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当时弄得你不舒服?”
纪芜陡然瞪大了眼,盯着面无表情的谢铮。
他这是……什么话?
侯爷他……怎么能用如此清冷的声音,说着这般暧昧至极的话?
她的反应显然取悦了谢铮,原本的面无表情之中,多了些许微不可查的笑意。
不仅如此,向着房间走去的脚步,忽然就换了方向。
纪芜被他抱着,一起进了净房,隐隐的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侯……侯爷,您……您不累吗?!”
“不是你……要多做……怀上孩子吗。”
站在院中的常柏连忙用手捂住耳朵,快步出了静思居。
与此同时,安南伯府内。
面带焦急的李氏在谢琅的院子里来回踱步,等着他下朝回家。
心腹刘嬷嬷见她如此着急,连忙温声劝着。
“夫人莫要太着急,不是说没定罪吗?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刚才来人回话,说少爷的马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话是这样说,可既然刑部有那样的消息透出来,只怕是八九不离十的!辉儿他能做什么,何至于要被流放?!”
越是想着,李氏就越心焦。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你说那日怎么就那么巧,辉儿行事竟能让六郎的人给遇到?莫不是……他一直让人盯着我辉儿?”
听主子如此说,刘嬷嬷认真地想了想,“夫人的意思是……六爷一直让人盯着辉少爷,那丫鬟其实是叫人做了筏子?”
“不然呢?不这样做怎么能把那小庶女给摘出去?”李氏恨得咬牙。
在她看来,当初出事的时候,李辉没有被送去刑部,究根结底的原因,是为了那庶女的名声。
可这口气,有人显然是咽不下的。
偏偏她那侄子是个好色的,又在旁人身上犯了。
所以,对方没有了顾忌,就着此事将李辉送去刑部大牢。
依着那人的身份,哪怕侄子没什么问题,可只要有他交代几句,轻罪也会成了重罪。
如此,她的侄子便要被流放了。
刘嬷嬷迟疑道,“可……可事情又不是出在侯夫人纪明昭身上,那不过就是个小庶女,六爷他何必如此?”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那不过就是个庶女,他谢铮怎会这么在意?难道……那夫妻俩留着小贱人在侯府,其实另有目的?”
李氏冷笑着,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许多画面。
其实那天在后院厅中,她便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
就算做姐姐的想要妹妹来府上陪伴,接过来住几日也就罢了,怎么一下子竟住了这么久?
况且……
永安伯府也不是没有年纪小一些的,他们家的五姑娘听说才刚满十岁。
既不是马上要相看的,又不是得待嫁的,显然再合适不过。
怎么就偏偏挑了个还未定亲的二姑娘呢?
“刘嬷嬷,你记不记得辉儿之前说过,他说那纪芜虽不如她姐姐模样艳丽,却身段极好,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
“老奴当然记得,您怎会忽然想到这个?”刘嬷嬷应声道。
“你说这纪明昭嫁到侯府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虽然咱们都知道当年的事,可她到底真是因为受伤生不出,还是另有原因?她把庶妹留在侯府,莫不是帮她生儿子的?”
李氏越想,就越觉得这件事极有可能。
当时她在厅中思量,却被谢琅给拽走了,之后厅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但她记得,当姐妹俩从厅堂外进来时,她无意间向谢铮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看过去的目光。
虽然并不能确定,他看的究竟是妻子,还是……妻妹。
但直觉告诉李氏,这里面肯定有事,所以,她不止一次地偷眼打量纪芜。
“那小贱人分明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可我瞧着她,却像是个被人开过了苞的,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李氏的眼中闪过了怨毒的光。
她再次看向刘嬷嬷,“纪芜那个小贱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若辉儿真要流放,我势必要让她一起才行!”
——
正如纪芜猜测的那般,哪怕事情跟她无关,李氏也会将这笔账,算在她身上。
定远侯府内,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见她如此,一旁的纪明昭关切询问,“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
纪芜揉了揉鼻子,才想要否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今早发生的事。
虽然净房里的那场荒唐并未太久,可侯爷用来洗澡的水,比她用得稍微凉了一些。
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纪芜赶忙起身,离嫡姐远了些,生怕自己真的生病,将病气过给姐姐。
“房妈妈,去熬一碗姜汤来。”
纪明昭吩咐一声,又看向她,“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像我就得穿得厚一些才行,你也莫要贪凉。”
“是,我以后一定注意,让姐姐担心了。”纪芜赶忙应声。
之所以她过来主院,一方面是为了给嫡姐请安,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分享好消息的。
她先说了李辉进刑部其实与她无关的事。
纪明昭笑着开口,“如此,你也能安心了。”
“是啊!我之前一直担心李辉会攀咬我,侯爷说他绝对不敢,还说李辉会被流放,至于那个丫鬟,侯爷也有安排。”
纪芜兴奋地点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告诉给嫡姐。
“李辉的事同样也不会牵扯到那个丫鬟,侯爷让安南伯府把身契还给了她,额外又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能够好好安置。”
如此一来,那个丫鬟的名声也能好好的,纪芜说到此处,脸上露出敬佩。
“我原本还以为侯爷他……原来侯爷让常护卫收集了不少李辉曾做过的恶事,彻底定了他的罪!”
听纪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纪明昭面上的笑容不变,“这些……都是侯爷亲口告诉你的吗?”
“怎么会?”纪芜连忙摆手,讨好地冲着嫡姐笑笑,“若是姐姐在侯爷跟前,或许侯爷才能说出这么多的话,我怎么可能呢?”
话音才落,就有一声冷哼从门外传来——
“如今二姑娘如此得侯爷欢心,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莫不如二姑娘干脆进门,做了侯爷的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