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各怀鬼胎

严昳之可不想看他们琼门师兄妹的一团浆糊。开口道:“这里危险,你们琼门的伦理关系,能不能等回了大营里再拉扯。”

说话间,李惊弈突然拉满弓,将东边树丛里来的一匹野狼射杀。他点点头,道:“先回大营吧。”

一行六人由李惊弈领路,向着大营的方向去,乾教大营是在较为浅的林子里的,他们已经深入北方,因此向着东南方行进,走了片刻,白晓花已经感觉到身边树木逐渐疏朗,周身也暖和了起来。面前出现了林立的帐篷顶子。

他们绕行到林间开辟的正路上去,前面吵吵嚷嚷一片营地,尽是乾教的弟子,有小弟子给自己师兄妹领水壶的,也有三两聚集在一起论剑的。

忽然三两个人迎了上来,齐刷刷给李惊弈行礼:“少主。”似乎有事要禀报。

陈继德等人在场,李惊弈使了个眼色,那三个人便自觉退散了。

白晓花虽然知道李惊弈是皇室出身,但还是第一次在乾教五神山之外的地方见李惊弈,不在教内的李惊弈忽然多了几分凡人的气息,皇室的派头。白晓花意识到此处其实已经离乾教圣殿有一段距离了,她之前心心念念要离开乾教,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远门,居然是被当作犯人押送过来的。

这就走到了营地中央的大帐前,六个人脸色无一好看的,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陈继德因为害怕严昳之张留七诟病他救援不积极,所以正撇着眼睛苦思说辞。

白晓花想起自己一时玩心大发,将四个天蕴殿的人甩在身后,担心会被长老问罪。颜臻虽然还是那样子,一张面瘫脸,但其实在想自己擅离乾教,是不是应当避开与长老见面……

李惊弈则在寻思白晓花之前提了一句天蕴殿的人,不知道白晓花又创了什么祸。

严昳之脸色就更难看了,琼门师兄弟在她面前舞了好一出相亲相爱,自恃出身尊贵的她,居然被向来看不起的白晓花救了,简直让人难堪。张留七则是受了伤吓破了胆,彻底反思自己适不适合修仙,不如回家报名乡试还来的及。

因此六人都犹犹豫豫,步伐缓慢,还是李惊弈先转过头来,说:“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回各自账中休息整顿,一炷香后再去拜见长老。”

眼看着陈继德是送了一口气,严昳之与张留七也告退,李惊弈对白晓花与颜臻道:“晓花和老三跟我来。”

李惊弈的帐篷在营地西方,是一顶白帐篷,外饰倒是很有琼门风范,朴素大方,比起旁边几个御门的帐篷来说,可以说是一贫如洗的外观。

走进帐篷内倒是一应俱全,地上铺着毯子,处处都立着蜡烛油灯等物,灯火通明,还摆着熏香炭盆,干燥清香。先前在大门口与李惊弈搭话的那三个侍从,早就帐篷前等着他们,迎接他们入帐。

刚坐下接过茶,李惊弈就开口道:“小师妹,天蕴殿的人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说。”

问得很突然,白晓花一口呛住,擦了擦嘴边的茶水,说:“没什么事啊。”

李惊弈循循善诱:“你怎么来的。”眼神里颇有几分洞察与威压。

白晓花吸了口气,说:“是我丢下他们先跑了。天蕴殿的人太过分了,他们仗着长老的密令对紫霞没礼貌,押我过来,还给我戴脚镣。我是气不过,才出手整治他们。”

李惊弈眼神变了,多了几分阴郁,轻轻道:“戴脚镣?”

白晓花撇了撇嘴,重新喝茶。

“不过我已经报复过他们了。”

李惊弈道:“一会儿到长老面前不许乱说。”又扭头对颜臻道:“老三今晚待在我帐篷里,你是擅自离开乾教,最好别让其他人发现。”

颜臻点头。

不知有没有一炷香,帐门外已经来了天蕴殿的人,被李惊弈的侍从拦下,隔着帐门可以听到外间的人交谈:“奉命前来捉人。”

“捉什么人?好好说话。不要在殿下帐前放肆!”

李惊弈给颜臻使了个眼色,颜臻心领神会,起身躲在了屏风后。

帐外的人似乎起了争执,另一个声音道:“我们是奉长老之名来找白晓花师妹的。各位行个方便。”

白晓花心想,哼,在这里天蕴殿的人倒是一个个讲起礼貌来了。对着紫霞和她可不是这副嘴脸。

白晓花茶也喝不下去了。又有点来气。

李惊弈倒是比刚才好像还轻松了很多,反而端起了茶。

帐门掀开,三个天蕴殿的人进来,都身着黑色斗篷。领头的人似乎认识李惊弈,先行礼道:“二殿下,打扰了。太清长老请白晓花师妹……”

李惊弈也不抬头,手指轻轻摸着茶杯的盖子。

领头的人顾忌李惊弈的脸色:“长老请二殿下一同去。”

李惊弈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语,道:“想必御门的严昳之师妹与灵宝宗的陈继德师兄也会去禀告长老救援的事情。”

天蕴殿的人也没再说什么。

白晓花左看看右瞧瞧,奇了怪了,这天蕴殿的人在李惊弈面前也太乖巧了吧。对着她就又是押又是扣的。

长老们的主帐篷比其他人的帐篷规模大很多,顶部搭了许多棕榈等防水铺盖,进入帐篷里,装饰反而不如李惊弈的帐篷内布置妥帖。

陈继德已经在帐内等候。有三位长老在座,分别是之前在宗门比试上见过的玉虚与太清,还有另一位是略有耳闻的御门出身的长老聆戒。太清一看到白晓花,便站起身在座前盘旋,一幅焦心担忧的样子。

太清问:“晓花,继德都给我禀报过了,你是独自进入那魔窟的,可有受伤?在魔窟中有没有见到什么行踪可疑的人?”

李惊弈撇了一眼旁边的陈继德,此人居然先来与长老口舌一番,他真是高估了他的胆量低估了他的脸皮。

白晓花回答:“没有,我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严昳之。哦,还有张留七。他们比我待的时间要长,可能比我更熟悉情况。”

玉虚喝道:“小弟子!我还没有问你逃脱之罪。”

白晓花叛逆劲儿上来了,开口就说:“我和师兄还没有邀救人的功呢!”

费劲巴力给他们乾教救人,就把自己当犯人对待,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正巧外间进来了天蕴殿的人,禀报道:“御门弟子严昳之张留七求见。”

严昳之带着张留七进来了。

严昳之扫了一眼场子,看见陈继德跪在一旁,白晓花鼻子出气,玉虚气红了脸。一切了然于胸。

严昳之行礼道:“参见长老。白晓花师妹确实有救人之功。”她妙目一转,又说:“陈继德师兄,虽然实为关注昳之与师弟的安危,但师兄恐怕有自己的想法,为了顾全大局,几乎没有出手……不过多亏了在树上藏着的师兄意外掉下来,吸引了魔兽的注意力,不然我们也不能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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