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陛下就这般信任臣?”  “自然。”迟阮凡含笑道。  摄政王或许会对他出手,对效忠他的朝臣出手,但绝不会对天下百姓、江山社稷出手。  这就够了。  至于朝臣们进入御书房,看到摄政王后,内心是有多惊骇莫名,迟阮凡便不管了。  在迟阮凡和锦竹共同的维持下,两人和谐地过了五个月。  到了锦竹的生辰。  迟阮凡一下早朝,就去御膳房煮长寿面。  这是他上辈子养成的习惯,每当摄政王生辰,他就煮一碗长寿面。  又时是御膳房做,有时是他自己动手。  人老了,别的不求,就求个长寿。  可惜上一世,摄政王还是先他一步而去。  迟阮凡抬手揉了下被蒸汽弄得有些模糊的眼睛,挥开凑过来的太监总管,亲自把面捞了起来。  把面放入食盒之中,交由随行的太监拎上,返回朝阳殿。  “王叔,快来尝尝我做的长寿面。”  进入朝阳殿,迟阮凡把面取出,对屋内喊道。  锦竹早就起了。  迟迟没见皇帝回来,他正犹豫着是等皇帝下朝后带他去御书房,还是自己过去,便见皇帝从御膳房的方向而来,还带回了……长寿面?  锦竹有些诧异,“陛下还记得今日是臣生辰?”  他几乎不过生辰,就是他权势最盛之时,也没办过生辰宴。  唯独他刚把皇帝从冷宫带回来的那一年,小皇帝不知从哪知道了他的生辰日,在那一天拎着食盒来到御书房,同他吃了碗长寿面。第71章 番外·重回前世  “王叔的生辰, 我怎么会忘?”  迟阮凡将长寿面放到锦竹面前,自己在旁边坐下,催促着锦竹赶快趁热吃。  锦竹拿起筷子, 卷起面条送入口中。  比起小皇帝当初给他做的那碗面饼状物体, 这碗长寿面,从色香味各个角度来说都要好太多。  应当是御膳房的手艺。  锦竹这样想着,心里却丝毫不在意。  对他来说, 只要是皇帝送来的, 就是皇帝的心意,别的不重要。  迟阮凡撑着下巴在旁边看。  “如何?我的手艺没退步太多吧?”  自从那一世的王叔去后, 他就再没煮过长寿面, 算来也有五六年了。  时间隔得太长,熟练度大减, 迟阮凡这次做起长寿面来事故频发,还差点给做砸了。  锦竹微顿, 吃下口中的面条, 抬起头来,诧异问:  “这是陛下做的?”  “当然。”  迟阮凡说这话时, 锦竹注意到迟阮凡手上红了一块。  “陛下伤着了?”锦竹忙放下筷子, 伸手去检查皇帝的手。  迟阮凡的手之前被烫了下,灼烧感已经消散, 红印却没消。  他含笑抽回手,道:“无妨,已经敷过药了。”  锦竹确实嗅到了草药香气,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眉眼间带上写不赞同。  “陛下万金之躯, 莫要再做这些了。”  迟阮凡笑笑不答, 只道:  “王叔先吃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也就摄政王生辰这一天下厨做碗面,平时又不去御膳房。  总不能为了这一次失误弄出的小伤,就不让他再做长寿面。  锦竹一见皇帝神情,就知道皇帝不会听他的话。  以他此时身份,没有资格劝说陛下,只能换种方法,比如……在龙榻上吹吹枕边风。  “王叔的耳朵怎么红了?”迟阮凡疑惑问:“可是面汤太烫?”  再烫,还能把耳朵烫红吗?  着实令人费解。  “……是有些烫。”锦竹放下碗,垂着眼没敢看皇帝。  一碗长寿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面汤都喝完了。  迟阮凡忙给锦竹倒了杯温茶。  锦竹接过茶,垂眸喝了口,悄悄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  “陛下,臣已数月未曾沾过酒,可否赏臣一壶酒?”  吹枕边风这种事,锦竹实在做不来,便想着借酒装醉壮胆。  皇帝和摄政王都不是好酒之人,朝阳殿里自然没有酒。  迟阮凡听了这请求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摄政王一时想起酒,就想喝了。  迟阮凡差人问过御医,确定摄政王的身体情况能饮酒,便让宫人去取了贡酒来。  “我与王叔共饮。”  迟阮凡倒了两杯酒,将一杯交到锦竹手中。  锦竹来接他的酒时,迟阮凡有突然想跟锦竹来一个交杯酒。  这太疯狂了。  可能会刺激到摄政王,也可能被摄政王发现他的心思。  迟阮凡按捺下冲动,静静陪摄政王共饮。  只是摄政王饮得有些快。  迟阮凡才刚喝了半杯,摄政王就将那一壶都喝完了。  候在一旁的魏总管立刻上前,呈上新酒,换下空酒壶。  锦竹拿起酒壶,就往杯中倒酒。  迟阮凡按住他的手,道:“王叔,慢点喝,别急。”  王叔实在不是嗜酒之人,今日怎么这般……  迟阮凡正想着,就见锦竹侧头看他,神情略有些茫然,眼里带着微醺的醉意。  迟阮凡微有些诧异。  王叔的酒量,应当没这么差啊。  锦竹随即身子一歪,软若无骨地倚靠到了迟阮凡身上,还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迟阮凡顿时把那些许不对劲抛到脑后,抬手揽住身上的人。  他垂眸看着肩头倚靠的人,心想,王叔绝对是醉了。  若非喝醉,又怎会这般与他亲近,还用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他。  这般模样,竟像极了当初那个宠他疼他的摄政王。  仿佛他们从未有过争斗。  “王叔……”  迟阮凡低声唤着,喉结滚动,他拿起锦竹倒了小半杯的酒,塞到锦竹手里,放轻声音哄道:  “再陪我喝一杯。”  锦竹顺从地接过酒杯。  迟阮凡悄然伸手,端着酒杯绕过锦竹的手臂,做出交杯的姿势。  “喝了这杯交杯酒,就是定了终身。”迟阮凡说着,注意到锦竹端酒的手颤了下。  他以为摄政王已经醉得失去了平衡,忙分出一只手,托住摄政王手中的杯子,两人同时饮下了酒。  饮了这杯言不正言不顺的交杯酒,迟阮凡心情愉悦,只想和锦竹好好亲近一番。  “真好,王叔这辈子都是我的了。”  迟阮凡见锦竹呆愣愣地看着他,显得有些傻,他含笑凑近,用脸颊在锦竹脸侧蹭了蹭。  顾忌着殿内还有宫人,迟阮凡没做太出格的事。  一番贴贴抱抱后,他就将醉酒后一动不动宛如木头的摄政王抱起,带入了内殿。  魏总管带着宫人们静静退出殿内,关上门。  殿内,迟阮凡将锦竹放到榻上,自己则虚伏在他身上,用手指描摹他眉眼。  锦竹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大概是酒后犯困了。  只那睫毛还在轻轻颤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迟阮凡不愿打扰锦竹,只克制地亲了亲锦竹的唇,低声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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