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界一:改明儿来提亲

去年太子生辰宴,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将玉镯赐予太子,委婉表示,这是给未来太子妃准备的礼物。

如此,这份带有特殊含义的出现在沈暮摇手上。

“不可能!”沈心凝不愿相信,“楚姐姐,你可看清楚了,这玉镯跟平日见到那些没太大区别。”

“一眼看上去是什么,不过你们瞧那玉镯上可是有一条像滕蔓的金线缠绕?”楚柔意引导众人看去,“殿下幼时在皇后宫中玩耍,不慎摔出一条裂痕,皇后便让巧匠以金线修饰。”

让瑕疵变成点睛之笔。

宫中珍宝甚多,摔碎的镯子大可直接扔掉。皇后不仅没有扔,还特意加以装饰保存下来,想必意义非凡。

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听闻此话,沈心凝再看那玉镯,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哪怕走远了,都能听见李岚衣的嘲讽:“什么七宝琉璃盏,真是笑死人了。”

沈暮摇手持团扇笑而不语。

沈心凝走后,火力便集中在她身上,楚柔意故作好奇:“听闻前不久,慕揺妹妹在清风斋遇见采花贼?可有受伤?”

沈暮摇一眼看穿她的伪装:“谢姐姐关心,一切安好。”

楚柔意借机打听自己想要的信息:“当时太子殿下也在,想必妹妹就是那时候与殿下认识的?”

沈暮摇点头:“幸好殿下在场,慕揺才能平安无恙。”

“英雄救美自古便是美谈。”楚柔意的目光停留在那张如无暇美玉的脸上,“妹妹这张国色天香的脸,怕是没有男人见了不心动。”

这话意指太子一时被美色迷惑,看上她这张脸。

真酸呐。

沈暮摇当了那么多年恶毒女配,还能品不出楚柔意的茶味?

可惜她不是这些闺阁里易害羞的大小姐,摇着团扇颇为自豪道:“容颜乃天生,若能因此得殿下赏识,慕揺甚感荣幸。”

如此坦诚的言论把楚柔意堵得一愣又一愣,都快委屈上了。

李岚衣向来厌恶沈家人,看楚柔意说不出话,便立刻冒出头“伸张正义”:“光是脸好看有什么用。”

沈暮摇举着团扇当脸,眼睛打量她,意有所指道:“李姐姐如此模样,不明白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岚衣顿时抬起袖子挡脸,羞恼不已:“你!”

膈应完这群人,沈暮摇心满意足摇着扇子走了,李岚衣第一个呸出声:“真是不要脸。”

沈暮摇冷笑挂脸,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贵女,上辈子没少挤兑原身,要是再舞到她跟前,来一个收拾一个。

想得正入神,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往假山方向拖。

沈暮摇瞳孔猛睁,手肘往后狠狠撞击歹人。

男人吃痛,顿时撒开手:“你怎如此野蛮!”

沈暮摇撤步回头,看见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严辉。”

将军府的纨绔二公子严辉,十三岁有两个通房,十五六岁就成风流场所的常客。沈暮摇记得这张脸,也是原主噩梦的来源。

“沈大小姐认识我?”严辉搓了搓手,喜笑颜开。

刚才他在假山后调戏完一名婢子,又遇见沈心凝,沈心凝告诉他,当初拒婚是因为未及笄不便回应,但沈暮摇对他青睐有加,鼓励他再试试。

想起那张绝色容颜和妙曼的身段,严辉眼睛都亮了,不管不顾在这里守株待兔。这些大家闺秀最在乎名声,要是他先下手为强,还怕美人不嫁给他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凭他将军府的荣耀,定能抱得美人归。

如今美色在前,严辉按捺不住身体躁动,又要伸手去抓她。

沈暮摇顺势躲开,冷着脸问:“严二公子可有听说,前些日戒律司抓捕的采花大盗当场死亡?”

严辉每天泡在春风阁,哪里关注这些事,好像在家中时听母亲提了一嘴:“是有这么回事。”

女子笑得美艳,严辉痴痴望着,突然一根冰凉的银簪抵住喉咙。

严辉惊恐睁眸,听见女子如蛇蝎般的恶言:“那采花大盗就是我杀的,严二公子想试试吗?”

簪头陷进去,再用一分里就会刺破血肉,严辉吓得连喉结都不敢动,腿脚已然发软。

严辉回到人群中时,脑袋都是蒙的。他不安地张望四周,生怕沈暮摇从哪里钻出来割破他的喉咙。

他听见旁边的人也在谈论沈暮摇,甚至大言不惭地对沈淮义说:“沈大小姐可许了人家?改明儿我就让母亲上门来提亲。”

那人眉飞眼笑道出心思,原本热闹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谢宴舟何事出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男人身后。

男人僵硬转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太子只是静静地盯了他几秒,带着侍从漠然经过。

待他走远,人群中才小声冒出一句:“大家莫忘了,沈家女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中的究竟是谁。

赵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贴在齐婉耳边说:“夫人,你是没听见那些郎君称赞大小姐的话,根本不带重复的,若非那纸婚约,提亲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

齐婉端着茶杯,舌尖蔓延着涩味,半响憋出两个字:“红颜祸水。”

直到今日看见那张酷似自己跟丈夫的脸,齐婉才真正意识到,血脉的神奇。她不愿承认自己弄丢亲生女儿的错误,偏执地认为沈暮摇不够好,好像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疏远沈暮摇。

关于沈家儿女及笄礼上的风波很快传进宫中,皇后很快下旨,召沈氏二女入宫觐见。

沈家一致认为,皇后要在两人之间选出太子妃。

沈暮摇身着素衣坐在铜镜前,把玩着盛放玉肌膏的小瓷瓶对站在角落的青衣丫鬟道:“听说沈心凝手中有一支金簪,是当年陛下赐婚时所赠。”

冬雪小声回:“确有此事。”

“啧。”沈暮摇捏着瓷瓶翻来看去,随手把千金难求的玉肌膏扔向桌角,拨弄腕间的玉镯,道:“明日进宫,想办法让沈心凝把金簪戴上,我许你百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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