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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那行,那子明你在这休息一天,等明日兵士修整好,再去和小其汇合,我就等一等交趾士燮,看看他的情况。”
“好,陈爷。”
说完,许悬在陈垒的示意下,也到一旁休息去了。
毕竟明天就要去益州。
有一场真正的硬仗要打。
许悬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搭帐篷,在亲卫的守护下,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
他却被匆匆摇醒。
“许将军快醒醒,出大事了!”
许悬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也没有起床气,只是凝神问道“出什么事了?”
亲卫慌张道“据从前线逃回来报信的兵士说,李其将军在牂柯郡被赢直带人伏击重伤,需要大人速去支援!”
许悬心里一抖,立马握住床边的爱刀,眼里放出骇人的光。
“具体在哪儿?说清楚一些!”
他一边快速的套上盔甲,一边在心中祈祷。
小其可别有事啊!
小其有事的话,陈爷如此重视,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李其将军被围堵在牂柯郡治兰且县内。”
“好,本将军知道了!”
当他把盔甲全都穿好,匆匆往外跑的时候,下意识的问了一声“那陈爷呢,陈爷在哪儿?”
亲卫回道“陈爷已经带人往兰且县去了,让许将军您立马赶上去,救下李其将军要紧!”
李其面色一紧。
连他亲卫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只要不是假消息,那陈垒百分之百会知道。
所以对于陈垒立马带人赶去兰且这个消息,他丝毫都没有意外。
“迁我马来!”
许悬话音刚落,又改变主意道“算了,太浪费时间,我自己来!”
他小跑到一旁临时盖的马厩,把单独一间的灵马牵出来,翻身上来,和侍卫匆匆交待一句“我先骑马过去,你随后带亲卫们过来。”
随后便策马扬鞭,往兰且县赶去。
理解归理解,但他还是担心陈垒的安全问题。
虽然他可以猜到,何鱼、黄忠、汤若洞、周泰、蒋钦这些人肯定跟在陈垒身后,保护陈垒的安全。
但理解是一回事。
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这并不冲突。
毕竟连李其都被埋伏,身受重伤,陈垒身边就这么几个人过去,很可能也会陷入险地。
他头俯低,不停和身下的灵马低声道“快点,再快一点!”
因为灵马有灵智,能听懂人言,所以身下的中品灵马速度不断加快。
旁边的事物就像是倒飞一般。
强劲的风流吹的许悬头发胡乱吹动。
如果有人在前面阻拦,一定会被这个强大的冲击力给冲的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但万幸。
灵马不仅仅有奔跑的速度,它的反应速度同样不差。
不然自然中有这么样障碍物。
它早就冲撞到树上,给自己以及许悬沉重的一击。
“如果身下的是赤兔就好了。”
许悬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这种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压到心底。
身下这匹马虽然只是中品,但也是中品里的巅峰,速度并不慢。
四肢的肌肉能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少爷感到无尽羞愧,随意一脚就能把一个低品武者踹得五脏六腑移位。
“还需要两刻钟,陈爷、小其你们一定要撑住!”
许悬脸色着急,看着手里散发着冷意的爱刀,不自觉的散发出杀意。
自从小的时候,从射阳老家被带到陈府上,他就一路顺风顺水的。
虽然陈垒还比他小个五六岁,但在陈垒面前,总像是他年纪更小,什么事都要陈垒来安排。
但他年纪渐渐变大,也渐渐在陈垒的安排下掌握实权之后。
自己也慢慢成熟了,但还是忘记不了什么事情都被陈垒安排好的时间。
直到有一次...他不经意间救了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感恩戴德的问他是谁的时候,许悬回答说是“他是广陵陈府陈垒手下。”
看到这个少年暗暗记下的眼神,他不禁就很满足。
原来有些事,我也是可以自己做的呀?而且还能给陈爷带来实打实的名声。
自从这以后,他惩强扶弱,路见不平,除暴安良。
做什么事都是报的陈垒名号,这也让陈垒渐渐声名远播。
虽然陈垒本人有时会很困惑,会阻止。
但在许悬眼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可以做的。
这也是他微不足道的回报。
至于现在,他眼睛一凝,突然就调转方向,往另外一边赶。
“这样子做,陈爷之后不会怪我吧?”
......
这边许悬的路线渐渐的歪了,另外一边陈垒等人刚好赶到。
现在骑在陈垒身下的不是‘法拉利’,而是一匹他根本说不上名字,从战场俘虏而来的中品灵马。
在兰且县之前,陈垒根本没有受到阻碍,一路畅通,想来也是被李其的万余人给攻下的。
直到兰且县,陈垒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怒发冲冠的李其。
当初上品巅峰的小马驹如今也已经长大,目光昂扬。
虽然大腿上有一道深入骨髓的伤痕,但速度依旧不减,带着李其避过一道又一道致命的攻击!
此时有两个武道宗师,以及一个文道宗师在一起的缠斗李其。
看到李其浑身是血,陈垒脸色倏的一下就阴沉下来。
虽然对有些人,他毫不留情,该杀就杀,甚至有一些都会言行逼供。
但对他心里认可的这些人。
他是极其重视的!
“何叔,黄叔,蒋钦,周泰,你们快去帮小其减轻压力!”这几个字就像是从他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足以听的出陈垒的怒意。
四个人不说话,身形如同奔雷,奔着自己的目标赶过去,而汤若洞就守在陈垒身边,一道文道真言都没有加,保证自己战力的最大化!
黄忠、蒋钦、周泰这三个人各自盯上自己的对手。
而何鱼则是眼睛带着冷意,死死的盯上高台上衣袍无风自动的一个中年文士。
这个人。
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文士的应该也是文道大宗师,让他家陈爷心生压力的毒士贾诩!
何鱼心想,陈爷叫这个家伙毒士还真是一点没错。
一般人还真没他这么‘毒’。
先是对投奔自己的人下毒手,想要让陈爷这边信任危机。
而后又是以整个交州以及数以十万计的兵士为饵,引诱我们放松警惕。
如今小其已经被打的快要身体奔溃。
按照现在他们明面上的牌。
就算当初老黄也一起跟着过来,也会被打的散失战斗力,就算加一个许子明也没有用。
除非他也跟着过来。
可按照之前的情况。
他都一直跟着陈垒,做什么事都慢了一步。
一起跟着过来的几率约等为0。
相信贾诩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布下这一计。
这一计也就造成了李其受重伤。
但这也怪不了谁。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的贪欲——想要花最少的时间扩大最大的战果。
如果谨慎一些,贾诩根本不会阴到李其。
至于贾诩为什么不出手也很简单,李其身下骑的马是上品巅峰的,可能是担心他给李其太大压力,把李其给逼得抛弃广陵兵士逃跑就不妙了。
如果李其一心想逃,贾诩留下李其的概率不过五成。
像是何鱼他们刚来的时候。
这些苦苦支撑的广陵兵士就发出此起彼伏的声音,每个声音都大同小异的让李其跑。
因为这些兵士都知道李其存在的意义。
之前攻打城墙,也是因为有李其这个的武道宗师,他们才会如此轻松。
在这些广陵兵士的眼里,李其一个人比他们所有的人加在一起都要重要的多!
李其有晋升武道大宗师的潜力。
若是晋升武道大宗师,两个武道大宗师再加上其他的猛士绝对可以横推一切。
正是李其不想走,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大的疤痕。
而在贾诩身旁,还有一个白袍中年人负手而立,而在呆在他们后手边的就是之前从郁林郡逃出的赢钟。
赢钟与之前相比,脸色焉嗒嗒的,看上去像是被狠狠的训了一顿。
由此可以看出来。
在前面的这个白袍中年人绝对是让大汉发生巨变的罪魁祸首,始皇的残留子嗣,如今的益州牧赢直!
此刻赢直高傲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陈垒。
似乎是十分看不起站在城墙底下的这个年轻人。
“据说汝是陈蕃之后?”
陈垒不答话,只是阴沉的盯着赢直。
在他眼里,赢直已经是必杀的人了。
所以他没有必要和死人说话!
赢直见陈垒不搭理他,嗤笑出声“小家子气!”
陈垒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盯着赢直的身体就像是在盯一具尸体。
汤若洞却不愿意白被骂,嘲笑道“你大家子气?你大家子气怎么还会趁大汉不备,反了大汉?”
赢直恼火“汝又懂甚,这刘家只不过是个可耻的窃贼罢了,窃走了吾赢家的天下,如今吾从刘家手里光明正大的夺回来,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汤若洞啧了一声,继续嘲笑“汝还好意思说出口,暴秦无道,天下苦之久矣,高祖斩赤蛇起义,还天下一个公道人间,天下百姓无一不感恩戴德,还说是高祖是窃取,如今有如此之多人听见,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赢直“你...!”
汤若洞挑眉“我什么我?难道不是吗?”
赢直一出生就被当天子给供着,怎么可能争得过一直跟在陈垒身边,时常听见陈垒诡辩的汤若洞。
只听见赢直冷哼一声“不和汝等小儿争辩!”
“正好,我还不想和你浪费口水呢!”汤若洞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把目光看向长须中年文士,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他身旁的兵士“你们跟着赢家后人,就不怕发生当初的情况,让天下命苦百姓继续受苦吗?”
“若是赢直成功了,又让天下回到当初暴秦当朝,你们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
赢直越听感觉场面越对他劣势,本想下令让手下兵士别说话,直接和他们交手的。
可被一旁的贾诩给拦住了。
只见贾诩向前走一步,抚着胡须淡笑“汝莫非就只会逞口舌之快?”
汤若洞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世上最惊奇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可笑,可笑,若是我们只会呈口舌之快,又会短短几天之内就夺下交州?”
汤若洞仿佛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大笑着拍打大腿“不会吧,不会吧,莫非你们弱到连一些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吗?”
他停顿片刻,正好一阵风吹来,把汤若洞额前的发丝吹到他的眼前。
让汤若洞看上去极其像是一个鬼魅一般,只听见他语气幽幽的说道“该不会是你们把交州那十几万兵士当作诱饵,让我们失去警惕,然后你们才好动手吧?”
“这...应该不会吧?”
汤若洞笑了笑,道“应该是不会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在这里拦我们!”
“真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呆了太久,呆太久的话,啧啧...”
汤若洞故意叹着气摇头。
但当他看到前方赢直手下的益州兵士们,如同吃了屎一般的表情时,不禁夸张道“不会吧,不会真有这么冷血吧?”
说到这里,汤若洞终于说出了那句他想说的话,就像是王牌绝杀一样,关心的看着对面的兵士,张口道“如今赢直能把交州兵士们送出来布局,将来不会也把你们推出来送死吧?”
如今赢直已经把局布下。
汤若洞想到的最好办法无非就是把事情挑明。
让赢直手下的兵士知道赢直的丑恶嘴脸,让这些兵士心里与赢直有隔阂,有间隙。
现在这些人都是大汉子民。
当初招兵也不过是因为是从大汉处买的官职所招来的。
和当初始皇嬴政那个秦地有根本上的差距。
如果让他们知道随时可能被当成棋子一样的抛弃,他们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本来汤若洞说这话只是想恶心一下赢直。
可他没想到。
赢直居然拉着人在这等了不止一天。
这就很有趣了!
高墙之上的贾诩笑了笑“耍嘴皮子倒是有两下子!”
汤若洞赶忙摆手“过奖、过奖!”
贾诩眼睛一眯“就是不知道,你实力有没有你嘴皮子那么厉害。”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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