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和大哥严书均刚犁地回来,身上满是泥巴。那个时候兄弟俩还和严妈妈住在隔壁村,只是因为田在湖村,偶然会过来一趟。
正好那天是李玉霭跟着李娇从城里来湖村的第一天。
赵老爷子怕李玉霭难受,特地找了马车来。
但山路颠簸,即使赵老爷子让人慢一些稳一些,还是把李玉霭颠得够呛。
严书凛和严书均浑身是泥地和湖村的其他人站在路边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肤色雪白的人儿。
“那是谁?”
“赵老爷子新媳妇儿带的小拖油瓶。”
刚下马车的李玉霭似乎有些晕,靠在李娇的怀里脸色格外苍白。
但那张嘴唇却异常红艳,就好像严书凛小时候看的话本里的漂亮妖精。
听到别人谈论的话,十五岁的李玉霭抬头往严书凛这边看了一眼。
含着水光的眼中满是委屈。
不知道李玉霭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严书凛下意识变得局促了起来。
甚至觉得粘在皮肤上的泥巴都有些炙热,想要立马扭头跑回河边把自己洗干净。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李玉霭便又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赵老爷子身上。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能看到你,是后来不小心才看到的。”严书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其实严书凛没少去翻赵家的墙想要偷看李玉霭,只是似乎被人察觉了,便给李玉霭换了房间。
严书凛边苦恼边在赵家四周跑,最后在东山看到了正在洗澡的李玉霭。
窝棚的位置也是按照李玉霭浴室的位置来建的。
自此之后,严书凛都往东山跑,这里成了他的秘密基地。
他找了个放牛的借口,家里的水牛能不能吃饱他不知道。反正严书凛自己的水牛却是天天产出牛奶。
看着屋子里的李玉霭,严书凛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脑子里满是李玉霭。
起初只是看一眼人便满足,后来,牛奶的产量越来越少,只是远远地看人洗澡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但这些话严书凛自然是不敢对李玉霭说出口的。
“你一直都喜欢男人吗?”李玉霭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现在他和严书凛已经结婚了,但知道从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偷窥自己,李玉霭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严书凛看出李玉霭至少是没再生气和害怕了。
“不是,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谁。”严书凛坚定地说,“男的也没有,女的也没有。”
感觉到李玉霭不排斥他,严书凛顺着李玉霭的手臂去抓人的手,这才发现李玉霭的手心有些湿热,出了不少汗。
“对不起,那个时候冒犯你了。”严书凛道歉。
李玉霭咬唇,没说话,但也同样回握住了严书凛的手。
看着这个样子,严书凛便知道,李玉霭这是原谅他了。
高大的男人眼中的委屈和歉意一秒消失,嘴角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
目光落在李玉霭刚刚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的脖颈上,喉结上下一滚,他的吻落在了李玉霭薄薄的皮肤上。
“能原谅我吗?”早已志在必得的男人只是随口问了问。
李玉霭眼中思绪万千,最后还是妥协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不会的。”
默了片刻,严书凛的嘴唇还是不断探索,“想不想在这里试试看?”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早在这个窝棚建立起来的第一天,严书凛就想怎么做了。
李玉霭没有拒绝的机会,一眨眼就被严书凛压在身下,野兽在他身上掠夺,丝毫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你看,只有我能拿捏李玉霭,他很听我的话。”有个声音得意洋洋地说。
“所以,把身体给我是明智的,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屋子里只有李玉霭压抑着的喘息声,时不时还会有两句严书凛的声音,让李玉霭放松一点。
许久,在严书凛的脑海里传来一声叹息,满是妥协,“好。”
李玉霭脱力地昏了过去,是严书凛把他带下山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情绪波动太大,李玉霭又烧了起来,严书凛再一次束手无策只能去找老先生。
害怕李玉霭的身体没能调养好,严书凛将家里的杂物间收拾了出来给老先生住。
“那药我们停了,只是他的身子好像还在很不好,这些天麻烦您老人家了。”严书凛恭恭敬敬地把人请到了家里。
有人在家里帮他照顾李玉霭再好不过,既能帮李玉霭调理身体,还能让他放心出去办事。
原本昨天他要出去找人,没想到人没找到,倒是撞见了发现自己秘密基地的李玉霭。
好在李玉霭并没有怀疑其他的事。
但祸患不能一直留着。
所以李玉霭起来的时候,身边守着老先生,严书凛说是去了地里。
走之前严书凛把老先生和李玉霭的吃食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李玉霭在吃的时候热一下。
“呀,这东西没了。”老先生掏着自己的药包,其中有一味药用光了。
李玉霭记得严书凛也会用点药,家里好像还有些草药的。
“是什么样的,我去找找。”说着,李玉霭带着老先生去了严书凛放着药材的屋子。
刚一进屋,李玉霭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不过没有之前挂在床头的药包的味道,在众多药材中,李玉霭敏锐地闻到了另外一种熟悉的味道。
老先生正在翻找自己需要的药材,李玉霭则寻着味道往最里面走。
里面的架子上有一个盒子,不过十分隐秘,李玉霭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东西拉出来。
盒子一打开,里面放着一包药材,不过似乎已经被处理过,都是切成了片的。
老先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药,看着李玉霭在闻什么东西,立马上前的来查看。
“这是什么?”李玉霭问。
老先生抬手扇了扇,脸色不太好,让李玉霭赶紧把东西放下。
“这东西毒得很,别碰。”
闻言,李玉霭猛地将盒子盖上。
“你确定这是毒药吗?不能治病吗?”李玉霭瞳孔动了动。
老先生没发现李玉霭的异常,“是药皆三分毒。”
“但这东西就是纯毒。”
老先生一句话,李玉霭浑身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