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卡夫卡》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作品,村上春树作为诺贝尔文学奖陪跑7次的提名者,在2012年输给了中国作家莫言。
无论是村上春树还是莫言的小说,陆瑟一本都没看过。
要问理由的话,就是十二级智能生物要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小说从创生之日到现在,故事基本已经写完了,就连科幻小说界也自嘲“太阳底下无新事,太阳系外也没有”。故事性无法加强,比拼的地方就变成了表现手法和题材创新,意识流、超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一拥而上,想尽办法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说得复杂。
陆瑟的阅读量很大,但主要目的在于信息的更新(比如国际形势的变化、油价金价的震荡),或者在于实用知识的掌握(急救、开锁、野外生存),如果希求于通过阅读小说来掌握这些,无异缘木求鱼,何况很多作者写起来很不负责,书中的很多知识都是错误的。
花同样的时间,陆瑟宁愿去看娱乐向的动漫来释放压力,至少不会把里面的事情当真,一方面也是受了天天看动漫的妹妹的影响。
许多有志于泡妞的男生,读的小说恐怕还没有陆瑟多,所以陆瑟很贴心地在《如何给妹子洗脑》艺术字给出了以下建议: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平时可以多看一些文学评论文章,自然会有评论家把著名作品点评一番,横向比较加纵向比较,意义深刻加意义深远,评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他完成工作的同时你也顺便掌握了干货。
“嗯嗯,”陆瑟清了清嗓子,随口评论道:“村上春树的所有作品都是一个调调,总会有小男孩爱上年纪大的女人,可能这就是村上女读者比较多的原因吧。”
抿了口咖啡,又继续道:“论魔幻现实主义,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比村上春树的系列作品更有厚重感,然而马尔克斯也只不过是受了卡夫卡的启发而已,《海边的卡夫卡》这本书名明显有致敬卡夫卡的意思。”
陆瑟曾经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卡夫卡格言集》,因此在童年读了卡夫卡的一些作品以及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既然没读过村上春树,就要及时把话题转向自己熟悉的领域。
好在对面的安芷不敢说话只能笔谈,受便签本幅面限制,无法长篇大论,因此大大降低了陆瑟露怯的可能性。
安芷略微想了想,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便签本掉转180度,微微推前给陆瑟看。
“学长觉得小男孩喜欢上中年女人,只是女读者的一厢情愿吗?”
陆瑟并没有回答安芷的问题,而是对着学妹闪了闪眼睛,笑道:“别人我不清楚,但我个人比较喜欢同岁,或者小1、2岁的女孩,这可能就是我看村上春树没有认同感的原因吧。”
虽然否定了安芷正在看的书,但安芷只比陆瑟小1岁,恰恰符合“我比较喜欢”的范围,这看似不经意的话让少女春心萌动。
便签本的页数不多,安芷犹豫了好一阵下面该写什么,陆瑟提醒她别让咖啡凉了,她才双手捧着咖啡杯慢慢喝了一口。
白色的咖啡杯挡住了安芷的脸,只露出上面的红框眼镜,少女只有在喝咖啡的时候才会抬头,并且借这个机会尽量多看陆瑟几眼。
然而一旦和陆瑟四目相对,就要把视线立即挪开,仿佛陆瑟拥有超人的热视力,直视过去会被烧成灰烬似的。
把咖啡杯放下以后,安芷执笔写道:“谢谢请我喝咖啡,我是第一次来。”
“不用客气,”陆瑟毫无顾忌地仔细观察安芷,解读着她的身体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什么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让自己周边的环境变得更好不是坏事,乔布斯说过:当你身边的一切都接近完美的时候,你才更有可能创造出完美的事物。不对吗?”
安芷点了点头,觉得陆瑟真的非常有学问,每一句话都暗含哲理,虽然她并没有听乔布斯说过那句话。
陆瑟也不确定这句话是乔布斯说的,但不要紧,市面上流传的许多仓央嘉措情诗也不是仓央嘉措写的,只要让人们“看上去觉得是”就可以了,否则乔布斯多半说过“傻逼快给我拿卷厕纸”,可你引用这句话谁会认同呢?
咖啡厅的下午时光很是沉静,散落在艺术装饰中间的数个半封闭隔间里,几对情侣在窃窃私语,没有人大声说话,好像是担心破坏了这里的浪漫气氛。
安芷刚刚松懈的心情却又紧张起来,她觉得在如此博学多识的学长面前,自己太乏味太无聊了,如果手机还有电量的话,笔谈的过程还能再顺畅一些,可便签本面积和页数都有限,根本没法写出长句子。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瑟忽然起身,越过中间的咖啡桌,左手拢住安芷的细嫩脖颈和一侧的麻花辫,带着暧昧笑容的面孔也径直贴近过来。
这……这是!?
从来没有男生的脸跟自己挨的这么近,安芷受到的冲击不啻于面对狼外婆的森森利齿,或者魔幻故事里只需一眼就能将对方石化的鸡蛇怪。
还没有准备好,远远没有准备好,或许永远也无法准备好,但又无法闪避,无法拒绝,只能被动接受。
安芷能做出的所有动作,便是耸起肩膀,缩紧身子,把双眼紧紧闭起,仿佛这样做就能隔绝自己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但陆瑟的嘴唇虽然很近,却最终没有吻上女孩的脸,不仅如此,陆瑟的注意力甚至根本不在安芷身上,而是透过玻璃窗看向室外。
根据包兴提供的情报,副校长何希范新官上任三把火,从昨天开始便每逢下午大课间休息,都要让教导主任陪同,在整个操场上进行全方位巡视。
此时此刻,何希范刚刚走过初中部所在的副楼,正沿着文化社团大楼的花坛走向咖啡厅。
陆瑟选择这个时间对安芷做出亲昵动作,正是要何希范看到自己,这样一来,假如安芷是林光政隐藏在青姿学园里面的私生女,那么何希范一定会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
“陆瑟那小子在干嘛?他亲的那个女生不是他们班的吧?”
“好像是高一的,”体格直逼wwf摔跤手的教导主任道,“好像也没亲到。”
“哼,下次要是他再亲哪个女生,你马上抓住扣分!”何希范恨恨道,“男女生一起喝咖啡不违法校规,当众搂抱亲嘴可不行!”
距离超过50米又隔着玻璃,陆瑟不可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但是外面天气晴朗,阳光很足,非常适合陆瑟施展读唇术。
“完全没有表现出气急败坏……这样说来应该就跟林光政没关系了吧。”
达到了测试目的以后,陆瑟发现安芷仍然闭着眼睛不知道“危险”是否结束,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刚才看错了,我还以为有虫子。”
陆瑟在安芷左侧的麻花辫上象征性地捉了两下,然后露出抱歉的表情。
“?”
安芷这才敢睁开眼睛,在她逐渐恢复清晰的视线里,学长一只手撑着茶几桌面,另一只手轻搔后脑表示自己弄错了,蓝色格纹领带在白色衬衫的背景下微微摇晃,衬着温和的笑意,令人感到很舒适。
“说起来,”陆瑟坐回原处之后笑意更浓,“芷字的愿意,貌似是指‘香味令人止步的草’,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很有先见之明啊!“
自从跟陆瑟进入咖啡厅以后,安芷的脸就没有恢复过正常的颜色,听陆瑟说起“香味”,她又开始了下一轮的面红耳赤。
显而易见,刚才陆瑟几乎吻到安芷的时候,从女孩的身上嗅到了香味,这不是护发素或者化妆品的味道,而是由母亲遗传的与生俱来的体香。可安芷从来不因为这个而感到骄傲,她总觉得香妃那样的特质放在过于平凡的自己身上,是一种无言的嘲讽。
“咔嚓”
想要在便签本上写的什么来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签字笔的笔头在压力之下猝然崩裂,墨水溅到了桌面上,尤其是污染了安芷的手指。
我真笨!好不容易能够写字交流,笔又被我弄坏了,不光给咖啡厅添了麻烦,而且这么笨手笨脚的一定会被学长讨厌的!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然而在安芷拼命自责的时候,陆瑟温柔递上了一片撕开包装的湿巾纸。
“拿去擦手吧,不够用的话我这里还有,另外不必因为弄坏了笔感到介意,只要你来这里消费,直接把笔和本都拿走也没问题。”
安芷感谢地接过了湿巾纸,同时对于学长的贴心而感到如沐春风。
学长真是个好人,好像我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他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