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美滋滋的去了内室照镜子去了,剩下爷仨还有这六箱子琉璃。
房遗直有些纠结的问道:“这些琉璃该怎么处置?”
一开始见到这么多琉璃的时候,房遗直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来作为家族的传家之宝。
但是现在,知道琉璃就是房遗爱自己制出来的,而且还是用沙子制出来的。
房遗直留作传家宝的念头也就烟消云散了。
房遗爱不在意道:“留一箱自用,其他就卖掉呗。”
房遗直纠结道:“这玩意儿是沙子制成的,卖多少合适?卖贵了岂不是坑人?”
房遗爱理直气壮道:“坑人怎么了?被坑的人还高兴来着呢!不过先好,坑人这事我不擅长,还得大哥你来才校”
房遗直听了差点没吐血,你用千年陈酿的名头坑了程处默兄弟二百两黄金,又坑了王敬直三百两黄金,你你不擅长坑人?
房遗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是老实人。”
房遗直连连点头。
对,没错,我就是老实人!
名副其实的老实人!
房遗爱笑道:“老实人坑起人来才更容易。”
房遗直听了直接就无语了,这叫什么话啊?
房遗爱笑道:“大哥,其实很容易的。”
“听长孙冲花了三四千两黄金到处打听《工开物》这本古籍,你看人多有钱?”
“你拿十件琉璃,还不随便就能坑他三四千两黄金?而且保准他还乐的跟傻子似的。”
“还有卢国公府、英国公府、卫国公府、鄂国公府、宋国公府、申国公府等等。”
“还有一众公主府,不够的话还有五姓七望、河东柳氏、河东薛氏……”
看弟弟如数家珍,房遗直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真要这么做了,等日后琉璃多起来,他怕出门会被打死!
房玄龄也吓了一跳,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骂道:“你这狗东西,莫不是想让我房氏一门自绝于长安?”
一边着,房玄龄就要上脚踹,必须给这子长点记性,不然万一这子真这么做了怎么办?
房遗爱连忙叫道:“爹,我就是开个玩笑!得罪满朝功勋,连同一众公主和世家大族,这种事我能干的出来吗?”
“我还有别的处置办法!”
房玄龄停了下来,警惕的问道:“,什么处置的办法?”
房遗爱笑道:“不如留着给陛下做聘礼……”
房玄龄转头吩咐道:“大郎,去把老夫的刀取来!”
房遗爱连忙道:“慢着,爹,我又想到了,可以卖给西域豪商,什么吐蕃人、突厥人、吐谷浑热等,逮着他们使劲坑!”
房玄龄一听胡子也不撅了,也不喊着取刀了,捋着胡须笑道:“这个主意好!”
房遗直脸也不黑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头道:“逮着这帮胡商坑,没问题!”
房玄龄笑着吩咐道:“这事就交给大郎了,不要一次都拿出去,慢慢的出给胡商,所得的金钱两成入账房,其余八成交给你娘,留着二郎成亲用。”
房遗直连忙答应了下来,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占了二弟大便宜。
房遗爱对垂是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不过是钱而已,他若真想赚钱,门道多的很。
房遗爱又从第六个箱子里抽出了三面琉璃镜,笑道:“大哥,这面琉璃镜你拿着送给大嫂吧。”
房遗直连连摆手道:“这不行,这太贵重了!”
虽然琉璃就是沙子做的,但是他也听弟弟了,琉璃镜极难做,自然十分珍贵。
房遗爱笑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给你你就拿着,还有两面呢一面送给晋阳公主,还有一面我自己留着用。”
见弟弟坚持,房遗直也就不再推辞了,只是心里却觉得欠弟弟良多。
兄弟二人走出了上房,房遗直禁不住嘱咐道:“以后你有好主意就直接,乱一通心气着爹。”
房遗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气一气挺好的,活血舒筋,延年益寿,你没看爹的精神都矍铄了不少?”
房遗直听了也不由犹豫起来,还别,老爹的身子骨确实看着硬朗了不少,尤其抬脚踹饶时候很是矫健。
房遗爱笑道:“行了,我先回去了。”
指使着仆妇将琉璃都送进了库房,房遗直这才抱着玻璃镜回到了自己院子。
杜氏连忙起身相迎:“郎君回来了?这是抱的什么东西?”
房遗直笑道:“娘子请看。”
罢,房遗直直接将镜子反转抱在了胸前。
杜氏看着镜子里出现的自己,震惊的张大了嘴。
“这,这是什么?”
“怎么能照的这么清楚?”
房遗直笑着解释道:“这是琉璃镜,非常的珍贵,是二郎好不容易才制出来的。”
“总共制出来了四面琉璃镜,一面孝敬给了娘,一面送给了咱们,他自己留了一面,还有一面送给晋阳公主。”
“喜欢吗?”
杜氏心的捧起了琉璃镜,眉眼都笑弯了:“喜欢,太喜欢了!”
房遗爱抱着两面玻璃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春兰雀跃的上前,关切的问道:“公子,贺礼准备的如何了?”
她已经知道了晋阳公主的事,不过房遗爱已经跟她解释过了高阳公主是如何的骄纵跋扈,而晋阳公主是如何的温婉善良。
尤其是房遗爱还跟她了不少他和晋阳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春兰对晋阳公主的印象很好。
房遗爱笑道:“给你瞧瞧这个。”
一边着,房遗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琉璃盏递了过去。
在琉璃盏刚刚碰到春兰手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的松了手。
春兰惊呼一声,根本就没来得及拿住。
一声脆响,琉璃盏应声而碎。
春兰当即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碎掉的琉璃盏,秀美的脸一下变得雪白,急的眼泪夺眶而出。
砰的一声,春兰一下跪倒在霖上。
“公子,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接住!”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