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又做梦了。
在飘忽之中,他好像刚刚采完矿下工,和工友们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期间有一个说自己快憋不住了去方便一下还自己被调笑了一番。
但走在前面的工友停下了,因为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挡在了路上:“一起死吧。”
下一瞬间,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按理来说,人是不能看到自己的背部的。
除非,脑袋离开了身体。
难以言喻的痛苦传来,他来不及尖叫,甚至来不及恐惧,意识便迅速地模糊了。
紧接着,他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劫匪,在被围堵之下躲进了店里。
有人在外面给他下着最后通牒:收手吧!这里是家具城,你没有胜算的!
然后就被远处的人一箭爆了脑袋。
在昏沉之中,白泽还没反应过来,就好像一连串的噩梦一样,他忽然又变成了一位帅气潇洒的男子,手里拿着一红一黄两把长枪,可刚刚挽了个枪花。
就亲手把长枪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的身后亮起了无数枚光圈。
而光圈之中又有各种刀枪剑戟随时准备发射。
再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红发年轻人,发出了一声嗤笑:“杂修...”
可立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很快,黑光一闪,自己的胳膊被砍了下来,接着又是枭首。
就这样,一遍遍地去死,不同花样的死。
马杀鸡死,被大陆另一端飞来的纸飞机爆头死,做SPA桑拿室着火烧死,掉进粪坑淹死,找了个歪脖子树淹死...
一次一次又一次。
已经快要不认识死这个字了。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直到他被千刀万剐都已经不再眨一下眼皮。
而在他的房间里,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断响起。
就连那道声音似乎也顶不住了:“我靠!你到底看过多少人死啊?!这特么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穿越之前,作为一名孤儿,白泽甚至连葬礼都没参加过。
可是,他是《一千种死法》的忠实观众...
再加上各种电影、动画的洗礼熏陶。
在这种环境下,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早就在无意间看过了太多的死亡。
只不过看过归看过,去体验一番又是另外一种滋味了。
...
而就在白泽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在璃月港里看似随意的闲逛着。
在万民堂吃了顿饭,在春香窑挑了罐香料,甚至还去解翠行赌了块璞石。
可惜,花了几百摩拉只开出了一块最普通的矿石。
他就像所有来璃月港旅游的人一样,走走停停,对什么都很好奇。
如果他的身上没有隐隐间散发出一些淡淡的黑雾就更像了。
“这里是千岩军城南驻点,你有什么事吗?”
他走到驻点前好奇的打量着。
可这一打量就打量了五分钟,门口值守的千岩军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问了句。
“哦哦。”那人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的,我有事!我要报案!”
闻言,千岩军顿时心里一紧——难道又出事了?
也不怪他那么紧张。
就跟邪门了一样,从他入伍算起,所遇到的案件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的多。
于是他赶紧让开了身位,“请跟我来。”
片刻后,那间讯问室内,先前和白泽闲聊的那位老千岩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坐到了那人旁边。
“你好,请问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可那人却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老千岩递过来的杯子,就这么低着头,连头上的帽子都没有取下。
“放松点。”见状,老千岩笑了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听说你是来报案的,事先说明哦,报案是没有奖金的。先前有个小子还找我确认了好几次,那小子挺不错的。”
这人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啊?怎么了?”
“我听人说你来报案?”见他这奇怪的反应,老千岩宽慰道:“不要慌,有事找千岩军总没错的。怎么称呼?”
“泽连斯基。”
“嗯?”老千岩一愣,“你是至冬人?”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虽然他只是最普通的列兵,但因为入伍时间够长,资历够深,薛鹿遇到什么事也会找他商讨。
所以他知道,先前那个案子里化作黑泥的就是至冬人!
而眼前这人,听名字也来自至冬!
那人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至冬人。还有...”
“什么?”
“其实我撒了谎,我不是来报案的,我是来自首的。”那人取下兜帽,露出了那张双眼猩红,满是疤痕,连嘴唇都被削去了的丑陋面孔。
...
半个时辰后,那间密室。
“东西呢?”
男人焦急地伸出手:“东西拿回来了么?”
一个被血浸透的塑料袋子丢进了他的怀里,“拿是拿回来了,只不过...”
那个人先是大喜,可接过袋子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他发疯一样地扯开袋子,可袋子中那枚暗淡无光,裂成两半的珠子让他彻底疯狂了。
“坏了?!”
他尖叫:“这是陛下所赐!怎么可能会坏掉呢!是不是你贪图其中的力量...”
看着面前那个身上满是鲜血和碎肉的丑陋男人,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是陛下所赐,自然知道凭我怎么可能能把这东西搞坏?”泽连斯基随手掸掉一块一零上的碎肉,反问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去竞选执行官了,还在这里给你打下手?”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男人失态地咆哮,死死地瞪着他:“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不止是我,就连你也跑不掉!”
泽连斯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直到那个人的眼神从自己身上移开。
“与其在这里发疯,不如想想怎么补救吧。”泽连斯基冷声说:“如果你能找到这枚邪眼开裂的原因,说不定执行官们不仅不会惩罚你,还会赐予你奖励呢。”
“你说得轻松!”男人愤怒地瞥了他一眼:“能破坏邪眼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么?”
“那可不一定。”泽连斯基轻描淡写地说道:“袋子里不是还有个东西么?”
“这是什么?”
“笔录。”
几分钟之后,密室中再次响起了咆哮声。
“白泽!白泽!给我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