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酒店那边的事刚定,我又开始忙家里的活,把斯内普的房子收拾收拾。和买个新房子相比,我觉得还是原来的好,一则他住得方便些,二来毕竟是他父母留下的,有特别的意义。
我找来了电工、水管工,安装电路,排放管线,买电冰箱、洗衣机、微波炉、饮水机和管灯。反正我能想到的都弄上了,主要是一楼,可着劲的让我霍霍了个遍,换了新的墙纸,给地板打蜡,买了个沙发。
后院有很多的草啊,花啊,什么的,我无论哪个是有用的哪个是没用的,都给拔了,抹上水泥当了我的车库。我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发挥我的治家才能,从房顶上的天线,到五米深的地下空间,一处我也没饶了。
弄好这些可把我累了个贼死,那时候酒店还有他们帮着,省了很多事,现在整间屋子可是单练我一人。那位大爷除了搬家具,挖土坑这样的力气活,嗯嘛不干,就两层楼的墙纸我就换了一个星期。奶奶的,我他妈欠他的。
不管怎么说,魔法和现代的生活,电脑空调和坩埚飞路网,这就是我和他的家,打算一直住下去的地方,千难万险的落成了。我也终于可以扎着手,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机咕噜噜煮出来的咖啡,欣赏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幕里播的美国电视剧。
斯内普出现在厅里,一直以来他对这种值得大大嘲讽一下的麻瓜生活已经习惯了,就像我早就习惯他凭空出现在家里任何地方的幻影移形。
“这是什么。”斯内普用魔杖指着面前两英尺高一英尺半宽的铁箱子问我。
“保险箱,当家的老爷,我的那点积蓄都在这里了。”我不能把所有的钱都放在银行里,一条冻结账户的指令,就能瞬间变成零。保险箱里有金条、钻石和大部分的现金,英镑和美元。“我打算把它安在卧室里,回来你用魔法弄一下,安全不是。”
“卧室?我以为你打算把它也钉在后院的地底下,对地下室情有独钟的张先生。”斯内普收起魔法工具,挤着坐在我旁边。
“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院里的地下室放的是违禁品,要是被政府发现了我就只能拿钱跑路了。”我递给他一杯咖啡,顺便调整一下座位。
“哈,你还明白自己的职业是如此的为我们的生活添加了多余的色彩,你打算也让我一直和你保持着满屋子红线的警戒状态,一辈子,嗯。”他低头品尝了一下,那个只会像公鸡一样尖叫的机械怪物煮出来的褐色**,他坚持那个不叫做咖啡。
又来了,我才发现,伟大的斯内普教授很执着,很罗嗦。“好啦,这话你认识我的第一天就说,说到现在,你不累我都听累了。”我就是向他显摆了一下,地下室的红外线报警系统,让他念叨了一个月,大爷的老蝙蝠。
斯内普狠狠地挑动他那一张脸上使用频率最高的眉毛,“我是否可以理解你在表达对我的一种不耐烦呢,张先生。”
我被他勒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还表达个球,“没有的事,你误会了,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拍拍他放在腰侧的手背,有事没事就爱炸毛。“上次霍格沃茨来人提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几天前那个魔法学校来人,好像想让斯内普回去教书,仍然是副校长,说实话我主要是对这个不满。
“如果我接受这个虚伪的盛情邀请,我们的作息时间和相处模式必然发生彻底的变化,你有权对此发表意见。”他放下带着茉莉花纹的咖啡杯,转过来看着我。
“涨工资吗。”我玩弄着他的手指,白皙的手背上可以清楚看到下面的血管,修剪的整齐指尖微微泛黄。
后背挨着的胸膛一阵一阵的来回起伏,配合上面发出的笑声,“看来以后我不会再有处理经济问题的机会了,我的小管家。也许下次米勒娃亲自来的时候你可以和她谈谈我的薪酬问题,不得不说你比我在行。”他的话喷在我的耳廓上,吹起上边的短发搔的我痒痒的。
我低下头,重点不是这个,“我不想你去,不,不太想你回去。除了你的母校,别再有更多的关系了。就这样。”
无论是那间环境阴冷的地下室,还是那间表面上豪华绚丽的校长室,都不应该是他呆的地方。太多的回忆深深的刻在了那里的每块石头上,一眼生死,对我对他来说都是如此。在我心里,霍格沃茨基本上代表了我不愿意面对的所有,斯内普的学生时代和斯内普因为他的学生时代付出的一切代价。
可能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回答他,愣住了几秒钟。我深深的吸气,只是因为环在我腹部的手臂,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紧,正在强迫我的胃部排空。“我猜测在你接触的人中,有资格并且有意愿和你讨论关于我学生时代的光辉事迹的该死的白痴,只有邓布利多一个,对吗。”
轻松惬意的午后闲聊被我一句无意的‘母校’变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我不应该知道这些,他从没跟我提过,卢平对此更应该讳莫如深,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就是我当初把邓布利多揍了的原因,他给我讲了,一个小女孩和他的邻居的故事。”
即使我是一个无心冷酷的混蛋二百五,也能体会到斯内普此时剩下的情绪肯定是负面得可以淹死鱼,最深秘的隐私被暴露的羞辱,曾经的爱人死亡的悲伤,我把他已经结痂,也许没有,的伤口重新扯开,洒了一把盐,就是因为我的立场,自私可笑的立场。
我的皮肤清楚的感觉着身后僵硬的躯体,更冷更硬,“你,哈,没想到伟大的万能先生宽宏大量到愿意潇洒的忍受自己的伴侣心里隐藏着另一种感情,哦梅林,是感情,还是你所谓的承认只是事从权急的应景。”暴风骤雨,暴风骤雨般的询问铺天盖地,抽紧整间客厅里的空气,我应该想到的,这是一块禁地,对我们两个人来说。
我觉得冷,用右手捂住左臂,突然之间我讨厌手中的这个怪物,“我宽宏大量个屁的,我这是在逼你知道吗,大爷的,让你离那座倒霉学校远点。给小爷听好了,你要是敢再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熊人扯上关系,我非让你好看,你给我仔细着。”我无耻,自私,任性,刚愎自用,摆明了把他逼到死角,挑开一切,他以后就连自由自在想念的理由都没有了。
斯内普抓住我的右手,一根一根的把它从我的左臂上掰下来,属于他的干燥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断肢处覆盖在丑陋的疤痕上的,青紫斑痕。“张五斗,最混蛋的小混蛋,你没权利这么对待你自己,没有权利。”
斯内普让我转过来面对着他,依然是那双比黑夜更幽深的眼睛,晶莹剔透的看着我,让我所有的心情无所遁形。“如果有一个人在得知我一直以来专注于另一份情感无法自拔的情况下,仍然愿意并且确实为我付出了一切。
如果那个人独自背负着双重的孤寂和撕裂般的矛盾痛苦,仍然必须笑着面对我的自大无知和肆无忌惮的残忍伤害。
我有什么理由不,前所未有的,倾注我全部精力的爱他,我爱你,只爱你,我的小混蛋。”
他的每句话,每个单词,每个音节,我已经分不清楚语法和结构,分不清是什么语言,分不清是什么声音,那种难以控制的情绪伴随着因此而产生的荷尔蒙,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奔在我的头脑中。他第一次清楚明白的说出的话,用一枚枚钢钉雕刻在我自己的骨头上,即使是假话,即使他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我早已经无法脱离,甘愿沉沦。
我找不到一个音节,来回答的他轻易的,迷幻了我的神智的话,除了我的嘴唇和我的右手,还有我全部的身体,他想要的能给他快乐的每毫米,我找不到别的形式告诉他,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感受,和他一样,终身的愿望与表达。
我仰躺在皮沙发上,丝毫不压抑本能的刺激带来的声音和表情,真诚的反应我所能感到的一切,让我舒服的,让我痛苦的,让我渴求的,让我急切的。西佛勒斯?斯内普。
当然,还有我让斯内普把沙发固定在地上是个很正确的决定,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