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是附近小区的,出了名的难搞,酗酒打老婆,没什么事他干不出来,之前跟人打架,打不过往地上一躺,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没想到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动手。
最后,熟食店老板摇了摇头:“那个小兄弟可怜了。”
付司机收回目光,他无条件偏心京瓷,也确实讨厌景西西,但毕竟是孩子,如果能拦住他也会挡下那一巴掌。
可惜他去的时间不对,不过涉及到摄像还有跟拍,这件事路导会出面解决。
负责跟拍京瓷跟闫月的摄像大哥已经去给路导打电话了。
“等路导来太晚。”
京瓷忽然开口,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付司机侧目低头,随后笑了笑,掏出火机点了烟,一边吐出烟圈一边朝还在打人的老头走去。
拿着手机的跟拍用肩膀扛着摄像,有些发愣,电话那头路导冷声道:“五分钟到,设备不重要,主要是人。”
跟拍回神,“好……好的。”
他看了眼京瓷,原本还以为她会冷眼旁观。
毕竟,那是亲生母亲的养女啊。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京瓷十分优雅的翻了一页书,没抬头,还抽了张纸巾给闫月擦嘴。
半晌,她道。
“你要看着自己的同事挨打,还是看着十岁的孩子被打?”
“……”
好吧,是他小人之心了。
有付司机的介入事情处理得很顺利,路导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派出所的人也正好抵达,他们一起冲进去。
围堵的人群看见警方后连忙散开。
手底下的人挨打,亲自赶来的路导还在喘气,原本担忧的心情在看见现场后,稍微松了口气。
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被付司机单手抓住,他甚至还用另一只手夹烟,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
将人交给警方后,付司机走到路导跟前。
“没人敢拦,他也不敢还手,被打的挺惨,赶紧送人去医院吧,至于舆论,小姐既然让我出手,你不用担心这个。”
路导点头道谢,今天这事他欠京家一个人情。
医院离得比较远,救护车暂时还没到。
路导也不敢随意乱碰跟拍的身体。
老头被抓走时还在破口大骂,扬言要举报派出所的人。
举报的原因也无比可笑,因为警方不帮他。
抓住他的人员一阵无语。
剩下的事情交给路导处理,付司机便回到了京瓷的身边。
“谁!谁被打了!小瓷呢?!”
付司机刚灭了烟,抬头看见村长抓着板凳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来,嘴角实在没忍住一抽,挺无奈的。
而村长,几分钟之前他还在外面吃早餐,顺便思考要不要偷偷收买几个人去买鱼,免得京瓷卖不出去失落。
直到有人讨论菜场有拍摄像的人被打了,他当即摔下筷子,拿了椅子就往这边冲。
那可是全村的财神祖宗!
村长的一腔热血在看见完好无损的京瓷后,瞬间卸下了力气,刚才的勇气荡然无存。
有些颤抖的把椅子放下,不禁怀疑刚才的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把老骨头了还逞强。
他不敢打扰看书的京瓷,只能往付司机那边凑。
“你家小姐没事吧?”
付司机一声挺淡的“嗯”,还分了支烟给村长。
“小姐没事,不过跟拍伤的挺重,路导正在处理。”
不提别的,纯属对他维护小姐的敬佩。
村长接过烟,往耳朵上一夹,听见伤的挺重他没再继续聊,转身去路导那边看情况。
这时,救护车也赶到了。
染了血的跟拍被医护人员带走,路导留了几个人,他则亲自跟着去医院,顺便联系跟拍的家人。
还有后续的医疗费用,加上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他去处理。
这种事路导从来不交给他人,所以手下才会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人。
没一会,村长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宋开逸跟景西西,两人都换了跟拍人员。
京瓷将玫瑰便签换了一页,手合上书本,微微侧目,看着抹眼泪的老婆婆从旁边经过。
眸色很淡。
是逃不出还是不想逃,在此次之后自会有定夺。
“刚才路导说了,让我先送你们回村。”村长从腰间抽出一根皮鞭,去将马车赶到菜场门外。
付司机还有跟拍都坐三轮车,开车的是付司机。
雨过天晴,中午十一点多,太阳光线有些强。
马车上,景西西抱住膝盖坐着,有些恍惚地低着头发呆。
宋开逸一边擦相机镜头,看了景西西一眼,跟旁边的京瓷说:“她状况不太好。”
景西西性格不讨喜,总爱自作聪明干坏事,小心眼很多,但这次莫名挨了一巴掌……
不说别的,心理阴影绝对留下了。
这会风有点大,京瓷没看书,正低头给闫月插牛奶吸管,闻言,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谢谢姐姐。”闫月接过牛奶小口喝着。
一旁,宋开逸轻轻抚了下额头,总感觉京瓷在养女儿,真离谱。
而京瓷也确实奇特,明明长了一张可爱萌萌哒的脸,偏偏气质有一种特别的淡雅,又透着些冷淡。
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许都不是。
半个小时后,马车回到堰山村,比去时的速度要慢些。
村长一直将她们送到集合点,才端着架子离开。
此时的集合点,所有嘉宾都在,包括庞灼华还有分配给他的唐予霁小朋友,今年十三岁。
炊烟袅袅。
前面马车刚停下,宋开逸不等傅冠卿动手,自己抓住相机就跳了下去,所幸马车也不高。
他冲到傅冠卿跟前一把拉住男人的手。
傅冠卿:???
下一秒——
“我要上洗手间!”
傅冠卿:“……”
WTM!
手还没洗全是油,这得憋了多久!
这边。
顾沫上去接回来的京瓷,低声解释:“上午我们去村民家借了食材,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到了。”
她话刚落下,庞灼华就带着唐予霁走了过来。
“你们好。”
暖光照在男人俊朗的脸上,语调不疾不徐,如覆着雪的寒松,身旁男生亦是风光霁月。
若非提前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还真挺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