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3章 醉酒

果然,这话一说话,老太太虽嘴上没说什么,可脸颊被热意和酒意熏得通红,看上去喜不胜收。

埋怨地说了一句:“这孩子惯会哄祖母开心。”

这次小年二房三房的人都来了,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个硕大的圆桌,看上去大得出奇,将近二十人全部都围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热闹。

裴知微不时善交际的,除了认识的几个表妹表姐之后,连两个舅母都不太熟悉,并不像主动打好关系。

到是明华这孩子乖了不少,以往嚣张的脾性,收敛许多,配上温婉的打扮,不知道的准以为是那家文静的小姐。

沈氏忙着哄女儿,知晓她心中不乐意,但也耐着性子的说了其中的道理,几乎将其揉碎了,一点一点掰开来给她看,这些事情,许念安也和她说了不少,傅明华就算在不愿在蠢也不敢对裴知微如何了。

在府上不说夹着尾巴做人,至少不去招惹了。

明镜和明霜坐在她的对面,二人分别拿着酒杯远远地敬了敬,裴知微笑着将酒干了,对于这两人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舅母万氏和高氏关系最好,因着这连个舅舅在朝中官位不高,所有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道理,更何况沈氏的交际圈和这两人向来不重合,所以也说不了几句话。

沈氏的一颗心大半在孩子和丈夫身上,剩下的就是在娘家和交际应酬上了,不和这几个来往实属正常。

傅行简看着父亲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开始夹菜吃饭,略过他的眼神,甚至还给表妹倒了几杯。

“喝点酒好,暖暖身子。”

“多谢表哥。”

“知微你们的婚期定在三月初四,时间算不上太紧,这些杂事你舅母都在帮着处理,平日你也要到场,看着她如此管教下人,日后好学着管家知道了吗?”老太太慈爱的眼神看向外孙女。

“外祖母我知道了。”

可听见老太太发话,桌上两位舅母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以前让沈氏压着就算了,现在又来个外甥女,真是什么人都能压他们一头,这二房三房也不知如何才能出头。

高氏冷眼看向只知道喝酒的丈夫,看着他和大哥亲亲热热,这大哥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一恼,用力在人大腿上拧了一把。

“啊啊啊啊。”桌上立刻响起二爷的惨叫声,傅鹤年疼得神智都清醒了。

迎着全桌人看过来的眼神,委屈地询问:“娘子你掐我做什么。”

高氏瞪他一眼,低头吃饭,这个呆子,什么都不知道为自己打量,说来可笑,当初娘将自己嫁给他不就是图这男人性格温顺,可嫁过来才知道温顺是温顺,可什么好处都不会为自家争取。

裴知微只认真低头吃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喝了一点酒,在加上夜里冷,外祖母也被王嬷嬷扶着走了,便和表哥告别舅舅舅母离开了。

硕大的圆桌上仅仅留下三个舅舅在一旁喝酒。

傅行简牵着表妹的手,二人都没有急着回院子,才出来并没有感受到寒冷,出门亮着灯,适合饭后行走。

“二伯母和三伯母你以后不用理会,日后我们迟早要独立出来过日子的。”

“分家。”她试探着询问,本朝重孝道,分家向来很少,但也有那种生出个赌徒儿子或者什么之后分家的,可现在讲究宗族一类,她有些没想到这词会在表哥嘴里说出来。

二人沿着湖边的小径慢慢走,两岸都点着鲜亮的烛火,也不用担心夜色深重,他侧头看向表妹,只能看到她不断煽动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格外好看。

语气淡然:“对,其实也算不上分家,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从小在陛下身边长大,宅子早置办好了,日后我们出去住也实属正常,你若是想看祖母,随时回来也可以。”

他如何看不出那几人的想法,只是不屑于计较罢了,但若说表妹日后在后宅处理事情时,使些小绊子是极有可能的,他不愿让女孩受到这样的困扰,反正他很早之前就想搬出去,要不是陛下觉得自己还未成亲搬出去影响不好。

说不定还会收到御史台弹劾的折子,早就搬出去了,等二人成婚了一切事情便可打算起来。

裴知微心里如何不知他的疼惜,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吸引人:“都可以,我都可以,只要和表哥在一起还有锦绣绿屏他们,我便觉得样样都好。”

她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向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瞳如今被烛火照亮,眼中好似流光溢彩的灯笼,黑色的斗篷卷起灯具,他站在风口,为自己遮挡了大半的寒风。

裴知微明明就喝了两杯酒,算是找个乐子,一年到头喝点酒也无所谓,可现在竟觉得醉醺醺的,茫然地看着面前身量高大的男人,手指抚摸上去。

顺着傅行简高挺的眉眼再到高高的鼻子,最后是唇瓣,将这张脸摸了个透,男人喉结愉悦地上下滑动,分毫未动,任由女孩随意的动作。

很快耳边传来表妹带着颤意的声音:“表哥长得真好看,怎么这么好看,我看了真是好生欢喜。”

这一刻,傅行简的心彻底热了,跳动的频率出奇的快,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了,女孩的手指如丝绸般滑腻,那细腻暖滑的滋味几乎顺着自己的每一处皮肤缝隙直直钻到心里去,将一颗原本焦躁的心安抚得十分平顺。

叹气地将人抱在怀中,任由女孩踩在自己的脚上,二人视线相对,他有些无奈的低头:“表妹是喝醉了吗?”

裴知微仰头踮脚靠近:“表哥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气。”

傅行简酒量极好,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醉了,醉在表妹的笑容里,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吻下去。

低低的叹息一声,暧昧的话语从唇齿中溢出来:“表妹没醉,是我醉了。”

湖边的风慢慢的吹过来,一点一点地打在傅行简身上,可他却觉得那般的热,即使是凉风都无法抚平内心的焦躁,只有将表妹深深抱在怀中才能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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