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走后,张芥斜着眼睛看苏爱国:“老苏,你说要奖励人家阮樱,你咋奖励?可别总是口头上说一说,没什么实际行动。”
苏爱国拿着那个笔记本,头都不抬:“明天人就回来了。我让桂旭东去接人,这还不是个大奖励。”
张芥高兴了:“淳光要回来了?哎哟,本来说是去军事大学深造两个月。好家伙,结果一去两年。”
苏爱国戴上老花镜:“本来计划是要深造两个月的,谁知道那小子表现好,上头看中他了,按着他不让他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考察结束,上头放他回来。估计今明两天,上面的红头文件就到了。”
“这小子,听内部人说,在外头又立了大功。目前还是保密,不让宣扬。”
“上头看中这小子,估计要安排他担任基地的旅长。”
张芥很吃惊:“怎么一回来就是旅长?这位置是不是有些高?毕竟他还不到三十。”
苏爱国说道:“现在要干部年轻化,领导年轻化。我看叶淳光这个年龄正好,有精力,还有干劲。我看他这个旅长过不了多久就会升一级,前途不要太好。”
“你看看,和他同期进来的桂旭东,那小子一身腱子肉,奈何脑子稀松平常,等淳光回来,可得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张芥笑:“他们各有各的优点,有指挥的,有执行的,打配合不也挺好嘛。”
苏爱国点头:“嗯,这是叶淳光考虑的事,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等了一会儿,他又说:“阮樱说要开工厂,那也是个好苗子。她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
张芥嗔怪他:“还用你说。我还等着当副厂长呢。”
却说阮樱在家里睡到大天亮,开始收拾这个家。
两年没住人,到处都是灰尘。
家具要擦洗,床单被套那些都要晒。
有人敲门。
是张淼。
“张淼。”
阮樱跳起来,两个人搂在一起。
张淼帮着阮樱收拾好,两个人要去赶海了。
阮樱说起来大学里面的事,张淼很羡慕。
“阮樱,我现在存了点钱,我也想去考大学。”
“幼儿园的秦素素秦老师,她两年前去中专培训。今年要回来了。”
“听园长说,她拿到了毕业证,一回来就要加工资。”
“园长还说,以后谁有文凭谁吃香。我也想着早点儿去高考,上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后做国家干部。”
阮樱笑了:“好啊,我支持你。”
“你有什么计划?”
两个人唠唠叨叨,一路去了海边。
却说桂旭东一路疾驰,大清早就到了火车站。
从站台里出来一个人。
这人身材精壮,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呈小麦色。
走路昂首挺胸,龙行虎步。
一身军装,肩头上却什么都没佩戴。
两眼凌厉,看人的时候带来一股朔风。
不过,看到自己的时候,却转而变得稍微柔和。
“叶淳光。”
桂旭东本来靠着吉普车站着,看到叶淳光,立刻站直了。
两天前,苏政委就告诉他,让他今天来接人。
这小子离开了两年毫无音讯,现在一露面就不同凡响。
和两年前太不一样了。
简直——变了个人一样。
那股子气势,如同一座高山一样,巍峨,沉默。
桂旭东不由自主给叶淳光敬了个礼。
叶淳光回礼。
随后径直上车:“回基地,政委他们都在等。”
车子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直奔基地。
阮樱和张淼捡了不少好东西,两个人背着小背篓往回走。
阮樱捏着个爬爬虾:“在学校里虽然吃得饱,可是那些大师傅的手艺太差,今天,我要好好吃一顿。”
“张淼,咱们一起吃吧。”
张淼就笑:“哈哈,看情况吧。”
阮樱就问:“啥意思?你中午还有事?”
张淼捂住嘴。
糟糕,说漏嘴了。
阮樱拿着那个小虾去挠张淼:“说,你啥意思?”
张淼只好往前跑:“没啥意思呀。我随便说说的。”
两个人你追我赶,很快到了小院门边。
张淼站在门口,不再往里走。
阮樱一看:“咦,门怎么是开的?”
桂旭东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张淼身边:“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张淼立刻跟着桂旭东走了。
阮樱的心砰砰直跳。
桂旭东来了,家里的门开了。
她静静地站在门边,低头看自己的影子。
她这两年,有时候会去海上看水纹和洋流,每天早上都去操场跑步,都晒黑了。
看看这手,没那么白嫩了。
摸摸这脸,似乎有些粗糙。
怎么办?
现在去抹些护肤品,是不是还来得及?
昨天回来后,她只是匆匆洗了个澡,头发也没有好好洗。
为了下海,她也没穿漂亮的裙子,而是穿着普普通通的渔家女的衣服。
土里土气的一点儿都不好看。
叶淳光站在院子里,透过门缝看门口的那个姑娘。
挺拔的身姿,前凸后翘,腰肢纤细。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伏在胸前,显得那儿更加明显。
肤色依旧白嫩,两只修长的手紧紧拉住背篓的绳子,似乎有些紧张。
自己让她害怕了?
还是让她期待了?
阮樱微微垂头,却又偷看他。
这个变化太大了。
如同一座高山一样站在院子里,那么沉静,那么安稳。
一双眼睛把自己浑身都扫了一遍,带着侵略性和霸道的占有性。
看得出来,头发刚刚理过,是标准的板寸,一根根乌黑的头发刺向天空。
腰板笔直,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腰带系得极紧,军装挺括,腰带下面全是腿。
叶淳光低声说:“进来。”
他两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把阮樱拽进来。
随后关上大门,上了门栓。
他把阮樱拢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他身上有强烈的雄性气息,阮樱觉得她似乎被这股气息给笼罩住了。
呼吸都困难。
他胸膛比从前还要宽厚,往外透着热气。
阮樱觉得自己两腿发软。
叶淳光把她背上的背篓卸下去丢地上,顺手抬起阮樱的下巴:“不想我?”
他嗓音极低,就在她耳边说话。
却又极哑。
带来莫名的诱惑。
他呼吸出来的热气缠绕在她耳边,让她心头轻轻一颤。
两个人成婚两年多,却还是童男童女。
叶淳光已经从她耳边那儿亲起来。
如火之烈,一丛丛燎原。
如水之柔,一波波冲刷。
阮樱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
叶淳光弯腰把她抄起来,进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