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正明也都了然了。
直接问道:“所以你已经有决断了,甚至也知道要带我们去哪里打渔?”
和沈珍珠一起干活真的很不错。虽然她年纪小,但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得井井有条。
村里的人都嘲笑她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姑娘。没什么经验只知道招摇撞骗,唯一承认她优秀的地方不过就是觉得她运气好。
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梁正明发现,不管是沈珍珠打渔,还是许清桉去学堂读书,二人之间都绝对没有什么运气,一直都是靠着实力。
这会儿算是知道,之前村里的人究竟是有多么的愚昧了。
不过也罢,所幸他选择了这一方,没有后悔。
沈珍珠道:“打渔的地点我也不确定,还需要两位叔伯定夺。”
她拿出来一个自己规划了一段时间,自己画出来的地图。
道:“我们这会儿在的是岸边,如今要去的也都是陌生海域。打渔,我都知道,海域陌生是最危险的。”
“所以我选择了一个靠近礁石的地方,到时候若是有了意外,也方便躲避,站在礁石上面或许能够阻挡风浪。”
“不过不用出海,也不太远,就是在我们家荒岛对面,同时也是水杉林的西南侧。”
之所以选在水杉林的西南侧,沈珍珠是仔细观察着,之前打过那条比较“单纯”的虹鳟鱼,上钩被她用来做引子那个,就是所谓的“外来鱼”。
沈珍珠无数次复盘和模拟当时打渔咬鱼钩的情况,发现那个鱼就是从西南侧过来的。
如今选择这个地方,等着他们看着,如果行就直接干。
具体听清楚沈珍珠说的是什么地方之后,梁正明和虎子爹交流了一番,也都觉得没问题。
“不远,在咱们岸滩边上都能看到,就算是大风大浪也回得来。”
“反正,这个你不用担心,比那个远一半的距离都没问题。珍珠你没有出过海,但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出海的环境虽然恶劣,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死。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也不能赚钱。”
说了这话,沈珍珠倒是也记下了。
“那我明白,不过我们可不能出事,每一个人都要活着过好日子,从贱籍里面脱出来。”
“好。”梁正明有些动容,这生活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竟然还有脱去贱籍的希望,要知道,他们别说这辈子,祖祖辈辈都是打渔人,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渔户。
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小姑娘格局有多大。
总之,这可不仅仅是小姑娘,这就明显是他们的档头,生活的方向和那个能够一直效忠下去的鱼档档头。
沈珍珠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句话能够激起他们心中的千层浪。
这些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规划好路线,就已经划着渔船和舢板朝着路线走。
因为这会儿天空飘着小雨,周围出海的人也不多,没有涨潮退潮,周围赶海的妇人也几乎是没有瞧见的。
就是他们孤立地从蒲渔村那个简易的码头往外划船。
不少人在家里闲着,村里本来就小,听见他们出海的消息赶紧就出来看了。
“雾蒙蒙的,沈珍珠平时就疯疯癫癫的。这会儿竟然带着梁正明和虎子叔都不正常了。”
“这会儿下着小雨,天空都看不清,还那么晚了。这三个人是彻底疯了吗?不怕死在外面。”
“没什么本事怎么钓鱼?虎子爹可是把自己的俩女儿都拿去做丫鬟的不成器男人,梁正明也是出了名的窝囊废,沈珍珠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是个神经病。这三个人今晚就想死吧!”
“难不成他们真的能打到鱼?”
“做梦!两个傻子跟在沈珍珠后面,乌合之众能把他们自己带回来就不错了。”
要不是红婶不在,不然这会儿肯定是发疯过去指着骂人了。
有人调侃地问道:“珍珠,你这个时间点,出去钓鱼倒是没希望,钓人有可能。”
沈珍珠无语地看了那人一眼,而后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去钓虹鳟鱼。”
大大方方的承认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同我们一起走。”
反正她发出真挚的邀请了,别到时候没打到鱼,还要找她沈珍珠算账。
那些人清一色的露出鄙夷的表情,眼睛看向其他地方,是压根不想和沈珍珠有任何纠缠。
甚至觉得她在发疯,若是条件允许,真的想要给她找大夫看脑子。
沈珍珠还朝着他们挥手,表示自己先走一步了。
三个人划船来到了规划的那些礁石边上。
这里确实几乎没有人踏足,就算是其他村的看着都没什么印子。礁石块上面的青苔都生得很好,周围很多生蚝生长,沈珍珠寻思着等会儿过来撬生蚝。
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古人怎么就不喜欢吃生蚝,这可是沈珍珠的宵夜必备啊!
她痛心疾首,他们没福气就只能自己吃了。
虎子爹看着沈珍珠都要流口水的样子,笑出声来:“等会儿估计还有更多的好货呢,你咋看见生蚝就馋成这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有见过世面。”
“爱吃。”她乐呵呵地说道。
说话间这现场也布置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沈珍珠坐在那里钓鱼,至于梁正明负责撒布渔网,至于虎子爹水性好,到时候沈珍珠钓到鱼弄上来。
虹鳟鱼块头大,沈珍珠一个人的话,费尽心思一两条就差不多了。
但是虎子爹和梁正明都是力气很大的渔民,他们在,沈珍珠这边效率都要快很多。
但是,天不遂人愿,一开始怀着十分笃定的心思等。
但是沈珍珠的鱼钩都没有咬的。
这里别说虹鳟鱼没有动静了,就是连其他小鱼小虾都没有瞧见。
虎子爹疑惑说道:“要不还是换一个位置试试看。”
“按照道理来说,不应当如此。”
即便都还没有鱼咬钩,但是沈珍珠依旧很有耐心的坐着不动,身上用来遮雨的斗笠和蓑衣都和周围的礁石颜色融合在一起,倒是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