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道:“随你怎么说,只是·········你我··日后若沙场重逢····我再不会手下留情········”
贺不秋呛道:“不用你说!”,说完,贺不秋收了屠渊,秦烈点点头,刀锋一转照着左肩给自己来了一下。
“你·······这是·····”
“不会有事,论起玩刀你未必比得上我,赶紧滚!”
贺不秋无奈转身出了北城门,秦烈仰天长叹:“老天,你真是要玩死我啊·······”
三日后,军机衙门,大小文武齐齐跪在院子里接旨········
“圣上旨意,着突骑营前军校尉秦烈,官复四品忠正大将,赶赴宿州边塞迎接护送使团,旨意到日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臣等接旨!”
独孤立将秦烈传到二堂,“行啊你,小子,这才三年多光景就官复原职了,呵,老头子我手底下终究留不住人啊···········”
秦烈讪讪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您这么关照我,别人不敢说,倘有一日与天狼开战,王爷如有用得上卑职的,我绝不推辞!”
“哼,本王纵横天下还没求过人,用得着你吗······行了,别跟我在这捡好听的说,你要记住护送使团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这次,老夫听说是人家指名道姓要你护送,你多加小心吧,昼夜不要卸甲,就是他娘的去洗澡都给我把内甲穿上!”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卑职牢记!”
皇帝尚书房内,独孤业正挽着袖子,拿着蒲扇给丹炉扇火,炉火的烟将他熏了一下,“咳!咳咳········咳!”
高四在一旁关心道:“皇上?您没事吧?”
独孤业扶着膝盖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舒展舒展腰背,“没事没事······”,独孤业走到龙榻边坐了下来。
“小虾米。”
高四答道:“哎,皇上。”,高四自幼就是独孤业的玩伴,陪他习文练武,只可惜是个太监,不然以他的资历,便是想要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也是易如反掌,可惜太监做不了官,独孤业却也还是让他做了大内三十六处大总管,而如今天下还可这样呼唤他小名的也就是独孤业了。
“你说说,我独孤家是不是真就欠他们秦家的,欸”
“皇上何出此言,皇上是天下雄主,哪有皇上亏欠臣子的说法。”
独孤业在高四面前,放松的就像劳作完一天在树下遮凉的懒散农汉,“别人这么说,我不奇怪,你也这么说?我爹当年起兵,搜遍十里八乡就凑出来那么几副破烂铠甲和几把切豆腐都费劲的刀,要不是秦老国公拼了命保着我爹,恐怕如今这万里山河还不知谁主沉浮············当年那一战,定西将军秦煦白死的不明不白,虽说我爹给秦家加官进爵,赏万金,可·····也换不回一条命啊······我父子得这天下,三分本事,两分是天命···剩下五分··是那四十万白骨堆出来的········”
如今这天下,如果说还有谁能懂得独孤业的心思,也就是高四了,“皇上这次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将秦烈流放······不也正因为如此吗?”
独孤业揣起手斜着眼睛看着高四,“呵,也就是你了·····天下大才也都需要调教,何况是秦烈呢,要是他能·····少些戾气,去掉点儿浮躁和少年意气,未尝不是辅佐之臣··········那些护司重骑也就没白死······我会死的,天下哪有万寿无疆之人,就算求仙问道也难保百年,我不得不早做打算,永夜还有一甲子的好日子呢,就看他们的了·········”
“是啊,那日披甲营回京,老奴见了焦,孟二位了·········四十年弹指一瞬间,都老了········老奴斗胆问一句····真的还要再打吗?”
“唉内忧外患,连年征战,我汉人的江山叫人占了,不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要打,就要一战定乾坤,一战坐收百年之功,得给他们留下些本钱,我现在就想再向老天乞求那一点点光阴,五年,就五年,我一定给个交代··········”
独孤业斜靠着龙榻,颓然如耄耋翁,眉眼之间俱是沧桑,“对了········秦烈到哪儿了?”
秦烈自得了旨意,不分昼夜快马加鞭,跑死了五匹马,不到七日便距边疆只有四百里之遥,终于在黄昏遇上了宿国公段老将军护送的使团···········
“吁”,秦烈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末将秦烈,拜见国公!”
段靖明是九卿之一,也是夜国开国大将里年纪最大的了,今年七十有七了,但是就精神而言毫不逊色许多壮年将领,一身兽面吞头连环甲光彩照人,帅字银盔显得精神奕奕。
“吁,你终于来了,使团可就交给你了,老夫还得回军营。”
“您放心,就交给我了!”,秦烈看看使团,三辆马车都是及其富贵,说是不让带一兵一卒,可就是麟字营和捧日营护送的军士校尉就有一百之众,看样子个个儿都是精挑细选身经百战的。
这时节,第二辆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位异域打扮的女子探出身子来,生得美貌绝伦,一条淡蓝天珠的抹额束起微微有些泛金的温润长发,虽是粗布羊皮的绣裙,添了一条绿玛瑙的束腰之后更是将其身材勾勒的婀娜动人,曲线如山峰连绵起伏,秦烈甚至不自觉的想起自己那位还在京城的红颜知己,可就身材而言和眼前这位比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除了曲线丰润外,整体又不失边塞之侠气。
不自觉的,秦烈竟走了神,那女子见到秦烈后,眼神中先是一愣,后又闪过一丝戏谑,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秦烈猛地一惊,不由得叫出声来:“是你!”
段靖明皱了一下眉头,“汉长,这可是平安郡主不得无礼。”
秦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朝段靖明拱手道:“卑职唐突!”
那女子身手轻盈的跳下马车,“国公不必怪罪,秦将军出身行伍,脾性急躁了点也是情理之中。”
女子嘴角上挑走到秦烈近前,“秦将军,,本郡主说过,让你等着,咱们早晚会再见,如何啊?”
秦烈瞳孔微缩,“郡主请上车吧,还有几个月的路要赶呢。”
女子面庞虽比不得中原女孩的病娇雪白,但算得上少有的标致,增一分嫌肥,少半点就太娇弱,脸颊常有两团淡淡的红晕,眼眸少有的清澈,“秦将军,咱们算是见了两面了,我叫其其格赛罕········不过,你也可以记住我的汉人名字,齐溪。本郡主允许你·········”
秦烈没有理会齐溪的喋喋不休,反而规规矩矩道:“天色已晚,还请郡主早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