所说的本官何尝不知,可本官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本官关上城门不让他进来是不想与他同流合污做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是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该有的忠心。
再则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了,太后虽是一个女子,但手段与能力均不输给男子,他们注定是斗不过太后的,若选择跟他们与太后为敌的话恐怕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一点最关键的原因刚刚那个军师口口声声在问这江山到底是姓李还是姓武。
其实当时本官就想问他们一句太后是李家的媳妇,即便不久后这江山改了姓又如何,终究还是要改回来,不是吗?他们为何就是想不通。
还有先皇驾崩这么久了,朝政一直都是太后在处理可并没有什么披露除了扬州叛乱,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叛乱,更重要的是老百姓的日子比起以前要过得更好了。
若换成当今陛下或者其他人未必……”
“大人。”县令话还未说完就被师爷小声严肃的叫住了。
县令对此心里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面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人别笑了,大人可知祸从口出,大人可别不当回事,我听说太后就在大殿上立了一个大铜箱子那个箱子专门是用来告密的。”师爷依旧如刚刚一样严肃认真的道一边说,还一边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4周发现刚刚还在附近的人早就走开了。
而刚刚在旁边的白捕头不知何时也走开了,离他们有一段的距离。
此时正在跟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些什么,而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竟然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那笑似乎在说师爷,大人我知道接下来你们所说的话,我可能不方便听,所以我就走开了,有什么话你们放心说便是!
“师爷别看了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些老实人,他们不会去告密的。”县令拍了拍师爷的肩膀笑着说道。
“大人,人是会变的,人心隔肚皮,有些事不得不防。”师爷皱着眉头不认同的道。
“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也是我的命,既然是我的命,那我认命也就罢了,不必做无谓的挣扎。”县令笑着淡然的道,似乎已经看破一切。
见此师爷满心的不赞同与无奈,口里便又叫了一声大人,这一次眉毛皱得更紧了语气里也如心里一样充满无奈与不赞同。
县令自然听得出他语气当中的情绪,于是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眼睛又跟刚刚一样目视前方的道:“师爷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事你越想改变越挣扎,事情极有可能更加的不妙,就如小王爷一样他认为太后要对他下手,便起了这样的心思,却不知或许事情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
不过师爷你刚刚那话可有些不对。”县令突然头一转语气一转笑着拍着县令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