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率军回益州前,荀骥跟刘备说了出兵南阳的想法,刘备表示支持,到时候两路出兵,定要杀曹操一个手忙脚乱。
一转眼便到了过年时候,刘灵也有了身孕,糜夫人羡慕极了,这些年她与荀骥生活也算和谐,但却始终没有孩子,也成了她的一桩心事,后来收了高扬做养子,慢慢的也算弥补了这桩憾事,但随着刘灵怀孕,她又渐渐的将这件事放回了心头。
荀骥没有察觉到糜夫人的心情,因为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荀骥对于生儿育女这件事并没有古人那般执着,对于糜夫人迟迟没有孩子这件事也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夫君,来,喝药。”
荀骥伏在案上批阅公文,听道糜夫人的话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先放在案上吧。”
糜夫人将药汤放下,一股刺鼻的中药味直冲脑门,荀骥猛然抬头,看到面前放着一碗汤药,转头看向糜夫人:“贞儿,你生病了?”
糜夫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道:“没有呀,这是给夫君喝的。”
啊?
荀骥一愣,问道:“我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呢?”
糜夫人道:“这可是我去找张神医求来的药方,喝了对身体有好处,夫君快喝吧。”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荀骥更加好奇了,张仲景那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越是官宦人家去求他,他越是不理,自己身为镇南将军总督荆州事务,在刘备集团控制的荆州数郡之中已经没有比已经官职更大的人了,糜夫人能从他手中求得药方,绝非易事。可问题是,中医讲究是药三分毒,糜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给自己求个药方,张仲景也绝不可能给一个没病、甚至都没有见面的人开药方,这叫草菅人命。
“贞儿啊,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
糜夫人脸一红,羞愤道:“让你喝你便喝,问那么多干嘛?”
荀骥吃了一惊,糜夫人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跟自己讲话,她又绝不会害自己,为何不能将话说清楚呢?荀骥看了看糜夫人,又低头看了看药,心中万分纠结。如果不是夫妻二人向来恩爱,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荀骥都要怀疑药里掺了砒霜了。
“哎呀,你喝嘛!”
糜夫人又推了荀骥一把,满脸嗔怪。
“哦哦,我就喝,就喝了。”荀骥不在犹豫,端起碗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见荀骥将药喝完,糜夫人非常高兴,端起碗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荀骥好奇,药也喝了,还有别的事?
糜夫人走到荀骥跟前坐下,凑到了荀骥耳边。她本就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又见荀骥应自己的要求喝了药,便开心的将这药告诉了荀骥,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荀骥大吃一惊。
“求子药?”
“哎呀你小声一点!”糜夫人羞得满脸通红,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就去找张神医开了两张药方,你吃一副,我吃一副,这样明年一定能生个小孩!”
不是等一下,荀骥满脸疑惑:我什么时候一直想要个孩子了?
荀骥刚想争辩,突然看见糜夫人羞的耳根都红了,也就不与她争辩了,而且她为了此事又煞费苦心的去找了张仲景,就当是自己想要吧。
但是,如果荀骥没有记错的话,张仲景虽然被称作医圣,但他的医术以治疗伤寒为长,也就是说他应该算是个内科医生,结果糜夫人硬事从他手中拿到了生殖科的药方,太为难人了。这种事不是应该找华佗吗?
在荀骥哭笑不得的眼神中,糜夫人蹦蹦跳跳的走了。
下午,南郡太守糜芳来找荀骥,聊完了公事后,荀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初自己曾拜托糜老太公召集工匠改良蔡侯纸,后来犹豫战乱和糜老太公去世等原因,这件事没了下文,不过据说当时似乎确实有些成果。
后来荀骥一直跟着刘备东奔西走,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公事上,这件事便就搁置下来了,不过糜芳应该知道一些,当初糜家的生意主要也都是他在经营。
“你说蔡侯纸?确实有些成果,但是纸张还是太脆,运输和存放都是个问题,后来你也知道,我们离开了徐州后就没有再研究过。不过想来蔡侯纸确实已经无法改良了吧。”
糜芳边说边摇头,当初荀骥提出来这件事后糜芳便认为不靠谱,但还是认真去做了,最终证明了这确实是一桩失败的投资。
荀骥道:“不,纸张确实有改良的空间,如果我们能够造出更加柔软又有韧性的纸张,糜家或许可以东山再起。”
事到如今荀骥还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糜芳本有些好笑,但听到他说可以使糜家东山再起时,又有些心动。
糜芳道:“子麒,你是说可以让糜家东山再起?”
荀骥自信道:“兄长,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实见过一种纸张,其白如雪,柔软如棉,如果我们能够大量生产这种纸张,短时间内定然可以风靡大汉,到时候莫说要让糜家东山再起,就算是富可敌国,也不在话下。”
糜芳在一旁盘算这件事的可行性,荀骥没有理由骗自己,他说见过这样的纸张,那么肯定是有的,而且他说的对,蔡侯纸相对竹简和丝帛已经非常具有优势了,然而始终没有能够大量发展还是因为纸张太脆不易保存和价格昂贵制约了它,如果能够改良并大量发展,再订一个合适的价格,定然可以迅速抢占市场。
“好,我记得当初有个叫左伯的工匠,对纸张的研究颇有见底,我这就写信将他们再招来,有了进展再告诉你。”
荀骥点了点头,道:“兄长,这件事非常重要,请你务必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定然竭尽所能相助。”
糜芳以为荀骥说的这件事指的是让糜家东山再起,他甚至愿意竭尽所能的帮助,心中十分感动,殊不知荀骥所说的这件事却是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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