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本来还怕皇上不乐意,会找个由头拒绝,到时候秦清肯定伤心,没想到皇上如此开明。
思凌长公主白了他一眼,揶揄道:“收收你的嘴,别笑得像个二傻子。”
秦清还在屋内躺着,思凌长公主进去看她,欣慰道:“总算母子平安,你太了不起啦,好上加好,真给皇家长脸,我刚才去看四个孩子,一模一样,一看就有福气。”
“承皇姑姑吉言。”秦清笑道。
“一定会的。”思凌长公主轻轻拍着秦清的手,忽然想到什么,笑道:“听说你们给孩子起了小命,怎么都是吃的。”
秦清微微一笑:“皇姑姑也知道,皇家的孩子难长大,我不奢望孩子能大富大贵,只希望一生平安喜乐。民间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我觉得包子丸子啊,挺好。”
“你啊,就是想得多。”思凌长公主想到生产当日的大火,问道:“可查道什么?”
秦清摇头,略显无奈:“背后之人都算计好,当日闲王府兵荒马乱,所有的线索都被烧干净,什么都查不出来。”
“哎,倒是个心狠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思凌长公主本想骂两句,可转念一想,除了她的几位好侄儿,还能有谁,骂来骂去最好反倒骂道自己头上。
她是真心疼秦清,安慰道:“好在你和孩子没事,否极泰来,你放心皇上不会坐视不理。”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秦清点头,她心里明白,肯定是齐王。
老大还在狱中,这时候不敢造次,太子现在安心办差,以前还能葛侧妃的肚子说事,听说孩子没了,只能多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
老三在封地,老五窝在家里养膘。
秦清望着窗外那烈日的暖阳,嘴角抿了一抹笑,就剩老四在外面蹦跶。
不到晌午,整个闲王府都坐满了人。
闲王得了渭州,这可是好事,往日和厉修寒不亲近的人都来了。
秦清在屋内,太师府的女眷陪着说话。
秦老夫人拉着秦清的手,心疼道:“总算熬出头了。”
郑氏病了许久,半月前才好起来,她坐在秦清身边,意有所指道:“你如今在闲王府站稳脚跟,你四妹妹也让你弄进高家,你和秦湘自幼要好,如今她还在水深火热中,你得空过去看看她。”
太子自从知道秦湘不能生育后,对她只剩虐待,反倒是葛芸芊得了便宜,成为最后的赢家。
郑氏半月前曾约秦湘见面,无意中发现她手上的伤痕,回去后便哭着去莫安堂,她明知道无济于事,可心里憋屈,不吐不快。
老夫人只是叹了口气,说什么是太子的家事,她们不好插手。
今日秦正廉本不想带她来,奈何郑氏不依不饶,死皮赖脸的过来,就是为了见秦清一面。
秦老夫人一听,脸沉了下来,却不说话。
太师府如风雨中的落叶,随时都会被打翻,朝霞郡主那还没有动静,往日总是派身边的嬷嬷堵秦正廉,可这段时间似乎冷淡的许多,她开始担心,朝霞郡主是不是移情别恋。正巧这个时候,秦清生产,更是母子平安,让原本低迷的秦家,再次被拉回众人的视野中。
她自然不允许任何人断了这根线。
不过,对方是秦湘,太子的侧妃,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清能把一个庶女嫁入高家那样的门第,想来也有法子让秦湘起死回生。
欧阳氏道想说话,奈何秦瑾婉和秦清的师弟小鱼儿已经订婚,最主要的是,秦瑾婉那个四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秦清言听计从。
好在欧阳氏看中的是儿子,至于已经名声坏了的女儿,虽嫁得不称自己的心,可到底嫁出去了,总比那些又老又丑的县令强得多。
她似乎想到什么,也跟着应和道:“是啊,大家都有一家人,小鱼儿又是你的师弟,你和王爷说说,让小鱼儿入太医院,日后和高家大公子在宫里有个照应,多好。”
秦老夫人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秦清现在就是她最大的金主,自然不能得罪。见她皱眉,冷着脸道:“行了,回吧。”
郑氏和欧阳氏没得到答复自然不肯走,奈何老夫人不肯,只得跟在身后。
秦瑾兮留下来陪秦清,见欧阳氏的脸色不好,无奈道:“回去后,估计没好果子吃。”
秦清知晓秦老夫人的性子,谁也不能阻挡秦家的仕途,任何人都不可以,即便你是秦家的儿媳妇。
过了几日,秦清的伤势已经大好,只是还没出月子不能出屋。偶尔她会下床走几步。
周颠见她无碍,便要会医仙谷。
说来他也是郁闷最得意的三个弟子,都留在京城。
周颠摸着小胡子,关切道:“伤口还没有好全,日后还是要小心,你师兄和师弟就留在京城帮你,有什么事找他们两个便是。至于医仙谷,等四小只大点,记得带回去让我瞧瞧,我也老了,没几年活头,临走前把一身医术传给他们,我也可以瞑目。”
秦清一听,原本忧伤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师父,你祸害我一个还不够,还好祸害我的孩子,您想都不要想。”
“你这是什么话。”周颠面色怒色,眸底却闪过一丝尴尬,梗着脖子道:“你现在不是很好,百毒不侵,还不是我的功劳。”
“你的功劳?”秦清声音调高几分,冷笑的质问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让我试药。”
“结果是好的,你还想怎样?”
“若不是我命不该绝,我可能早死过无数次。”
周颠冷哼一声,就是不承认。他脖子一横耍赖道:“我不管,四个孩子总要有一个继承我的衣钵,我一身医术不能就这样断送。”
秦清无语站起身替儿女的未来辩护:“师父,有我和大师兄都可以,求求您就放过我的孩子吧,对了,小鱼儿,他聪明伶俐,让他继承您的衣钵。”
周颠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我还留一手吗?这一手传给你儿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