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颤抖着手,取出一只匣子,珠光宝气,珍贵非常。
其中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红宝石耳坠。
“速速去查,一定要将那姑娘拿住!”
“是,母亲。”
杨夫人眸中不知何时噙了泪花,五年了,那案子过去已有五年。
“等一下!”
杨夫人叫住儿子,“秘密去查,万不可惊动衙门。”
杨琰眼底划过一抹深意:“是。”
薄大嫂离开当铺后,并没有直接出城。
而是悄声潜入府城衙门。
当年那桩案子,薄大郞身亡,她拔山涉水找到下河县十里村的老薄家。
十里村属于下河县,下河县上是府城楚州。
那案子牵扯甚大,上面自然是查过薄大郞的身份的,至今衙门里还有那案子的案籍。
当然,当时他不叫薄大郞。
薄大嫂一身黑衣,趁夜潜入档案室,一排排案籍扫过,视线落在薄大郞的名字上时。
眼眶先是红了。
心下却也一松。
案籍上铺满了灰尘,明显就是多年未曾有人翻阅过。
是她多心了,幕后之人应该没有重查此案,那三人就只是自己寻来。
薄大嫂指尖微颤,想要抚一抚薄大郞的名字。
终究还是没有破坏上面的灰尘。
她悄然出了衙门。
褪去黑衣。
眼瞅了身上碧绿罗裙一眼。
她身影一闪,翻进一家成衣店铺,再出来时,换上一身另外颜色的衣裳。
翌日一早。
城门上,杨琰手持画像,问向身旁的当铺老板:“你确定她有口音?”
下河县的口音?
原本杨琰只需在三个月后,守在当铺外,一见画上之人来赎耳坠,便可以把她抓住。
但听当铺老板说,她有口音。
他当即想到,此人怕是早已躲到外地,肯定会出城。
这便来城门堵人。
昨日已守了一下午,无功而返,今儿她必定要出城了。
杨琰守了一天,又没守到人。
对方足够警惕。
五年了,才把首饰拿出来典当,小心谨慎又心志坚忍。
但也足以见得,此人现在必定过得不好。
否则怎肯把那宝贵的耳坠只当二十两白银?
简直暴殄天物。
这回逮不到人,要么等三个月后她来赎,要么…杨琰心中有了主意。
细长的桃花眸微眯,幽幽扫向当铺老板。
唔!当铺老板陡然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错觉。
吓得他连连摆手。
“小老儿不说,此事小老儿绝对谁都不会说!”
“嗯?”杨琰疑惑地一展折扇,“何事?”
额,当铺老板愣了下后,呵呵讪笑:“对对,没事没事,呵呵呵。”
杨琰满意地合上折扇。
“听说贵铺最近来了不少好东西,你可不许藏私,都给本少爷拿出来瞧瞧。”
这是要在他铺子花钱封口的意思。
薄大嫂最终没有从城门出,而是趁夜,一道黑影上了城头。
“谁?”
城头守卫只觉厉风扫了眼。
“哪有谁?”旁边一人道。
“没谁吗?这是要变天了吗,这风忽然就刮大了?”
薄大嫂松了口气,出了府城就好办多了。
等她回到十里村时,又换上素来那身农妇装扮。
此时的阿禅,和老薄头儿一家在做什么呢?
当然是进山捉鸡啊!
有什么捉什么啊!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去,田里庄稼还是要照看的。
麦子早已抽穗,沉甸甸地迎风摇曳,看着就叫人欢喜。
也忧愁。
虫害多,山上还总有野猪下来祸害庄稼,一滚就滚塌一大片。
这回,轮到薄三郎和四五六,跟阿禅一起进山。
捉了两竹篓野鸡,够十只了,又多捉两只,留着给薄七宝炖鸡汤。
“要不我们走深一点,看看能不能捉到其他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