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留宿小叔叔家

楚雁回被他笑着戏谑的样子看得烧烫了脸。低下眼睛,杏眼掩盖着羞涩。

别扭地拿掉他的手:“才没有,别摸我的脸……”

他面容硬朗,平时很少笑,看上去冷漠又严肃。一但笑起来却非常青春,有两颗虎牙。

她很喜欢。

“笑什么……”

顾鹤看着她:“笑你可爱。”

女孩眼尾哭的嫣粉,脸因他的情话而绯红,俨然是一盘热腾腾的粉蒸糕,让人心生爱怜和蹂/躏意。

他心下微动,将她压在沙发上,品尝这盘被他甜言蜜语浸泡的糕点。

“雁回,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当初答应跟她在一起就是看中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到现在也没后悔。

女人,哄一下就能乖乖听话。

多好控制!

楚雁回并不知道口中说着“爱”的男友心里在想说什么,她被他打动,不再怀疑他对自己的心意。

有句俗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选择相信他,以后就不能再认为他三心二意,那样对他也是一种伤害。

从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这份好心情在临近年末时被一件她从未预料的事情打破,摔得粉碎。

“哇,小叔叔养了这么多鱼!”

女孩站在一整面墙的嵌入式别墅海缸前,长度近百米,她边走边惊叹。蔚蓝色的水中珊瑚五颜六色,礁石和粉色水母浮动,各式各样热带鱼儿的尾摇起余波,美的令她屏住呼吸。

“简直是把一整座水族馆搬进家里!”

“喜欢吗?这都是深海的鱼种。”

傅容深笑吟吟地看着女孩扬起的脸,她的眼镜上映出湛蓝的影,如梦似幻。

他深深记得,她小时候抱着童话书里“海的女儿”那一篇对他说,她喜欢看深海鱼群游动的样子,有种壮观的美。

“很漂亮,但我觉得……在海里会更自由。”

楚雁回看着一条曳尾游动的巴掌大小鱼,它在游动,却只能被困囿于这一片地方,纵使能获得安逸和安全,也改变不了失去自由的本质。

多像笼中雀。

看着莫名的悲哀。

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合时宜,她赶忙补充说:“不过在这里可以免于竞争嘛,也很好……”

男人向前走到动作并未改变,只是薄唇轻启,只说了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我知道了。”

用晚餐时,他却忽然问:

“如果要你,你会选择安逸还是凶险?”

“我已经在凶险的路走了很久,小叔叔。”她回答时嘴角带了一丝笑。

没有靠任何人,凭自己的努力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她的答案。

寒风吹打落地玻璃,卷着鹅毛大雪。

等她发现时,外面已经是白皑皑一片。

“雪下的这么大,路不好走,你不是说今天不用加班吗,今晚在我这里暂住吧。三楼房间很多,你可以随便挑。”

傅容深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提议。

本就是他开车带她来的,自己的车还留在公司停车库里。下着大雨要求对方送自己回去,确实有点过分。楚雁回思考了一会儿,面露犹豫神色。

“怎么,有什么顾虑?”他一眼看出她的为难,温声问。

“是怕男友担心?这种情况可以跟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楚雁回被看穿心思,窘迫地点点头。

电话接通,她起身到落地窗前,用手掩着唇对顾鹤说:“阿鹤,今晚下大雪我就不回去了,在朋友家暂住。”

傅容深看着她的背影,又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见她小心翼翼生怕被自己听见的动作,眼色暗沉,抿紧了嘴唇。

在说什么甜言蜜语,这么怕自己听见?

握着杯子的手收紧,用力的几乎要捏碎。

楚雁回之所以这样谨慎,是因为她在撒谎。最初傅容深极力阻止她早恋,她为了不让顾鹤动怒就没跟他说过自己和傅容深有什么来往,到现在也没有说开。

任谁看来她跟傅容深也没什么可以交集的,而且阿鹤知道了当年的事反而会生气,不如不说。

在朋友家暂住,这本事一个极容易被戳穿的谎言。

阿鹤知道的她的朋友少,知心朋友只有傅执炬一个人。而只要一查就知道,执炬现在不在国内。

但对方不知为何却没有发现,而是不耐烦地说:“嗯,好,知道了。挂了吧!”

在她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乍响一道呼声,伴着几乎听不清的女音:

“阿鹤,抱紧我,我怕……”

这声音,是霍思思!

楚雁回的表情一瞬间呆滞。

还没反应过来,通话就被对方摁断了:“嘟……嘟……”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他让你今晚回去?”身穿西装衬衫领带打得整齐的男人走过来,细心关切地问。

“不是,没什么……没什么。”

女孩怔怔地说着,走向餐桌。

再动筷子时,一桌美味佳肴却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傅容深看她没怎么吃:“要不要先上楼休息?三楼除了第二间,你都可以选。”

“嗯,好。”

楚雁回心不在焉地起身上楼,走到三楼,看到左右两排房间,房门都是白色雕花门,没什么差异。

耳旁响起男人刚才的话:“三楼……第二间……”

她顿了顿,走上前去,打开第二间的门。

进了房间,一股说不出的实木香气混合着玫瑰馨香幽幽地传进鼻腔,并不浓郁,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因为脑海中思绪万千,她暂时没有心思想这香气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打开灯,她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拉回了思绪。

这房间的色调竟然是阴沉的黑色,墙纸是黑的,天花板是黑灰格子的,看久了甚至会晕。就连落地窗的窗帘都是漆黑,鬼屋似的。

“什么客房这么个颜色?……奇怪!”

她皱眉嘟囔了一句。

好歹被子是白色的,就显得没那么惊悚。

房间很大,铺着昂贵厚实的波斯地毯,一个木制衣架上并未挂衣服,还有一个镶嵌的壁式水晶柜子。入屋左手边是做了干湿分离的磨砂玻璃独立卫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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