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淳光安置好兰雅后,立刻和桂旭东去了苏爱国家里。
苏爱国和张芥都在家里等着他们过来汇报呢。
桂旭东问:“你恢复听力这件事,怎么和苏政委说。”
叶淳光浅浅一笑:“给他们一个惊喜。那老家伙天天黑着张脸,吓唬吓唬他。”
桂旭东一脸鬼笑:“行。”
张芥来开门,让两人进去。
叶淳光却不进门,反而拉张芥出去,三人在门外说话。
桂旭东还贴心地关上大门。
张芥急了:“咋啦这是?阮樱出事了?”
“快说啊。”
叶淳光清了清嗓子:“婶子,这是阮樱给您和政委买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张芥拿过去,接着问:“买的什么这是?”
叶淳光说:“布料,阮樱说这些布料基地这边买不到,让您给政委做衣服穿,都是毛料,挺括。”
张芥又看另外一个小包:“这里是什么?给我的?”
叶淳光几乎要笑出来:“是,阮樱挑的,说您喜欢小碎花,买了两块,一块粉蓝,一块粉紫色。”
张芥笑:“好,摸着就舒服。”
她突然瞪大眼睛:“你能听到了?”
叶淳光笑:“嗯。”
张芥伸手就打过去,“听到了还不告诉我。好你个叶淳光,我打断你的腿。”
叶淳光缩在门边:“嘘,嘘,我还要吓唬老政委呢。”
“吓唬谁?”
威严的怒问传来。
苏爱国一直在等叶淳光过来汇报工作,他本来是请的婚假,只给了他七天的假。结果这小子又是受伤又是住院的,搞了十来天,中间还把桂旭东弄走。
负责基地具体事务的大队长和副队长都离开了,他和彭师长只好盯着基地。
基地的工作非常繁琐,每一件事都要细心耐心。
而他和彭师长,年纪都大了,干得比较辛苦。
等啊等,两个人却不进门,反而在外头气张芥。
所以,他才怒喝了一声。
桂旭东立刻跳到苏爱国身后。
给老政委惊喜什么的,还是让大队长一个人面对吧。
张芥哈哈大笑:“老苏,有个好消息。淳光这小子恢复听力了。”
苏爱国一愣,随即黑着脸:“叶淳光,进来说话。”
桂旭东立刻低头让路。
让这小子说什么“给老政委一个惊喜”,这下好了,不挨骂就不错了。
叶淳光两脚并拢:“是,政委。”
苏爱国捂住耳朵:“干嘛,老子没聋。”
张芥喜滋滋地进了房间,欣赏她的布料。
隔壁传来苏爱国的大嗓门:“不着调。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还有你,桂旭东。”
“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都给我站军姿。”
叶淳光和桂旭东胸口一挺:“是,政委。”
苏爱国气哼哼地走了。
张芥抖了抖布料的小包袱,从里面“哗啦”滚出来十几盒香烟。
红彤彤的包装,看着就喜庆。
都是“红塔山”。
中间还有一个小信封。
张芥看了看苏爱国,苏爱国则拿起来那个小信封:“这小子耍什么鬼?”
拆开信封,却是阮樱写的:
苏政委,
香烟有害健康,慢点抽哦。
另:这是叶淳光选的,最贵的最好的。
苏爱国乐了。
“瞧瞧,还是人家姑娘会办事。你看看隔壁那俩,只知道气人。”
张芥收拾好香烟,数了数:“十八盒,这得花不少钱。”
苏爱国拿了一盒香烟,放在鼻端闻了闻:“好,这烟香。”
他抽出来一支,小心的架在耳朵上,然后把那盒烟交给张芥:“收好收好。”
“还算那小子有良心。”
张芥趁机说:“他们刚从省城回来,淳光才刚刚痊愈。等以后有机会罚他们,现在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苏爱国挥了挥手。
张芥立刻去了隔壁:“干紧回去歇着吧。这顿罚先记下。”
叶淳光和桂旭东笑嘻嘻地看着张芥。
桂旭东问:“婶子,那个,烟?”
张芥递给他一盒“红塔山”,“赶紧回去。”
桂旭东立刻拉着叶淳光滚了。
第二天,阮樱伸了个懒腰,终于睡醒了。
院子里传来浓郁的香味。
是新鲜的蒸螃蟹。
这种刚从水里捡回来的螃蟹,清蒸最好吃。
不仅没有任何的腥味,还更加鲜美。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
“张淼。”
果然,张淼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阮樱跑到厨房里:“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做饭。”
张淼笑:“我们捡了不少好东西,猫眼螺、青口贝、海螃蟹和一堆大虾。这些清蒸最好吃。”
“大早上的也不方便红烧。所以我就没等你,直接开蒸。”
阮樱说:“你可不知道,我在省城根本吃不到这么新鲜的海味,馋坏了。”
“我来调汁。”
连个合作,不一会儿,早餐就好了。
一个八仙桌,摆得满满的。
叶淳光陪着兰雅进来:“妈,尝尝。”
张淼捏了个螃蟹:“兰阿姨,叶队长,我得回去了。你们吃吧。”
她在幼儿园上班,是要提前一个小时到的。
阮樱拿了个小包追了出去:“张淼,这是给你买的。回去再看。”
张淼刚要说谢谢,阮樱拦住她:“不用说谢。要不然我要生气了。”
张淼这才快步走了。
一顿早餐,把兰雅的胃给收买了。
“好吃,真好吃。鲜、嫩,还不腥。”
“张淼手艺好。”
叶淳光就说:“妈,您还没尝阮樱的手艺呢。”
这是不满意,兰雅只夸了张淼,没夸自己媳妇。
兰雅就笑:“这调的汁也好,酸酸的,没有这个调味,这螺肉还真不好吃。”
桂旭东听了,指着叶淳光哈哈大笑。
早饭后,叶淳光和桂旭东自去上班。兰雅也回了隔壁的院子,她为了捡海货,天还不亮就起床了。
要补觉。
所以,小院子里就剩下了阮樱。
阮樱也想补觉。
却有人拍门。
阮樱开了门,这人谁啊。
不认识。
“您找谁?”
来人四十来岁,架着副黑框眼镜,穿着藏蓝色的中山装,看着一本正经。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皮包,脚上踩着一双黑皮鞋。
看到阮樱,他没说话,只上下打量着阮樱。
阮樱有些不耐:“你找谁?”
那人听出来了。
“阮樱,我是你爸。”
阮樱一愣,后退一步:“我爸是阮三亩。”
她反手就要关门。
那人拦住门:“阮樱,我是你亲生父亲吴生福。”
“你别关门,我就来看看你。看看你长啥样。”
阮樱奋力推开他的胳膊,用力关上门,随后拴上门栓。
吴生福嗓门大起来。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见了亲爸也不叫人?还把你亲爸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