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秦清从未想过厉修寒会背叛自己。爱情是盲目的,特别是两人经历生死之后,心中的那颗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想过果子成熟的那一刻的喜悦,却没想过那一日这棵树会被人懒腰砍断。
时嬷嬷轻叹一声,她就知道,女人一旦调入男人的陷阱,便毫无章法可言。她身为秦清身边唯一的嬷嬷,自然要提醒她。
时嬷嬷不是不相信厉修寒,而是不相信男人的本性,贪、好色。
历史的教训告诉她,对于男人,要时刻保持警惕。
“老奴并不是盼着王爷和王妃不好,而是”时嬷嬷不知该如何解释,脸色有些慌乱。倘若换做别的主子,定会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嬷嬷,你不必紧张。”秦清回过神,含笑的拍了拍时嬷嬷的手:“您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管您说什么,都是为我好。”
时嬷嬷听了松了口气,王妃能听进去便好:“老奴不过是纪家的奴仆,怎敢撑大。”她咬了咬唇,问道:“王妃,从未想过联系纪家人?她们可是您的至亲。”
听到纪家两个字,秦清有一瞬间的慌神,脑子里闪过柳府丞,难道他是纪家人?她摇摇头,不会,不是。
先不说他姓柳,单单他对自己的态度,便不会是纪家人。zusu.org 茄子小说网
闲王府多次出事,柳府丞都不曾施以援手,倘若他真是纪家人,总该露出马脚。
秦清浅笑,她是不是想多了,柳府丞不过凑巧是宜昌人,不可能和纪家扯上关系。
“母亲当初离家,虽有赌气之意,可祖父的做法也太过决绝。这么多年过去,倘若纪家人有心,定会联系我。”不是秦清不联系,而是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已纪家当年的财力,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很简单。
可纪映雪去世,纪家人都未曾出现过,只能说明,当年之事,还未过去。既然如此,秦清又何必上赶着触霉头。
想到厉修寒,时嬷嬷欲言又止,王爷现在看着好,可万一哪日背叛小姐,到时候秦清身无长物,背后又没有母家撑腰,如何在京城立足。
已她对王妃的了解,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联系纪家。
时嬷嬷心里着急,夫人在的时候,其实已经后悔,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和纪家联系:“小姐何意耿耿于怀,说到底,此事还有夫人有错在先,纪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外祖父家,纪家生意遍布天启,日后您又事,纪家还可以照顾一二。”
“嬷嬷,发生何事让您如此担心?”秦清诧异与时嬷嬷今日的神色,更奇怪为何时嬷嬷要她和纪家联系,她错过什么了吗?
时嬷嬷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说不准那一日便去伺候夫人,王妃身边没有自己人照顾,我不放心啊。”
秦清心里暖暖的,淡淡的笑了笑:“嬷嬷放心,王爷待我很好,就算没有纪家,日后我也会照顾好自己。”
“可王爷必定是皇子,身份尊贵,现在能守着王妃,可日后难保不会变现,到时候新人入府,王妃如何自处。”时嬷嬷继续劝道:“墨云阁是王妃的心血,如此轻易交给王爷掌管,老奴总觉得不妥。”
何止是不妥,在她看来,王妃就是冲昏了头脑,被王爷哄骗了去。
自古,不管是女子的嫁妆还是铺面田产,都必须守住,任何人不得沾手,更何况每月盈利过万的铺面,怎么介意假手于人。
秦清浅笑,原来嬷嬷当心的是这些。
厉修寒虽是皇子,却并不得皇上看中,所以府邸也只是按照规制赏赐,并无特别之处。若不是秦清得了皇太后的眼,想来府邸都是奢侈。
在时嬷嬷看来,王爷能任职京兆府府尹,也是拖了王妃的府,若不是王妃医好了皇太后的病,皇上又怎会高看他一眼。
总之厉修寒能有今日,全都是秦清所赐,厉修寒就应该感恩戴德把秦清供起来。
结果,闲王府还没怎样,秦清到先出手。
“嬷嬷。”秦清喟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问道:“自咱们入府后,王爷待你们如何,不用我说。闲王府的处境在几位皇子中最差,秦府又投靠了太子,这个时候我与王爷更不能生分,我和嬷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西山我和王爷坠崖那一刻,我便认定这个人,能在生死一瞬间,先想到我的人,定是伴随我余生的人。”
“墨云阁日进斗金,难道嬷嬷以为王爷会稀罕。”秦清顿了顿,神色变得轻松,端起梨花木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太后时嬷嬷不解,无奈的苦笑,看来厉修寒太过低调,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穷光蛋,靠媳妇养活的小白脸。
不说别的,单单一个暗域门,起始日日进斗金那么简单。她虽不知江湖上的规矩,却也知道,打听消息或是杀人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暗域门堆积的银钱,堪比国库。
这只是厉修寒的冰山一角,至于其他,他不说,她也不问。
想着今日若不说出点什么,时嬷嬷定不会放心。
“嬷嬷切勿听信外面的传言,王爷不但能长命百岁,还富可敌国。”
时嬷嬷在傻也听明白秦清的意思,心里咯噔一声,脸色跟着白了起来,好在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压下心中的诧异。
秦清本以为时嬷嬷会替她高兴,喜笑颜开,却不想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她一怔:“嬷嬷,您这是怎么了?”
时嬷嬷捏着帕子,低声哭泣:“我,我是替小姐开心,终于可以摆脱秦家。”
秦清心里暖暖的,没想到时嬷嬷一直惦记此事。
摆脱秦家?谈何容易,只要秦正廉一日不死,老夫人一日把持秦家,她就不能摆脱,这就像深陷泥潭,越挣扎陷的越深。
秦清之所以现在对秦家不闻不问,也就是这个道理。
时嬷嬷擦了擦眼泪,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锦盒:“王妃,您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