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饭回家,薛绮音依旧没明白晏城那句离婚第一个通知他的意思。
晏城跟她做了很多年邻居。
那时晏城还是跟着他妈单独生活的,她从小就喜欢跟在晏城身后跑。
晏城对她很好。
薛绮音从小就喜欢晏城,那时的她以为晏城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直到晏城有一天带回来一个姑娘,说要结婚。
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
薛绮音刚换鞋,便被人抱了个满怀:“老婆,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晏朝凑过来在薛绮音唇上亲了亲。
薛绮音看着眼前这张跟晏城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又想起在包厢外听到的那些话,她只是勉强笑笑。
“在忙。”
她的回答显然让晏朝并不满意。
晏朝将她抵在玄关柜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薛绮音今天并没有心情跟晏朝进行深入交流,她皱着眉推了一把晏朝。
“老公,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做。”
“你不用出力的,老婆。”
“......”
晏朝的吻逐渐落到鼻尖,下巴,脖颈处,薛绮音绷直了脖颈,接受晏朝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砸向她的吻。
薛绮音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
晏朝在这方面从来没听过她的话,甚至有时候会把她闹生气。
当跟晏朝的身体严丝合缝嵌在一起时,薛绮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晏城离婚了。
这于她来说无异于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掷进一颗炸弹。
怎么就偏偏在她结婚后才离婚呢?
为什么要回国呢?
都已经在那边生活了七年,不能一直在那边生活下去吗?
“老婆,你怎么不回应我一下。”
晏朝在薛绮音红唇上轻咬了下,薛绮音疼得惊呼一声,立马回神。
“别咬我,明天要见客户。”薛绮音软着嗓子娇嗔了句。
晏朝立刻满血复活,面对面抱着人往里走去,丢在了沙发上。
看着他犹如猎人狩猎般的表情,薛绮音忽然觉得小腿肚发酸,她扭着身体往后退,试图逃离他的魔爪。
可很快又被晏朝抓了回来......
周令纾吃饭时,贺祈深的电话频繁打来,最终她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
后果便是......
“太太,总裁让我送你回去。”
周令纾看着眼前的唐济,额上冒起一排黑线:“贺祈深出差,你不一块去?”
唐济面上依旧不显露山水,心中却在疯狂吐槽。
贺祈深哪会让他跟着。
他几乎就是贺祈深找来专门负责太太的大小事务的。
“太太,总裁带了其他秘书去。”
周令纾想到什么似的,笑道:“女秘书?”
唐济犹豫了会。
还未等他开口,周令纾声音再次传来。
“那你安排妥当了吗?情趣大床房有没有安排好?”
见唐济一脸呆滞,周令纾又道:“你不会什么都没安排吧?”
“多没眼力见呀你。”
唐济:“......”
这话要是被总裁听到,估计要气吐血。
“太太,总裁带的男秘书。”
“男秘书也行啦。”周令纾笑呵呵道。
她趁着唐济愣神间,拉着沈雾就跑了,她拉开车门,刚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麻溜跑路。
站在原地的唐济听到汽车轰鸣声,这才猛然回神。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人没接到,贺总又要发脾气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贺祈深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总裁,太太自己回去了。”
在听筒里传出疑惑的“嗯”声后,他一咬牙,豁出去一般:“太太带着沈家找回来的那个儿子走了。”
“让人跟着。”
贺祈深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幽暗的眼底涌动着寒光。
他挂断电话时,门铃声响起。
贺祈深将手机扔在一旁,转身去开门。
门刚一拉开,满身酒气的女人便倒在他身上,贺祈深捏着鼻子,后退一步,拉开跟岑欢的距离。
岑欢踉跄了下。
而后扶住墙壁才站稳。
她今天穿了上性感的吊带上衣,下身是包臀裙,修长的大腿被黑丝包裹,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散在脑后,脸颊酡红,红唇微张,看起来格外撩人。
“岑欢,别来我这里发酒疯。”
贺祈深下颚紧绷,眼底闪过不悦。
岑欢对他有心思,他自然清楚,碍着两人从前有几分交情,岑欢工作能力又强的情况下,他并没有理会。
因为岑欢在他心里顶多只算是留学时的朋友。
在他心里女人只分两种。
周令纾跟其他人。
“阿深,我们这么多年交情,难道连喝杯酒都不行吗?”
岑欢眼底浮起受伤之色。
十八岁那年,她对贺祈深一见钟情,到今年已经整整九年。
她一直在追随贺祈深的脚步。
他回国,她也回国。
他回京北,她为了他,也毅然决然留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北。
这些年来,除了贺祈深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位荒唐的周家二小姐外。
她是唯一离他最近的女人。
她之前打听过过,周令纾有男朋友,并且感情不错。
岑欢以为总有一天贺祈深会回头。
只要贺祈深回头,就能看到她一直在等他。
可忽然间,周令纾就嫁给了贺祈深了。
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新娘会换成周令纾。
如果是周云姿嫁给贺祈深,她根本不担心,因为贺祈深完全不喜欢周云姿。
偏偏嫁给贺祈深的人变成了周令纾。
那个让贺祈深惦记了多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周家二小姐。
岑欢不甘心。
周令纾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嚣张跋扈又不学无术。
若贺祈深喜欢的人是周云姿,或许她还能心服口服。
可偏偏是周令纾。
那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贺祈深?
贺祈深眉心蹙了下,转身走了进去,岑欢眼底浮起欣喜。
她就知道贺祈深不会对她那么无情。
她关上门,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走了进去。
吧台前,岑欢熟练地将带来的红酒打开,然后倒进高脚杯里。
贺祈深修长的手指拿着高脚杯杯柱,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
“岑欢,你二十七了,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