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纾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她咬了贺祈深!
她居然咬了贺祈深!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少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歉。
贺祈深是周云姿的未婚夫,她平时抢再多周云姿的东西,那也是死物。
可眼前是活生生的人。
她不至于那么变态。
尤其是贺祈深这个大冰块,她一点都不喜欢啊!
她有喜欢的人。
最终是贺祈深让她陪他吃晚饭解决了。
待贺祈深走后,周令纾瘫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手酸得厉害,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当周令纾坐上车,手被贺祈深牵住时,她猛然回神。
时至今日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天夜里贺祈深到底让她做了什么。
一股无名火自心头升起。
周令纾脸色变了变,想抽回被贺祈深扣住的手。
“阿纾,别动。”
男人低沉悠扬的语调自身侧传入耳中。
周令纾这才发现贺祈深居然拿着手机在对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拍照。
她在心中嘀咕。
有什么好拍的,幼不幼稚。
真是一点不符合贺祈深的作风。
过了一会,贺祈深收了手机,周令纾这才又道:“你手心有汗,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贺祈深拒绝得十分干脆。
他永远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周令纾将脸偏向窗外。
远处巨大电子屏上闪动着她跟贺祈深的婚纱照。
婚纱照她本不想拍,是被贺祈深抓着去拍的。
拍了一个多小时她便溜了。
婚礼开始后周令纾挽着周英卓的手缓缓朝贺祈深走去,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交到贺祈深手中,听着司仪说着那些誓词。
周围的喧闹全部被她隔绝在听觉外。
最后她听到自己干涩又无力的声音。
“我愿意。”
短短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周令纾肩膀垮下来。
任由贺祈深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直到回到庄园的别墅里,周令纾依旧混乱一片,婚礼后她换了礼服被贺祈深领着敬酒。
她累得不行。
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身上绣着钻石的鱼尾晚礼服让她躺着也难受。
她干脆将礼服解了,瘫倒在床上。
酒意袭来,她脑子变得困顿不已,很快便睡了过去。
贺祈深推开卧室门时看到的便是一副少女四脚朝天,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模样。
均匀的呼吸声从大床中间传来。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停下。
少女红唇轻合,脸上还化着精致的妆容。
贺祈深俯下身在周令纾唇角亲了下,旋即将人从床上拉起来抱进怀里。
“困,别碰我......”
周令纾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悬空,伸手拍在贺祈深脸上。
贺祈深将脸上的那只手拉下来,语调轻缓:“卸了妆再睡。”
一听卸妆二字,周令纾咂吧了下嘴,“太累了,不想卸。”
她现在只想睡觉。
即便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她也不想动。
“不卸对皮肤不好。”
贺祈深抱着怀里的人进了浴室,他踢开浴室的门,将人放在洗漱台上。
“坐好别动。”
他一手扶着周令纾的肩,一边找周令纾平时最常用的那款卸妆油。
周令纾眼睛微张,目光落在贺祈深侧脸上,“你还会卸妆呢?”
他一个大男人,平时也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居然还会卸妆。
有人帮她卸妆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么累,谁愿意卸这个妆。
贺祈深将卸妆油拿在手里,低头吻住周令纾的娇艳欲滴的红唇。
“唔......”
忽然被掠夺了空气,周令纾本就不清明的脑子变得更加混沌。
柔和灯光下,少女眼睫轻颤,双颊绯红,就连身上雪白的肌肤都染上了层淡淡的粉色。
在周令纾快窒息前,贺祈深才离开她诱人的唇瓣。
“专门为你学的。”
话落,他按下卸妆油的挤压泵挤在手心,然后抹到少女白软的脸颊上。
“老男人哄骗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周令纾闭上眼哼唧两声,任由男人的手指将卸妆油抹遍全脸。
他动作很轻,像在给她脸按摩似的。
周令纾舒服地晃动着小腿。
要是有这么帅的按摩师,她一定天天光顾。
周令纾再次躺回床上时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充斥着疲倦。
当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时,她后悔死了。
早知道不让贺祈深帮她卸妆了。
她简直蠢死了。
送到嘴边的小绵羊,恶狼怎会轻易放过?
周令纾靠在贺祈深怀里,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贺祈深忍俊不禁,将她又抱得紧了些,“睡吧,明天飞希腊。”
周令纾很想说她不想去!
可她一没力气,二反抗不过贺祈深。
最终她只得气鼓鼓地将脸埋进贺祈深的怀里,不再看他那张带着餍足笑容的脸。
周令纾很快便睡了过去。
温香软玉在怀,贺祈深心里才终于踏实。
他凝着那张熟睡的恬静睡颜。
一回来他便去做了手术。
这辈子只有她跟他,她不会再走上辈子那条路了。
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第一世。
周令纾看着手中的单子,难怪最近她胃里总像有一只大手在搅动一般。
“老婆,你怀孕了!”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目光触及到她手上的孕检单时,浅褐色瞳眸立刻被惊喜填满。
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周令纾眉头皱起,“祈深哥,我有点想吐。”
闻言,贺祈深立刻领着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这段时间周令纾吃什么都没胃口。
闻到点荤腥便吐得昏天暗地。
贺祈深怀疑周令纾是不是怀孕了,所以今天特意陪她在医院检查。
果不其然。
周令纾怀孕了。
这个孩子贺祈深期盼已久,在监狱那四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出来后早点跟周令纾要个孩子。
可当这个孩子真来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只是短短一周,周令纾几乎没吃过一顿好的饭。
她本就肠胃不好,又有胃病。
周令纾冲进洗手间后,吐得昏天黑地,头脑发昏。
今天好不容易吃的那点东西也全数吐了出来。
周令纾推开隔间的门走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
这是她跟周云姿欠贺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