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和令狐瞳,贺不秋三人出了康城,算得上是鱼入大海,鹿归南山,三人都正值青春年少,遍游南方,说是如此,可江南之大,三人转了两月有余,也不过才出了楚州,这一日来到屏州境内········
“辞星你看,那边,那边······”,令狐瞳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此时早已入春,贺不秋一袭白衣,正半开折扇,似扇非扇,一听令狐瞳叫自己,忙转过头,“怎么了?又看到些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贺不秋顺着令狐瞳目光看去,就见那边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那边那么热闹,肯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咱们去看看,秦大哥,辞星,快点快点!”,令狐瞳说着话,已经一路小跑过去。
贺不秋想要拽住她,可已经晚了,“哎,哎!你这丫头。”,说罢看了一眼秦烈,二人咧嘴一笑,随后大步赶了上去。
围观众人见秦烈与贺不秋英武非凡,又各自携带兵刃,哪里不肯让,饶是如此,三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到中央,就见眼前伫立了一座好大的擂台,高有六尺,方圆也三丈些许。
擂台后面竖着三十三杆大旗,都用斗大的字写上一些门派的字号,每杆旗下都有一把太师椅,上坐着的估摸着都是一门儿里的当家人物,身旁都有自家弟子把守。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秦烈扫视了一圈,几乎有头有脸的,能叫得上号的门派都到齐了,“八顾金刀,百尺玉钩,七星塘,千手社,风波堂,星霜七剑,岭南王家,江北白家,岭北胡家,千陵柴家·······居然连鱼隐铅刀卢家都来了!不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看样子不像是我朝门派·······”
贺不秋也收了折扇,微微局促着眉头,暗暗有一丝防备。
只有令狐瞳不明所以,依然垫着脚往台子上看去。
此时就见一位大概五十岁年纪的男子,穿着上似乎是比较有身份的,戴员外帽,穿长衫,袖口处收拾利落。
“诸位!我永夜二十八门今日齐聚屏州,另外还有百越与天狼的几门的俊杰在此切磋比试,诸位来做个见证,也好叫天下英雄瞧个明白!”
那人说完,斜视了台子后面番邦打扮的几个门派的人一眼,随后纵身向后一跃退回自家位置,男子一下场,立时便有一名青年上台。
“在下八顾金刀门下,封远平!还请百越···或是天狼的朋友赐教!”
青年说完,将腰后金刀亮出,日光之下熠熠生辉,这时一个身影飞身上台,是个游牧人打扮的三十岁左右男子,身材粗壮。
“封先生,在下天狼人吉日,家师名为——呼延崇洲,请指教。”,吉日以手抚胸,以示尊重,可脸上神色却是何等盛气凌人,何等的轻蔑。
秦烈在台下听得明白,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想道:爷爷传我枪法时曾言天戟呼延崇洲,是天下十强里难得用战器的大家,今日真是天助我也,且看看他门下弟子有几分手段!
封远平并未急着动手,“吉日阁下,你的兵器呢,难不成名满天下,天戟呼延先生的得意门徒,是以拳脚见长的吗?”
“不急不急,阁下就请先出招,若是吉日以拳脚不能抵挡,再动兵器也不晚。”,吉日一脸笑意的说完,言语间分明是瞧不起封远平手中的八顾金刀。
封远平年轻气盛,当下双手握住金刀,刀尖冲下,弓步蓄势,随即一个瞬身,电光火石间,身形已至吉日前方,金刀也早已举起,这叫纵观苍生!
吉日也不愧是呼延崇洲的弟子,身法不可谓不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不多不少的往后撤了一步的同时又向斜向跌去,看似像是不慎跌倒,实则每一步都计算其中,有一点错误,不是被金刀劈中,就是被刀势余威波及。
言讲起来,笔墨颇多,实则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吉日右臂伸的笔直如枪,左臂向下挡住封远平回防的金刀,两个动作几乎同时完成,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封远平瞬间倒飞出去,所幸未伤及内脏。
秦烈和贺不秋在下面看得真着,其实封远平也不弱只是输在临敌经验不足,出招总要留个后手,似他这般敌情不明便猛打猛冲,岂能不败,但吉日也确实老道,这一拳击出身体与手臂绷的笔直,看似无处借力,实则却是借鉴枪理,乃是以深厚腰马基础催动,故而威力巨大,他应该也是留了力,不是这样的话,封远平估计内脏里早就出血不止了。
吉日轻蔑一笑,懒散的拱了拱手,吉日阵营的人此时差点没站到擂台上面鼓掌来了,一个个满面的神气。
八顾金刀的老掌门眼见爱徒受伤,敌人又个个趾高气扬,气得差点没自己撸起袖子上去打去。
这时候,夜国门派中又一位弟子纵身而出,来人生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身长七尺有余,体态标准,甚至有些瘦削,着一袭白袍,手拿一根通体晶莹剔透的鱼竿,“吉日兄,就让白玉城来领教领教您的武艺。”
吉日一开始没把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一样的白玉城放在眼里,可是仅仅就在白玉城说完话后,吉日的瞳孔猛地收缩,冲台下大喊道:“抬我戟来!”
台下人朝吉日掷出一杆又长又大的方天画戟,吉日飞身接住,随后半悬空中借画戟冲力扭转身子,直冲白玉城而去。
而白玉城呢,不慌不忙,脚下一点,身体向后急撤,躲开了这力重势沉的一击,二人谁也不是白给的,吉日一击落空,可他的力道却未使老,一个翻身,稳稳着地。
白玉城似乎没打算与吉日硬碰硬,只是不断利用自己身体的灵活和场地的限制规避吉日的大戟。
就在吉日的无数次攻击落空即将怒不可遏之时,白玉城也终于肯主动出击,但见他轻轻一跃,离地七尺,手中长杆一抖,一道十分纤细的丝线也朝吉日袭去,说时迟那时快丝线像是有生命一样卷上了吉日的兵器,吉日冷哼一声,大戟用力向后一扯,巨力使得尚未站稳脚跟的白玉城朝着吉日飞去,吉日大戟一挥,画杆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压朝白玉城横扫过去,这一击若是挨实了,白玉城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而这危急之时,白玉城的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见其身躯诡异一拧,半空中侧着身子双腿踏向画杆,随后在转瞬之间蓄力弹开一丈开外,吉日已经十分不耐烦,刚准备趁着白玉城脚下不稳继续追击,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方天画戟却像是被嵌在了空中,自己的手脚也同样无法动弹,此时白玉城缓缓转身,手中长杆像是钓鱼一般又往后收了收,一道道原本肉眼不易察觉的丝线在白玉城的拉扯下,阳光的反射下,发出晶亮的光,再看吉日,他浑身上下的重要穴位经脉都被丝线封住,如此自然无法动弹。
不仅如此,只要白玉城想,他现在随手就能废了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