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四人才离开酒吧。
贺祈深跟晏朝都喝得有点多,只不过两个人酒品大不相同。
贺祈深喝醉酒不说话。
晏朝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嘴没停过。
“音音,到家发消息。”
周令纾看司机帮忙把晏朝塞进车里,她对薛绮音晃了晃手机。
薛绮音一边拨开晏朝贴上来的脸一边跟周令纾说“好”。
她关上窗,跟司机说了酒店位置。
“阿朝,坐好。”
晏朝脸颊酡红,他似是没听到薛绮音的话,整个人都挂在薛绮音身上。
“老婆,你抱抱我,你最近都没好好抱过我。”
男人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薛绮音终于懂了那句: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不得不说晏朝真是有点资本的。
长了张俊美的脸。
人前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私下又会像个小朋友一样冲你撒娇。
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孩。
其实他跟晏城除了外形,性格截然相反,一点也不像。
晏城小时候跟着母亲独自生活,比同龄人都要成熟,个性也一直很温柔,为人体贴又稳重。
“老婆~”
晏朝抱着薛绮音的肩膀摇了摇。
薛绮音无奈,最终还是回抱住了他。
晏朝这才安分下来。
两人到酒店时,薛绮音费了好大劲儿才给晏朝从车里拽出来。
他长得高,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时,薛绮音几乎寸步难行。
“阿朝怎么喝得这么醉?”
熟悉的女声迎面传来,薛绮音抬头便见江慕青跟陈升还有潘文静朝着这边走来,她对着陈升礼貌性笑笑:“能帮忙扶一下他回去吗?”
她一个人真搞不定。
或者他们想把晏朝带走也行。
陈升十分有眼色上前,他想将晏朝的手臂拉过来。
却发现晏朝紧紧抱着薛绮音。
一旁发现这一事实的江慕青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薛小姐,你把阿朝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薛绮音神色淡淡“嗯”了声。
随后把晏朝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将他推直站好。
晏朝还要倒过来前,她往后退了一步。
江慕青伸手扶住了晏朝。
“我先走了。”
看着薛绮音离去的背影,陈升心中只感叹,她这舔狗做的也太到位了。
甚至把自己老公送去别人床上。
晏朝迷迷糊糊睁眼时,只见一道黑影向他压来。
起初他以为是薛绮音。
他很久没跟薛绮音亲近了,就在他想抬手勾住俯身下来的女人脖子时,他看清了那张脸。
晏朝一把推开悬在他身上的人。
肉体撞击到床垫时发出重重的闷响声,晏朝已经趁着这个时间翻身下床。
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
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
“江慕青,你他妈有病吧,趁我喝醉了你居然想强上我?!”
晏朝这会脑子还是半醉半醒。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跟他老婆一块回来的,怎么就到了江慕青床上。
江慕青扑哧笑出声:“晏朝,你装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帮你做决定,你根本不喜欢那个穷酸妹。”
“你不过就是为了气我,才跟她结婚,我回来了,你可以离婚了。”
晏朝被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气得酒意散去大半。
他双手掐插在腰间。
来回踱步,试图散散心底的恼火,“江慕青,我不打女人。”
“以后你对我老婆说话客气点。”
江慕青勾起笑。
她起身,站到晏朝跟前,她身上穿着黑色吊带睡裙,“晏朝,再装就没意思了。”
“我老婆不喜欢人说脏话,所以我这会还没说,要是你再说两句,我可能会忍不住。”
见江慕青伸手过来想碰他。
他转身躲开。
晏朝眼底浮满起冷色:“江慕青,你真挺自恋,出国那么久还在做我等你的梦。”
“我跟我老婆结婚是因为我爱她,我离不开她,不是为了气你,你要是下次再做这种事,别怪我不顾及从小到大的情分。”
江慕青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爱她?”
“你说你爱她?”
江慕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晏朝实在没心思看她这副鬼样子。
他抬腿走出这间房。
晏朝回到跟薛绮音的客房时,灯还亮着,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他沉着脸,拉开了浴室门。
薛绮音被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薛绮音疑惑道。
她的话将晏朝的怒火彻底点燃,他大步过去抓住薛绮音的手腕,死死盯着她。
“你把我直接丢给江慕青了?”
他眼圈泛着一层红。
看起来格外吓人。
薛绮音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你弄疼我了。”
晏朝这会已经完全确定薛绮音把他丢给江慕青了,他气得想杀人。
他将人压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
唇肉被牙齿啃咬,薛绮音吃痛皱眉。
她想推开晏朝。
可晏朝力气太大了。
半晌后,嘴里传来血腥味,薛绮音再重获自由。
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晏朝双手收紧,握着薛绮音削瘦的肩:“为什么把我丢给江慕青?”
晏朝的愤怒让薛绮音很是不解。
她不回答,晏朝更气了。
“说!为什么?”
一阵凉嗖嗖的夜风吹过,灌进周令纾脖子里。
她冷的跺了两下脚。
半步外,贺祈深正在踩......影子。
对于这种她十岁后就没玩过的幼稚游戏,贺祈深玩得不亦乐乎。
“贺祈深,你玩够没?回家了。”
若不是贺祈深拉着她的手,她真想把人丢在这里。
昏黄灯光下。
男女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倏地,男人扭头,英挺的眉骨微微上扬,眼底盛着细碎的光芒。
他停住脚步,张开手臂。
“老婆,回家。”
周令纾忽然被抱了个满怀,沙哑低沉的男声在耳边散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说到回家两个字时,贺祈深语气中饱含了太多她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嘶——”
贺祈深将她整个人紧紧抱住,迫使她脖子不得不往后仰。
她感觉自己脖子要断了。
“贺祈深,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这儿走了。”
“老婆,你丢不掉的。”
“你松开,我让你试试能不能丢掉!”
“松不开。”
“贺祈深,你是个无赖吧。”
凌晨的人行道上,空气中裹着寒气,少女浅褐色长发被夜风撩起,她艰难地扶着像个大型挂件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白软的小脸皱成一团,粉唇一张一合,控诉着对男人行径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