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仇视我?”
陈垒不解。
他都从来没有听过赢直的名字,可这赢直为什么会仇视他呢?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想,自我疑问道“因为抢了他想要的扬州?”
张正还是摇头“不是,小人听到这个消息,要在更早以前,大概是在五年之前,小人队长提到过,说赢州牧很厌恶一个叫做陈垒的广陵太守,那时候陈州牧你还是广陵太守,所以不可能是抢了扬州的关系。”
张正斜着脑袋,盯着洞口的火光回忆道“陈州牧,小人还记得一件很关键的事情,您要不要听?”
陈垒现在正在思考,听到张正que他,随口就让张正继续说,不要卖关子。
张正表示明白,目光还是对准火光,呢喃道“小人当初还疑问过,对我队长说:赢大人为何不把那人给杀了?”
“我家队长说的是:杀不了,陈垒手下有太多的厉害人物,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问题就大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小人才记住了!”
“因为在小人看来,赢州牧手下握的力量已经够多,但没想到他还是忌惮当时的陈州牧!”
“这对当时的小人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
“但如今真正看到陈州牧手中的力量,小人这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
张正回忆的时候,还不忘记舔一口陈垒。
此刻在洞口中火光摇曳。
能够看见陈垒的眼光略微有些惊疑不定的味道在。
赢直很早之前就仇视他了?
这怎么可能?
他什么都没做,赢直为什么会仇视他?
这完全找不到理由才对吧?!
如果他杀了赢直的手下,亦或者坏了赢直的好事,那赢直仇视他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陈垒觉得他根本没惹到这个神秘的赢直。
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点,能让赢直如此仇视,能让赢直对他的情绪能达到厌恶!
但光靠想,是绝对不可能想出答案的。
所以陈垒上前把张正的头掰正,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既然你说你是从你队长那儿听到的,那你和我说,你的队长呢?”
张正嘴角抽了一下,眼睛余光瞥了一眼李其,小声说道“小人的队长,从刚开始,就被陈州牧您左边这位将军给一刀斩了!”
李其此时正抽出一根腌菜,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但他没想到,这张正居然能说到他身上。
让他正在咀嚼的牙齿都突然顿住,语气的艰难的问道“你是说,我刚才第一刀斩的,就是你的队长?”
张正“...”
他说是的话,不会被这人给直接灭口吧?
所以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正当李其把头转向陈垒,脸色惭愧着道歉的时候。
陈垒扔给李其一坛水。
不在意的说道“别噎着了!”
随后把张正按倒在椅子上“别的我也不问,我只需要你在这儿呆着,不要想着反抗,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再出来,不然的话,你后果自负!”
张正赶忙应道“陈州牧您放心,小人一定呆在这里,没有陈州牧口谕,绝不踏出半步!”
在他看来,憋屈一时,总比丢了命好。
既然陈垒让他呆在这里,想来也不会害了他的命了。
在张正畅想的时候。
李其正在一旁抱着水坛,看上去略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意味在。
陈垒一拍李其脑袋,笑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外面徐府主已经叫伙夫做了一桌好饭好菜,现在不出去吃,到时候饭菜就凉了。”
李其略有一些愧疚“陈爷,若是我那时候知道...”
为了缓解李其的心情,陈垒夸张嘲笑道“你若是能知道,那咱们早就一统中原,成就帝业了!”
徐雷“.....”
张正“.....”
我没听到,我没听到!
这么重要的信息,我没听到!
话说,陈垒失言,应该不会把他们给宰了吧?
但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都明显不在意。
李其脸有一丝红“陈爷,再怎么说,也是因为我而断了一条线索...”
陈垒佯怒道“小其啊,你这就不对了,我又没怪你,你这还自责干嘛呢?”
“再者说,只要知道,赢直这家伙对我的恶意很深就够了,难道我们还会放过他吗?”
“明显不会吧?”
“既然要抢他的地盘,那为什么不做狠一些,直接将他所有地盘都抢了,把他本人也给斩了,否管他那么多,反正他对我的恶意这么深,我们做的狠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这样的话,他为什么对我仇视这么深有关系吗?”
李其听了这些话,神情稍微好了一些。
是啊,既然都要杀的话,那追根寻底没有多大必要。
陈垒笑着爬上楼梯,与不远处的何鱼示意,直接把另外一个黑衣人给斩了,然后去吃宵夜。
杀人者人恒杀之。
对于这种人,陈垒没有任何的仁慈。
虽然没有沾染上血迹,但何鱼还是去洗了洗手,然后才跟上陈垒的脚步。
在餐桌上。
李其迟疑了片刻,才问道“陈爷,这顿饭我们吃了,然后就要去对扬州的那些豪族动手吗?”
陈垒点头“当然。”
“除了这里,赢直还袭杀了四五处地方,相信其他郡城也有,并且还有一些原先投靠我的,也明显被赢直收买,吩咐手下也来攻击,但本人却逃之夭夭了,想来应该是赢直付出的代价足够高昂,所以才能让这些人能抛弃这么大的家业,就是为了能混淆我的视听!”
“不出意外的话,这贾诩出的这一计乃是攻心计,想的就是让我不能相信那些扬州的豪族。”
“让我与他们之间互相猜忌。”
说到这里,徐雷有些无语,不禁疑问“那赢直对我动手干嘛?”
陈垒思虑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是想栽赃到我头上,毕竟他身上有很明显的与赢直互通的痕迹,只要伪造一下,很容易就能让他联想到我身上。”
“不出意外的话,赢直派出这么多人应该是想鸡犬不留,以显示我的暴戾!”
“让扬州的豪族皆对我起警惕!”
“扬州豪族对我起警惕,不相信我的同时,我肯定也会渐渐的不相信他们,毕竟这是相互的。”
“久而久之,扬州必生大祸!”
“这可以说是攻心计吧...”
徐雷恍然,但他很快又疑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陈垒夹起一口菜,放在口前,冷笑“这夜宵吃完,徐府主你去把与赢直私通的证据都收拾好,其他豪族我也救了,当他们面逼供了几个黑衣人,都能证明这次是赢直的人,只要徐府主你把那些人与赢直私通,我去把他们全杀了又如何?”
“毕竟赢直已经引起公愤了啊!”
说完,陈垒一口把筷子上的菜夹到嘴里,囫囵吞下!
徐雷严肃点头“好,陈州牧,我平常都有记录,等候吾就把记录的本子拿过来!”
“嗯!”
剩下的众人都在聊一些普通的话。
这餐饭很快就吃完了。
徐雷去房间暗格里取出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着,与赢直私通的人。
陈垒接过之后扫了几眼,把这本事关数千人身死的小本子递给何鱼,淡然道“既然他们这么想与赢直一伙来对抗我,那留着他们也没多大用处了,带兵把这些人都剿灭了吧,除了一些主谋以及冥顽不灵的都该死,一个都别放过!”
“至于其他的,府内不知情的下人,能放的就放过他们。”
“好的,陈爷!”
待周边的人散的差不多。
陈垒把目光看向在一旁忙活小六子,问道“他们回来了吗?”
小六子知道陈垒问的是什么,严肃点头“已经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过个几天就会来到扬州,缓解陈垒的压力。
陈垒放心的点头“回来了就好,就不怕人手不够用!”
把交州、益州攻破的话,他手里的人手远远不够,掌控益州、交州的难度呈指数上升。
假如他们没回来,陈垒都打算去催他们了,现在既然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那陈垒也没必要去催。
“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回州牧府,等消息吧!”
话音未落,陈垒就已经迈开脚步,往州牧府位置走。
理由很简单。
他和小六子两个人加起来,战力都没到武道九品。
去帮忙也只是帮倒忙,根本没有用处。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州牧府,让汤若洞守着他,这样还不会出事,也不会发生意外。
在前世的生活里,他可是看过无数天大优势玩脱,最后或是身死,或是游戏失败,或是企业破产...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他还不加以吸收经验,那他就是一个蠢猪,蠢的无以复加。
陈垒回府,对扬州四起的战事丝毫不担心。
径直回到书房,和汤若洞两人处理奏章。
这种程度的敌人,双方的差距已经到蚂蚁与大象这么大的差距。
如果这能输,那就没什么好赢的了。
只能说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离州牧府不远,大概只有二三里的地方,都有一个豪强府邸中不断的传来痛苦的嘶吼。
陈垒就像是一个聋子一般,脸色平静的翻阅着一封又一封公函。
最开始公函码的如人那么高。
但在陈垒与汤若洞两个人两个时辰的努力下,渐渐、渐渐的越来越少。
周边聚集的人,渐渐、渐渐的越来越多。
连许久未曾露面的许悬,臧洪都围在陈垒的书桌边。
终于...
如小山一般的公函被处理的一封不剩,陈垒也终于伸了一个懒腰。
“来啦?”
“处理的怎么样?”
小六子把处理好的公函给搬了出去,书桌上立马出现一大片空白。
陈垒拍了拍凳子“先坐下再说吧。”
许悬没有客气,拖来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拿起书桌上的葡萄,一口吞咽下去“丹阳郡里反对的豪族倒是全被我给杀了,但是欧阳青暂时还留了一条命,我寻思着拿来大军开拨之前祭旗挺不错的!”
“把欧阳青控制住了?”李其疑问道。
许悬嘿嘿一笑“控制倒没有。”
李其还是不解“没有控制住的话,为什么说可以拿欧阳青祭旗?这家伙难道不会跑吗?”
许悬似笑非笑的盯着李其道“等天亮,大军开拨你就知道了。”
李其不满的啧了一声:“许哥,卖关子干嘛...直接说不是挺好?”
像他这么急的。
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卖关子!
许悬揉了揉李其的头发,笑道“这东西嘛...还是要亲眼看到才好。”
眼见李其还是想缠着许悬,想让他把悬念揭开。
陈垒是觉得如果让他们继续争吵的话,按照两人的性格,肯定是一时半会儿吵不好。
要是平常时间,陈垒也就不管,让他们继续吵,但现在不是平常的日子。
浪费太多时间对等会大军开拨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所以陈垒不急不缓的下定论调“行了,你们两别争,到时候亲眼去看就知道了。”
“好吧...”李其极其听陈垒的话。
如今陈垒这么说,他也就不会反驳。
或许这就是古代的明星效应。
随着年龄增大,李其非凡没有‘看透’陈垒,反而更加的敬佩。
毕竟有些人不是能用武力来论调价值。
像是陈垒。
李其发自内心的觉得。
如果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远远不可能有陈垒做的好。
陈垒想做的,也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或许他生出来也就是为了辅助陈垒的吧?
李其在心里感慨的想。
陈垒笑着也摸了摸李其的头“当然,你们各自手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突然情况发生的?”
许悬摇头“意外情况没有,都是些意料之内的情况。”
臧洪、杨槺等人也都说在正常情况之内。
陈垒了然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等天亮之时,咱就大军开拨!”
“从徐州新抽调来的两万兵力,与扬州新兵一起守扬州各个郡城!”
“臧洪你坐镇扬州,确保后方无虞,若是荆州刘表有所异动,定要抵挡住,随后让信使去徐州调兵遣将,至少也要撑到吾等回防!”
“至于其他人,那就与吾一起去攻打凉州!”
“现在凉州正被赢直攻打下未有多时,防备应是空虚,正好吾等可以反攻!”
“到时候把凉州攻打下来。”
“若是赢直有反扑,那挡住他的反扑,再反攻益州。”
“若是赢直没有反扑...”
“那我们就‘反扑’赢直!”
“只要把益州夺下来,再找机会夺来刘表的荆州...”
“那天下大可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