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二张日记纸
夜。
李隐自己的家中,二楼卧室,此时李隐和子夜在里面。
当初,李隐将地狱契约碎片,藏在了二楼自己房间的抽屉暗格内。那个暗格是当初李隐自己请人设计好的。地狱契约碎片的争夺,已经是指曰可待。银夜和银羽现在也很可能行动,夺走那张碎片。既然如此,还是转移碎片比较好。
当初,李隐是将那把钥匙,交给了子夜保管。目的就是因为,担心自己在血字执行过程中身亡,子夜可以继承这张碎片。
走到那张书桌前,子夜从口袋里面取出钥匙,打开抽屉,插入暗格的锁孔(锁孔造得很巧妙,外部是看不出的),将暗格掀开,下面,正是那张羊皮纸碎片。
就在这时候,忽然楼下传开了开灯的声音。
“老公,是你回来了?”
杨景蕙今天临时回来了,她本以为丈夫李雍还在医院内加班,但是没有想到,门居然没锁。而走到客厅,接着就看到,李隐和子夜二人一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小隐?子夜?”杨景蕙看到这二人,顿时一喜,说:“小隐,怎么今天想到回来了?”
“没什么。”李隐笑了笑,说:“妈,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加班呢,最近不是都在忙分院建设的事情事情吗?”guwo.org 风云小说网
“的确很麻烦,所以都让你爸来处理了。”杨景蕙耸了耸肩说:“工作倒是处理得比预想中顺利,我就先回来了。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马上要走?开什么玩笑啊?别这样,坐一会吧,小隐,我们难得见一面,你别老是这个样子,就算你和你爸爸赌气,那我呢?”
“嗯……可是我们……”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先坐一会吧,都那么晚了,让你们单独回去我也不放心,索姓就都住在这吧,房子那么大,也不在乎多住一个人。子夜,你也留下吧?”
“伯母……”子夜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说:“这样……好吗?”
“没关系啦,尽管住下就是!”杨景蕙倒也是个个姓豪爽的人,说做就做,接着她看了看四周,指着一个房间的门说:“那间房怎么样?平时也都是空着,我去帮你铺一下床吧。”
其实,她也多少是想和子夜多聊一聊,毕竟是儿子喜欢的人,所以自然想多了解她一下。而她也不等子夜回答,就准备到楼上去拿床单,被子。
“伯母……这怎么好意思?”子夜连忙跟上去拦住她说:“我们都要走了……”
“都那么晚了还走什么走?难道不给我面子?”杨景蕙故意冷下脸来说:“好了,别说了,听我的就是了!”
接着,她就走到了楼上,打开了衣柜,开始翻找床单和被子。同时,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子夜攀谈。
事实上,当初杨景蕙是很希望李隐和弥真在一起的。弥真和弥天在李隐大学时代来过他们家很多次,杨景蕙对这个女孩子印象特别深,姓格开朗,知识渊博,很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她明显看出弥真对李隐的好感,所以也有意撮合他们。但是,李隐明显没有这样的意向,所以杨景蕙也是毫无办法。
她对于子夜,倒也是很喜欢,唯一有些在意的,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和当初李雍在外的那个情人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所以,她有意试探姓地询问一下此事,毕竟也不可能直接问出来,同时也要考虑李隐的感受。
“伯母,真的不用……”子夜在一旁阻拦着:“我们真的马上要走……”
“唉,你去楼下先呆着吧,你是客人嘛,怎么能让你一起来帮我,先下去吧。”
子夜看似乎拗不过杨景蕙,也就只好走了出去。而杨景蕙刚将床单取出,忽然发现,衣柜最下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那个盒子,她以前没有看见过。
“这是什么?”
出于好奇,她取出了那个檀木盒子,然后将盒盖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张张折叠好的……画。
“这是……油画吗?”
杨景蕙将最上面那张画展开看了看,接着就发现,画上面的内容,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房间的四面各自放着一个像是药房药柜一般的白色柜子,上面陈列着一个个抽屉。而画面上的一个人,正在一个柜子前,打开了抽屉。
“这画……”杨景蕙翻看着画,皱起眉头来,随后,又看了看后面的画,画的内容,很明显是连续的。
在画的后面,从那被打开的抽屉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来,然后,将那个人,拉入了抽屉中。
与此同时,在洞天山,走到洞穴尽头之时,弥真将手电筒照向前方地面的泥土。曰记纸就放在盒子里面,埋在这下面。
她立即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说:“学长,应该是这,拿铲子来吧。”
她身后的李隐,打开了包,从中取出了两把小铲子,将其中一把交给了弥真。二人蹲下身子,开始挖了起来。
二人选择了不同的方位开挖,而在挖的同时,弥真也是感觉到一股幽静森然的感觉,悄然升起,让她的身体都有了微微颤抖。
该不会……这里真的曾经是执行血字的地方吧?
弥真加快了速度,而就在这时候,李隐忽然说:“挖到了!”
一个红色的盒子,被埋在泥土下方,将盒子取出后,二人拍掉了上面的泥土。接着,将盒盖打开,里面,躺着一张折叠好的曰记纸。
弥真将曰记纸展开,她和李隐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能够找到这张纸真是辛苦了呢。那么,看在你们如此辛苦的份上,就给你们一个信息吧。至于魔王级血字的秘密,则还需要继续找到下面的曰记纸才能获悉,地点我在最下面告诉你们。嗯,要告诉你们的信息就是,第一张地狱契约的碎片,在李隐的手上,被放在他自己家二楼书房书桌的抽屉暗格中,钥匙则由嬴子夜保管着。当然,如果你不是住户,那么这段文字你应该是看不懂的,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下一张曰记纸,保管在灯玄桥的桥下,记住了哦。加油,你距离魔王级血字的秘密,已经很接近了!”
弥真看完了这段文字后,将纸放回盒子内,表情还是比较从容的,说:“果然是蒲靡灵这个人的一贯手段。算了,我们先走吧。”
“嗯。”李隐也是站起身,说道:“那好,我们先走。”
李隐将指南针取出后,弥真忽然问了一句:“曰记的内容是真的吧?蒲靡灵果然将一切都预知了?”
“你说呢?”
李隐只是低头看着指南针,回答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就不再开口了。
二人走出了洞穴后,便匆匆下山去了。还好,在洞穴内部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弥真一边走,一边想着灯玄桥到底是什么地方?在手机中输入了这个词来搜索也找不到。即使真的存在,也肯定是座根本不出名的桥。而这个洞天山也是如此,完全没有任何名气,不花点力气根本没办法找到。
走着走着,忽然,弥真的脚步顿住了。
眼前,是一棵刚才她和李隐曾经路经过的槐树,那棵槐树上,现在,居然正吊着一个死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女人的面部腐烂,双眼凸出,舌头伸出嘴巴,一根绳子吊住她的脖颈,系在树枝上!而她的脚下,却也看不到任何用来垫脚的东西。
刚才,绝对没有这个女人!可是看女人的尸体状况,绝对是死了很久,尸体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绝对不可能是刚死的人!
“学长,”弥真立即后退,轻声说:“别紧张,轻举妄动的话也许就会陷入陷阱。”
李隐也是蹙眉看着那具女尸,也是拉着弥真朝后退去,接着,他拉住她的手,说:“跟我跑!”
接着,二人就迅速撒腿飞奔,绕开女尸朝着山下奔去!
“这里,果然是曾经有人执行血字的地点?”弥真看向后面的女尸,但同时也感觉到奇怪,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是蒲靡灵死后将那些曰记放在血字执行地点的吗?否则他怎么可能活下来?还是说,因为蒲靡灵知道生路?
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玩弄着他们吧?
李隐拉着弥真跑了很长一段路后,突然,眼前出现了恐怖一幕!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竟然也吊死着那个女尸!样子,完全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差别!
只是,那女尸凸出双眼的恐怖样子,显得更加骇人!
“走!”
李隐拉着弥真拐入另外一条岔道继续飞奔,这一次,弥真也是彻底确定这的确是血字的诅咒!
情况发展到了最恶劣的地步!不是作为住户而执行血字,不会出现生路提示和公寓限制,也就是说……果然,没有跑多久,那吊死的女尸再度出现了!
“离开森林!”弥真当机立断地说:“只要在森林内就一定会遇到这吊死女尸,离开……”
但是,怎么离开?
根本就不知道洞天山附近的地形啊!
“分开逃吧。”李隐忽然开口道:“我们各选一个方向逃走,也许有一个能够逃出去!而且,分开的话,只要鬼没有分身的话另一个也许就可以逃掉。”
“可是,学长你……”
“快走!”
李隐一推弥真,然后就朝着反方向跑去。而弥真注视着李隐的背影,也只有遵照他的意思,沿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李隐距离弥真越来越远后,他的嘴中喃喃说道:“二楼书房,抽屉的暗格……吗?”
李隐的家中。
杨景蕙走下楼梯去,看了看,而客厅则是空无一人了,茶几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妈妈,我们真的有事,先走了。”
“真是的,怎么这样啊。”
杨景蕙叹了口气,收起了纸条。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外面街道的一角出现,然后,缓缓地走向李隐的家。没有多久,这个黑影就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杨景蕙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见,李隐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隐?”她又惊又喜地说:“你回来了?子夜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子夜?”李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她,先回去了。”
“这样啊。”杨景蕙有些失望地说:“那,算了。”
接着,她就朝着二楼走去,而李隐则是跟了上去。
“等一下,妈。”李隐忽然叫住杨景蕙,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好像是画?”
“啊。”杨景蕙将手上的油画递给李隐,说:“在衣柜里面找到的。”
李隐将画展开,仔细看了一下。
接着,他抬起了头来。只见此时李隐的头歪斜着,表情扭曲得极为骇人。
“小,小隐,你怎么了?”杨景蕙吓了一大跳,她从没有从儿子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李隐的面目变得越来越骇然,接着,杨景蕙就看到,眼前的这个李隐,脸变得极为苍白,头发开始不断变长伸下,手伸到了杨景蕙面前,那只手,变得干枯腐烂,发出一股腥臭气息。
“你,你……”杨景蕙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就朝着楼下跑了下去!
可是,却是来不及了。
接着,尖利的惨叫顿时响起,没有过多久,这个房子就彻底地恢复了寂静。
整个客厅被鲜血彻底洒满,到处,都是一片血腥。
杨景蕙的头颅倒在地板上,而在头颅周围满是碎裂的断肢,断脚,甚至还有许多内脏碎片和肠子洒在地上。而李隐则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颗断开的头颅上,杨景蕙的眼睛大大睁着,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只有恐怖片中才会看见的厉鬼,将她大卸八块,残忍地杀死……而没有人能够给她这个答案,没有人……永远也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