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呀!......”
“快来人呀!起火啦!救火啦!......”
在苏府院外,已经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奔跑声,呼喊声,火烧声......混杂在一起,混乱异常。
此时,苏瓷已经带着她们三房的人和暗卫们,全部退出了苏府,站在外面的安全地带。
在退出来之前,暗卫们已经把三房,每个屋里面,很多小件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苏瓷最后出来时,把各个房间的大件家具和摆件,也都一扫而空,放在了空间里。
这场刺杀和大火,没有给三房造成什么损失。
苏瓷冷眼看着越烧越旺的苏府,目光冰寒一片,但也越发的冷静下来。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但苏瓷却一点也不留恋。
这里留给苏瓷的印象并不美好。
在这里,给她的印象只有贫穷、欺压、责难、谩骂和不公平。
她的父母亲人,或许和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对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留恋。
正思索间,听到有人惊呼:“大老爷!老夫人跑出来时,不小心烧伤了胳膊和腿!”
循声望去,在不远处,一片慌乱和躁动。
苏瓷冷笑一声,并未上前。
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这些害人的,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她早已洞悉先机。
否则,现在他们三房人,早就死绝了。
这时,影四和暗卫也都悄悄回来了,禀报道:“小姐!永平侯府和清远伯府的大火,也已经燃起来了!”
“好!辛苦了!赶紧去休息!”
一夜之间,在京城中,三家官员府邸突燃大火,失职官员少不了要吃一顿挂落,如果严重点,甚至可能会被罢官免职。
苏瓷叫来暗七轻声道:“让人去查一下,今天晚上执勤的巡城卫官员是谁?他又是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呢?”
“是,小姐!”
苏瓷复盘着今天晚上所有的行动,生怕出现错漏,被人查出马脚。
又过了很久,京兆府的王大人率领一众衙差,急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熊熊大火,也是大吃一惊,再看到大火边上堆积如山的黑衣人的死尸,更是惶恐不安。
“龙虎卫”的小队上前拱手,对王大人说道:“我们今晚在附近巡查,发现有很多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欲闯入苏府行凶杀人,就和他们发生了激战。后来发现苏府着火,但因火势太大,来不及扑灭,就燃烧了起来。”
说完,又指着不远处,如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的一堆黑衣人,“这些是活着的凶手,你们带回去好好审问!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京城中,肆意杀人放火,一定揪出真凶!”
“放心!我们定当全力查明真相,揪出背后的凶手!”王和兴信誓旦旦地说。
这件事,既然惊动了“龙虎卫”,很快秦王殿下必然也会知晓,他还敢不尽心尽力吗?他又不是嫌命长了?
王和兴先让衙差把犯人全部带回京兆府大牢,先全部收监。
又让下属官差积极取证做笔录,甚至还组织民众救火......
看到苏瓷和丫鬟们完好无损,走过来安慰道:“安平县主,可受到惊吓了?”
“确实受了惊吓!不知何故,苏府会闯入大批黑衣人欲行凶,幸亏有‘龙虎卫’庇护,力压众敌。不然,我们就大祸临头了。只是,不知这京城的治安,何时这么差了呢?”
“而且,我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让暗卫去通知巡城卫,可是,就算苏府这边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也还是没有见到他们的前来,非常奇怪!”
听着苏瓷暗戳戳告状的话语,王和兴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这些都是问题的关键,也是他调查的重点方向。
“多谢安平县主的指点!”王和兴无比诚恳地道谢。
“另外,请王大人帮我查找一下,那名被我派出去,找巡城卫的暗卫,至今仍杳无音信!”
“县主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寻找!”
苏瓷把一切看在眼里,虽说王和兴圆滑善变,但也不失为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官员,也能办一些实事。
王大人走后,苏瓷才去看了苏老夫人,她烧得不轻,尤其是腿上和手上的烧伤最为严重,皮肤上全是水泡,痛得她一直“嗷嗷”叫个不停。
这大晚上的,找郎中很不容易。
伤势没有得到处理,更是痛得死去活来。
当她看到苏瓷的一刹那,眼里迸射出不善的光。
苏瓷丝毫不惧,看着老夫人的惨状,甚至不怀好意地关切道:“祖母,一定很痛吧?现在深更半夜,一时半会找不来郎中,你且忍一忍!”
“少假惺惺的,你巴不得我受伤吧?”
“老夫人!你这就冤枉我了!虽说你不慈,但我不能不孝!痛在你身,却痛在我心。我一直都谨记这么多年,老夫人对我的关照和慈爱,一日也不敢忘记!”
“还有,我听人说,前几天,老夫人派人去‘奇宝楼’买了漂亮的首饰,怎么没有看到你戴呢?”
一听到“奇宝楼”,老夫人瞳孔猛缩,神情有些慌乱,不自觉地面露警惕之色。
苏瓷一见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老夫人听懂了她暗示的深意。
她就是要暗示老夫人,她已经知道,她通过“奇宝楼”与人联络的事,她就是要打草惊蛇,只有知道了敌人是谁?才不至于被暗害,也才能更好地反击。
一直被人不断暗害,却一无所知,这种被动的局面,太憋屈,太她很不喜欢。
她想通过打草惊蛇,把背后的人惊出来,摆到明面上。
只要知道敌人是谁?她就有信心,一定可以应对他的暗算。
老夫人蠕动着双唇,歇斯底里地说:“你......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老夫人,你在说什么呢?”
老夫人警惕地逡巡着苏瓷的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好一会,忍着满身的伤痛,闭上双眼,不再说一句话。
苏瓷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逗留,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