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朝有理有据。
刘大壮有一身蛮力。
二人站在床前,势要给杜若一个说法。
这让屋外众人看得兴奋不已。
嘉凤捧着小脸,叹道:“梅英说得没错,那野种可真有本事……”
她在杜若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稳坐家中,等着父母给自己随机配对。
人家倒好,自己就挑花了眼。
“是啊。”秀丽接了话,“她自己都不来,俩小伙子在这为她据理力争。”
要是有俩男人这么争她,想都不敢想。
“何止两个男的。”友兰挑眉。
“看清楚,三个呢,那老家伙也算。”
要不是杜台色迷心窍,能摊上这事吗。
她们也不会连饭都不吃,出来帮忙找人,然后全齐聚在这里看热闹了。
“对哦,三个呢!”秀丽眨眼。
三男抢一女。
一女又没办法配三夫。
她一定是给人灌迷魂汤了。
嘉凤听了撇撇嘴,“更本事了。”
协议签了,赔偿也拿了,如今还不消停,真不知道日后要搅出多少事呢。
“这有什么?”友兰掩嘴笑,“你们忘了,野种她娘是怎么有的她?”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心照不宣。
“族老,族老,您快给评评理……”
杜台挣扎不开,剩下嘴巴能嚷嚷。
可杜农瞧着他这副模样,也实在没法帮,“杜台,他们说的可是实话?”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族老,他们说的肯定不是……哎哎哎,疼疼疼,你个混小子……”
杜农不说实话,刘大壮手上又使了点劲,疼得他嗷嗷直叫,“快松手!”
刘大壮当然不松手,“说实话。”
“杜叔,您就招了吧。”杜兴朝也弯腰劝,“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嘴硬呢。”
再怎么嘴硬,那也都是事实啊,杜若脸上的巴掌印可不是她自己打的。
“我招什么招?”杜台死命地瞪杜兴朝。
“你再继续胡咧咧,我等会抽死你!”
虽然他只能动嘴,动不了别人一根汗毛,但是伍娥宝贝她那儿子。
“抽谁呢,抽谁呢,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我先抽你个大嘴巴子……”
杜兴朝听了,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娘,咱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伍娥将目光落他身上,一秒就变温柔了。
“是是,娘知道,有失身份。”
她儿子是读书人。
她不能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族老。”梅英抱着娃,挤到前面去。
“他们一个个都被野种迷得七荤八素的,嘴里哪说得出什么实情?”
“野种自己不来,这事怎么讲得清?”
小狐狸精在家躲清净,让她家成了笑话,梅英可不能轻饶了她。
“这,她怎么不来啊?”
杜农扫视了一下屋内。
他还以为,杜若像上次那样,猫在角落,不声不响地看热闹呢。
结果,她竟然没来。
梅英用鼻子‘哼’了一声,“她不敢来。”
要是小狐狸精敢来,自己绝饶不了她。
“……”杜兴朝没想到这家人这么难缠。
要是杜若自己来说,这事就好办多了。
可她没当回事,还不肯来。
刘大壮说:“她没空。”
她在家给他做饭呢,没得空。
梅英立马接上:“她没空就改日再说嘛,是她会跑,还是我们会跑?”
杜台生在杜家村,长在杜家村。
他们一家三口是铁定不会跑的。
但那杜若,可就说不准了。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吧。”
梅英说罢,又开始赶人。
杜兴朝忍不住发笑,“梅婶,来龙去脉都这么清楚了,为何还要改日?”
“你污人清白,自是不着急。”
“可人家好好的姑娘,人在家中坐,为何要背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
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若连这点是非黑白都辩不清楚,那也算是白读了。
“你说甚,谁污人清白了!”
“那野种是谁家的好姑娘?”
梅英说出这句话,自己都想笑。
“你个蠢蛋,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破书,就替人出头,你以为……”
结果话没说完,伍娥的巴掌就呼过去了,打得梅英是一脸不知所措。
她怀里的娃也吓得哇哇直哭。
“我家儿子才高八斗,读了不知多少书,你算什么玩意,也敢这么说他!”
伍娥挡在杜兴朝前面,气势汹汹。
等梅英哄了怀里娃,回过神来,指着她,“伍娥,你你你竟敢打我?”
伍娥叉腰,“打的就是你!”
“明明自己没本事,拿捏不住自家男人,还一天到晚地四处显摆……”
梅英这德行,她老早看不惯了。
往日伍娥就是不说,也懒得戳破人家。
可今儿不一样,是梅英先骂她家儿子的,自己要是不打她,都对不住自己。
“你好啊,今日我跟你拼了。”梅英说着,就要把手上的娃往杜台怀里塞。
可他根本空不出手,“干什么,干什么,臭婆娘,你别把狗儿放这……”
刘大壮还是不肯松开杜台的手。
狗儿哭得一脸鼻涕泪,也不肯撒手。
梅英要去跟人掐架,不能带着他。
“狗儿,乖,听话,去你爹那……”
然后她把自家娃按在杜台的腿伤上面了,疼得他直嚷嚷:“我的腿!腿腿腿!”
屋里一时场面混乱。
屋外看得乐不可支。
杜农杵了杵他的拐杖,“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点破事,也值得耽误人吃饭。
“族老,族老……”杜台请求帮助。
杜农走过去,“你再不将事情交代清楚,我就喊人过来,棍棒伺候了。”
杜家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若是谁扰乱村里秩序,由族老主持公道,斟酌判定之后,施以惩罚。
至于怎么惩罚,选择就多种多样了。
“族老,族老……”杜台慌了。
“我说的就是实情啊,族老你信我!”
他又伤又病,都下不来床。
若是再挨上几棍子,命都快没了。
伍娥翻了个白眼,“信你就有鬼了。”
她儿子说的话才是实情。
杜台鬼迷心窍,伤了病了都是他活该。
杜农朝门口望过去,“谁去喊一下杜正,让他带根粗一点的棍子过来。”
梅英一听这话,“族老,您怎么能这样,该挨打的明明是小狐狸精!”
要不是野种,能有这事吗。
“都该打。”杜农朝她点点头,“只不过,杜若并不是杜家村里的人。”
“现在她也不在这里。”
“该挨打的就只有这一人了。”
杜若签了那个和平协议,不进村偷东西,不进村,她说到做到了。
而杜台这瘪犊子惹事,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