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音量不大,但轻柔的语气中却带着十分的笃定以及了然。
霍霄一个激灵,瞬间从颓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啾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让周光荣来拆你家。”男人内心不断翻腾着巨浪,神情和语气依旧如常。
可南笙就是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想没有错。这大概……就是在一起相处久后产生的了解和默契吧。
而且周光荣会出现在她小区里,本身就蹊跷。因为喜欢狗,一开始她没多想。后面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周泽浩把狗当儿子养,怎么可能连面都不露,随随便便就把狗放在她这里了。即便他要出门,家里总有阿姨吧。退一万步讲,就算阿姨也有事好了,那助理呢?秘书呢?
海德的太子爷想寄养条狗,肯定有一堆专业人士上赶着服务。哪用得着匆匆忙忙放在她这里。让谁过来接一下不行?
尤其是后面周光荣拆家,她怎么都找不到周泽浩本人,只能被迫去主动联系霍霄。就更耐人寻味了。
说这一切不是狗男人安排的,刀架在脖子上她都不信。
她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是个智障。一天没反应过来的事,一星期总能品出不对吧。
狗男人,口口声声自己错了,结果套路一样没少。
南笙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霍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然而狗男人没有珍惜,还在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啾啾,你相信我好吗?周光荣它是一条狗啊,还不是我的狗。我让它拆它就拆?它怎么就能听我的话。”
“嘁……”南笙轻嗤,“你们同类之间如何交流的,我怎么知道!”
霍霄一噎。随即叹了口气,又耷拉下脑袋:“行叭,啾啾。你说是我就是我。可我让周光荣把你家拆了,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南笙上身后仰,靠在了沙发腿上:“说不定你觉得,我无家可归了就得去投奔你呢。”
霍霄:“……”好吧,小心肝儿部分真相了。
南笙扫了他一眼:“霍霄,你这耍赖装可怜的本事,也是跟周光荣学的吧。”
霍霄摇头:“不是。”就算是他也坚决不能承认。
南笙白了他一眼:“有件事你一直没明白,你的狗是狗在了灵魂。周光荣是狗在了物种。还有,同样的错误、同样的举动,带毛的和不带毛的做出来,结果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就是说他不如周光荣找人稀罕了呗!死狗等着,晚上就去农场把它宰了炖火锅。
“啾啾……”霍霄有些烦躁,“我也有毛的。虽然没有周光荣那么多,但是你不能说我没有!”说着,他还把脑袋凑过去,给她展示自己浓密的发量。
南笙看着他圆乎乎的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霍霄却忽然正色:“啾啾,你没说错。周光荣的确是我放到你们小区的。”
南笙闻言一怔。她还以为狗男人得继续插科打诨,狡辩到底呢。竟然就这么痛快承认了。
霍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原本你不问我,我也打算过段时间就跟你坦白的。周光荣不老实,我是想着它搞破坏你找不到周泽浩,就会主动跟我联系。但是我没想到它竟然直接把你家给拆了。”
“我……我真的害怕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又直接判了我死刑。对不起。”
“呼……”南笙缓缓吐出口气,“你这想法真的挺奇葩。”
“对不起。”男人目光诚挚,“啾啾,我没有亲人了。你母亲对你又不好。本来我想着,我们两个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个家。可我没做好,惹了你生气不说,还把你的家也给……真的,对不起。”
南笙听着他话,心中却无法控制地激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房子不过是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但这间小公寓对她而言,却是她全部的世界。
十岁开始在周家寄人篱下。那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盼着能快点长大。到时候她就可以从周家搬出来,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她的家可以不大,也无所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陪伴在身边。但必须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空间。
从前房主那里办好过户手续后,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又哭又笑,坐了整整一宿。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让沈秀英和周家人踏足过这里,哪怕只是进门坐一坐,喝一杯茶。
这些心事她从未掩藏,也从未想过能被人理解。却不曾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都发现了。
他们两个……大概真是上辈子就注定好的孽缘。
“霍霄,你对陆修明的做法,我的确是没有办法认同。”
“嗯。”男人低应了声,大概是觉得一个单字太敷衍,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改,我肯定改。啾啾你监督我,以后我一定争取做五讲四美好青年,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又不正经了!南笙忍住踢他一脚的冲动,只用言语对他进行打击:“别装嫩了,你算什么青年?你这种应该是奔中年去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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