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我怎么知道?”
贺祈深手一提,周令纾便面对面坐到了他腿上,女孩漂亮的桃花眼填满迷茫色彩,粉嫩的唇微张着。
像是受了惊吓一般。
“你那个系统,不回应你了吧。”
贺祈深一边开口,一边去撕她身上的婚纱,这件别人为她定制的婚纱在他看来格外刺眼。
她是他的人。
她一应穿戴只能由他负责。
周令纾太过惊讶,甚至忘了去阻止贺祈深的动作。
周令纾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它去哪儿了?”
三七陪伴了她近三年。
除了一开始他们相处的不算那么愉快外,后面其实相处得不错。
三七几乎成了她的电子宠物。
她无聊时能随时陪她聊聊天。
“你想见它,明天带你去。”
贺祈深呼吸变重。
话落,将脸埋进周令纾那一片汹涌中。
尖牙咬住她时,周令纾痛呼一声,游走的思绪全数回神,她低头只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她心脏被扯得发疼。
“贺祈深,你禽兽,放开!”
“老婆,已经四个多月了。”他忍得身体都要爆炸。
他恨不得天天晚上钻她床。
可又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被监测到容易出问题。
周令纾咬牙切齿:“那次我妈下药,你根本没喝吧!”
他根本就是为了找借口爬上她的床。
“妈的好意我虽想接受,可我怕喝了你受不了。”贺祈深在周令纾脸颊亲了一下。
她只要站在那里,于他来说便是催情药,若是真喝了那水,只怕她身子都要散架。
“不......”
周令纾躲过贺祈深凑过来的薄唇,她没想到躲过了一处,第二处却没躲过,她恨恨地咬在贺祈深脖子上。
她下了死口。
很快嘴里便有了血腥味,温热的血液顺着唇瓣流了下来,滑过下巴,滴滴答答落在纯白破碎的婚纱上。
“阿纾,咬死我,你就要当寡妇了。”
贺祈深眉头微蹙了下,他将身上的人抱着颠了颠,她的牙齿却始终咬着他的脖子,颇有一股真要将他咬死的狠劲儿。
周令纾是真的存了这种心思。
她想。
大不了就是赔命。
这种人生随时被拿捏在别人手里的日子过得太憋屈了!
血腥味很快便飘在车厢内,贺祈深将车窗降下五分之一,想将车里的味儿散出去。
周令纾咬了好一会儿,她发现贺祈深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在继续。
他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流了那么多血,脸都白了两分,居然还能如此专心得只做这一件事。
周令纾可真是佩服他。
时隔一年,周令纾再次回了东城山顶别墅,她还没下车便已昏睡了过去。
她睡得格外不安稳。
梦里都是姜川遇出车祸而亡的场景。
“不要——”
周令纾满头冷汗从床上惊坐起来。
听到的贺祈深推门而入,他脖子上已经被贴上了纱布。
“噩梦了?”
贺祈深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将她被汗湿的头发拨至耳后。
“三七呢?我要见它。”
还有时间,她想问三七任务的事。
贺祈深手指一顿,片刻后顺着她的轮廓下滑,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凑近,“为了姜川遇?”
周令纾回避贺祈深的视线。
她当然不敢说是。
她怕贺祈深又发疯。
“回答我。”贺祈深将人又拉近了些,“你不说,我不会让你见三七。”
女孩微红的桃花眼愤慨地瞪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
他明知道她是为了姜川遇。
却非要逼她说。
好像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让他去对付姜川遇。
“到底为什么?”
贺祈深收紧捏着女孩下巴的手指,“两辈子你对他都情深不悔,他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眼底翻涌起浓浓的妒意。
他原以为这辈子姜川遇没死,她的心总有一天会收回来。
可她居然为了救姜川遇愿意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
“他就不会这样对我。”
下巴上的疼痛感让周令纾攥紧了手,她声音平静。
仿佛在阐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姜川遇对她从来都是尊重的,温柔的,平等的,他给的都是她想要的。
而不是只给自己想给的。
闻言,贺祈深骤然松开了手。
“贺祈深,哪怕是一刻,你有把我放在跟你同等的位置吗?”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你想娶就娶,想踹就踹的人,因为我们家对上你全然没有反抗之力,所以你兜那么大个圈子,放任我跟沈雾在一起。”
“你就是为了驯服我是吗?”
“告诉我,除了你身边,我哪儿也不能去?”
贺祈深眉心蹙起:“不是。”
“那是为什么!”周令纾忍不住崩溃大叫。
她以为终于逃离了贺祈深身边,即便是为了姜川遇跟沈雾结婚。
可她跟沈雾在一起时也是开心的,自由的,她可以任意做自己。
就在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贺祈深却忽然跳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根本没逃离他的掌控。
“为了让你去救姜川遇。”贺祈深冷笑,语气极尽嘲讽,“我他妈怕他死了,你又惦记他一辈子,我给你机会,让你把他救活,然后忘掉他。”
他看到那些她跟别人拥抱接吻牵手的照片时恨不得将那人刮了。
可他想赌一次。
他想让她把姜川遇从她心底彻底摘除。
“那你为什么来抢婚!你知不知道婚礼没完成,他会死的!”
周令纾眼泪滚滚落下。
就差一步。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害得我任务没有完成,他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周令纾泣不成声地捶打着贺祈深。
“完成了,他不会死。”
“什么?”
周令纾立刻停住哭,哽声道:“什么叫完成了?不是要好感度到达百分之百,然后结婚吗?”
“百分之百就完成了。”
周令纾脑子乱成一团糟,“不是,三七......”
“它在骗你。”
男人擦掉女孩脸上的泪痕,闭了闭眼,将事情跟她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