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卿醒来已是次日。
迷迷糊糊睁眼,窗外天色还未大亮,支撑胳膊想要起身,不小心碰到旁边的人…
是战承勋。
昨晚她晕倒后,战承勋立即将她抱回屋里,战承炘去请赤脚大夫。
赤脚大夫过来看了看,说她是太过劳累,加之又来了月事,这才会累到晕厥。
只要好生休息即可无碍。
战承勋却不放心,从昨晚就一直守她在旁边。
桌上还放着包红糖,见她醒来,连忙去冲碗过来,“我听说,女子月事喝点红糖水对身体好。”
这话若在现代,那绝对是渣男语录…
却在这个红糖稀缺的古代,搭配战承勋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苏若卿竟被暖到了。
笑着应下,“好。”
正要接过碗来自己喝,战承勋却不给她,“我喂你。”
说着,先舀起一勺轻轻吹吹,喂到她嘴边时还语气超级温柔道,“先呡口尝尝烫不烫。”
苏若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喂水喝。
这感觉咋说呢…
可能是前世一个人独立惯了,突然被人喂水,竟让她有种自己好似巨婴的感觉。
很别扭!
战承勋也看出她别扭了,不自觉自责,“是我没照顾好你,连你来了月事都不知道,还总让你跟着受累,却从未为你做过什么!”
说起月事…
苏若卿其实也有点尴尬。
自从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她就没来过月事,加之最近一直都在忙,她竟把月事这茬忘了。
直到给战老夫人手术时,她一阵阵感觉腹痛,这才想起。
也是好在空间有商城,给战老夫人手术完连忙在商城买了卫生巾,这才没闹出笑话。
战承勋还在继续说…
先是跟苏若卿道歉,然后说以后都会尽自己所能照顾她,不会再让她跟着受苦。
苏若卿并不在意什么受苦。
微微一笑,就要跟他说自己没事,院里突然传来阵吆喝声。
“姓战的,你们把我儿子还回来!”
是王纯宗老娘。
昨晚苏若卿晕倒后,战承炘不止把赤脚大夫请来了战家,还把王纯宗也拎来了战家。
他把王纯宗扔在了柴房。
原本想等四弟一起收拾王纯宗,却四弟一直在照顾四弟妹,他就先跟战承霖一起收拾王纯宗。
兄弟俩以前都是武将出身,对于折磨人的手段熟的很。
最先找来个铁盆,在里面扔几块柴火将其烧起来,再找来块铁片焊到根铁钩上。
这就是个烙铁。
却说,烙铁烙在人身上最多也就能留下块方块疤。
那多没意思?
所以,二嫂就想出个主意,“不如把这烙铁打成字,在他脸上烙个字,如何?”
战承炘当然是听媳妇儿的,媳妇儿说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只是烙什么字?
三嫂道,“坏!”
“这畜生坏的脑袋都冒绿光了,必须在他脸上烙几个坏字,免得他再去坏别人!”
这主意不错。
当晚,几人就把烙铁凿出个“坏”字,将其烧的通红时,毫不留情按到被打晕了的王纯宗脸上。
就听“呲拉”几声响…
烤肉味随即飘散出来。
别说,还挺香。
就是王纯宗疼了,幸好战承炘提前给他嘴巴里塞了块抹布,他就算再疼也无法喊出声。
战承炘在他额头和两边腮帮各烙了个坏字。
烙到最后,也不知王纯宗是被疼的还是气的,竟又晕了过去。
而他这一晕就到了现在。
王老太还在院里叫骂,并且她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在她身后还有帮官兵。
昨晚战承炘去王家拎王纯宗时顺便把王家人都给打晕了,今早王家人本是想直接来要人的,却又想到他们打不过战家,那就只能去求助官府了。
故而,天还不亮时,王家就去了府衙。
府衙的官兵换了一批,个个生面孔,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是非常生硬,瞧着挺秉公办事。
“战承炘何在?”
战承炘早就在旁边,闻言应声。
“嗯!”
官兵头,“王老太状告你闯入王家抓了她儿子王纯宗,可有此事?”
战承炘当然不能承认。
只是不等他开口,王老太就最先吆喝道,“官爷他肯定不会承认的,您别跟他废话,直接搜他家,肯定能找到我儿子!”
官兵并未听从王老太的话,而是看着战承炘,等他回答。
战承炘突然就不想按套路出牌了。
把原本那句“没有”换成,“是,王纯宗的确在我家。”
“不过…”
语气一顿,淡漠薄唇微勾,看着王老太道。
“他不是被我抓来的,而是他再三央求我把他带来的,想让我帮他治疗隐疾。”
王老太立即反驳,“呸、”
“我儿子哪来的什么隐疾,分明就是你想害我儿子,现在竟还敢污蔑我儿子!”
“你快把他交出来!”
战承炘,“好。”
“我可以把他交给你,但是他求我帮他治隐疾的,现在隐疾尚未治好,我若把他交给你,那他后期出现什么事儿可就与我无关了!”
王老太不是被吓大的,全然不听战承炘忽悠。
跟着一起来到柴房。
柴房里的火盆和烙铁早已被拿走,王纯宗嘴巴里的抹布也被扯了下来,人也被挪到了柴房墙角的张破旧木板床上。
倘若不是在柴房,倘若不是他脸上有几个已经变成水泡了的烙印,王老太都差点要信了战承炘。
连忙跑去儿子身旁试图将儿子叫醒,却她叫了好几遍,王纯宗硬是没有丁点反应。
这可给王老太吓坏了。
哆哆嗦嗦伸手试试儿子鼻息,好在儿子还有气。
暗自松口气,“噗通”声跪在官兵头面前,“官爷,您看我儿子被他们害的,这脸都毁容了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官兵头早已经黑脸,看向战承炘正要问他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战承勋突然进来。
战承勋二话不说,快步走到王纯宗身旁,扬起把砍刀就冲王纯宗的胳膊砍去…
鲜血飞溅。
王老太顿被吓傻,跌坐在地上满脸目瞪狗呆。
王纯宗更是昏迷中顿被痛醒,本能发出声杀猪叫后,再次晕厥过去。
官兵们也被吓一跳。
但他们可是官兵,遇到这种事儿可不能慌,尤其官兵头立即怒斥,“大胆,你竟敢在我面前对受害者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来人,把这狂徒带回衙门交由县令大人处置!”
官兵们立即就要上前…
却不等他们靠近战承勋,就被战承炘最先踹开。
战承勋冰冷声音紧接传来。
“听闻王老夫人状告我二哥抓走王纯宗,那我现在便要状告王纯宗残杀我二姐未遂,砍断我母亲手臂,致使我母亲至今还躺在炕上,昏迷不醒!”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王纯宗先有错在先…
却无论谁先错,战承勋当着他们面伤人就是有罪。
而且,战家人公然袭击官兵,这更是罪加一等,官兵头再次吩咐身旁官兵将其抓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