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代郡的城墙上,陈垒深吸着这个时代才有的青葱空气。
如今太阳初升,陈垒的心情也是莫名的好。
袁绍、马腾投降,刘范出逃塞外,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如今大汉能反抗他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就算还有一些小县令还执迷不悟。但他明显不能阻止陈垒前进的脚步。
“今日去并州城中,接手并州?”
何鱼站在陈垒的身边,微眯着眼睛笑问道。
十年前陈垒还是身无官职,名气出了广陵就逐渐减小。哪怕是知道陈垒的,也只是感慨一声:哦,原来是那个仗义疏财的小公子啊。但发展到现如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坐拥十州之地。哪怕何鱼是武道大宗师也是感慨良多。
陈垒肯定的点头“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用拖太久。虽然得谨慎行事,但不用过于慎重!”
“要派多少人。”
“这里留守五万,其他人都陪着过去吧。”
前世三国知名的人要么还小,要么就是被他抓到、被他杀了、亦或者根本不想出世。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到接下来会有谁来阻挡他!畏缩不前也没有用,当然,最基本的警惕还是要有。
虽然陈垒没有提前通知这些兵士,但因为长时间的操练,他们早就能够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像是这种突然拨营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浩浩荡荡的兵士一同行进,陈垒骑着马位于队伍最前方。
一左一右正是何鱼以及汤若洞。
典韦感觉骑马不得劲,所以跟在后面一些的地方与兵士们一起疾步前进。
“陈爷,你说此番诈降的概率有几成?”
一路上太无聊,总得找些话题打发时间。
“不足一成,那袁绍虽然坐拥一州之地,但鼠目寸光、优柔寡断。此前帐中定然有人相劝投降,但那时的袁绍必不可能听取,现在真想投降了,诈降概率微乎其微!”
“这倒也是,真要有心争夺天下,当初就不会与公孙瓒为敌。应该与其一起攻取冀州,然后威胁青、兖两州,给陈爷充足的压力!”何鱼也分析道。
“估计那时候是听了哪个蠢材的建议,觉得攻打我容易引起反扑。但想谋取天下,基本盘又太小,需要再争夺一块。争夺司隶会被认为是反贼,定不可取!凉州地方又太偏,所以盯上了幽州呗,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陈垒都很无语,这么白痴的行为都干的出来。只能说他前世飞龙骑脸都能输是一点都没夸大其词!
“哈哈哈,如果他趁陈爷攻打其他州的时候这么干,那还真会有点头疼呢!”
“所以还得谢谢他没有这么干!”
三人顿时大笑起来。如果陈垒真那么和袁绍说了,简直就是杀人诛心。恐怕会把袁绍的嘴都给气歪。
但三人情商在线,肯定的不可能会这样干!
因为幽州并州离得不远,而且又是强行军,在午食之前就来到了并州的边郡里。
这里的郡守似乎是提前打过了招呼,极其热情的招待了陈垒。
搞得陈垒自己都怀疑,他不是来这里招降,而是本来就是主人一样的!
“陈州牧且在此处歇息片刻,吾已经派人去通知袁州牧。大概只需要大半日脚程即可赶到此地。”
此处乃是雁门,与并州如今的州治府太原郡晋阳县相隔不远。所以雁门太守的话并没有说错,甚至还给袁绍留了很大的余地。如果他真的是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他哪里还要大半天时间?大概半天时间不到就够他赶到这里了!
雁门太守张焘派出的人肯定不敢在中途耽搁时间,如果延误了可是要拿他的项上人头治罪的!
如今陈垒占据上风,听闻张焘去唤公孙瓒,自己可以在雁门郡等着。当然是欣然接受,在雁门郡慢慢悠悠的等着袁绍的到来。
但对于张焘的宴请请求,陈垒是第一时间给拒绝了,抚掌笑道“此刻本初还未至,不如在这歇息片刻,等本初来了,吾等一同入宴岂不妙哉?”
雁门郡太守脸色惭愧“还是陈州牧想的周到,还请在下失言。等到袁州牧到来,吾一定自罚三杯!”
“哈哈哈,子律不必如此。人之食饮,乃是正理所需,无人可避。宴会的确不必,倒不如移步吾之军中,粗茶淡饭食之一二,如何?”
“那便却之不恭?”
“请!”陈垒把手心朝上,邀请张焘来到自己的营帐内。
话说张焘也是真够大胆,亦或者说是看得清。知道自己就算带多少个侍卫都一样,刺杀不了陈垒也保护不了自己。索性一个侍卫都没有带,只是牵着一匹赤红色宝马一同入了陈垒营帐。
小六子钻出营帐,和专门负责陈垒伙食的伙夫打了一声招呼“今日午时一餐,陈爷尚需宴请,可多加肉食。”
伙夫点点头“六爷放心。”
小六子点点头“那你且记得放在心上,等会菜做好了直接端过来就是。现在先做些方便的菜,先端过去给陈爷垫垫肚子。”
“欸,得嘞。”
小六子离开伙房,烧了一锅热汤,打算等会泡茶用。
毕竟在营帐当中,是万万不能喝酒的!所以没有酒就一定要几杯灵茶在饭后解腻。平常日子里多是这样过来的,今日也不能例外。
等小六子再次进入营帐,陈垒已经和张焘聊了起来。
“如今并州还未有过大的战乱,如果可行的话,我也不想在并州开打。百姓需要修养生息,农田还需耕种。所以本初兄如今投降,也算是一明智之举。”陈垒看着张焘,毫不避讳的说道。
“哈哈。”张焘把嘴一咧,点头附和着“袁州牧乃是大汉忠臣,平素也是极为关心民事。如今春耕之时,又幡然醒悟陈州牧乃是彻头彻尾的大汉忠臣,定然不可能一条道走到黑,引起两州之间的战争。导致并州燃起战火,生灵涂炭。”
陈垒笑道“正是因为本初幡然醒悟,吾才会在这儿与子律兄畅谈。”
张焘抚掌大笑“是极,是级!”
小六子却是把嘴一撇,这家伙可真是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