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为你的选择感到庆幸的。”
宁原带着少年炁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一个网站阿婆主，阿婆主你知道不。”
“不知道。”
“就是做视频的。”
“哦。”
“你负责给我打下手，就是给我抗一抗摄像机啥的。”
炁想了想，扛摄像机的话，很简单嘛！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一个月工钱多少啊。”
“哈？”宁原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玩笑一般，说道：“你的吃住不花钱啊！有你吃住就不错了！”
“哦，好吧。”
“你得先去医院做一个评估，按照渊虚的规矩，你得安装一个脑内芯片和插槽，没这个芯片，你在渊虚就是黑户，会被抓走的。”一边说，宁原一边扭头，撩开头发，将自己耳朵后边的插槽露了出来。
“啊？给自己的大脑开个洞？”
“这里是渊虚！是个人都要进行‘义体改造’！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内脏会被爆掉！”
“哦。”
“我知道一个赤脚医生，他也能给你做评估和义体手术，比正规医院便宜不少，跟我来。”
虽然渊虚每个新人都要安装芯片，但是安装芯片却不免费，而且十分昂贵，正是因为这一点每年都挡住了不少新人。
究其原因是因为颅内芯片厂商被莱普鲁公司垄断，他们有议价权，渊虚政府也拿此毫无办法。
走了不远，二人来到街道旁的一个站台上，站台下面是万丈深渊，旁边是浮空的铁轨。
不一会，轨道列车便到站了，车上的人已经满满当当，宁愿和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到了列车门口的台阶边上，半个身子还留在了车外。
伴随着“叮！”的一声，列车的大门合并，将二人挤进了车厢之中。
炁的脸被挤到了车门的玻璃上，把他整个脸都被拍平了，他艰难的说道：“好~挤~啊！”
“忍~忍吧。”宁原说道：“打车~太~贵~了！”
“好吧。”
列车向着城市深处一路行驶，大概过了十几站之后，车上下去了不少人，二人终于有了一些说话的空间。
少年站在车窗前，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着的科幻奇景，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看着少年惊奇的模样，宁原说道：“我跟你介绍一下渊虚吧。”
少年点了点头：“好。”
“渊虚，独立与无数宇宙之外，是世界的中心，它监控着万界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平衡。”宁原顿了顿说道：“在凡人的眼中，世界牢不可破且逻辑自洽，似乎永恒如此，但在我们这种砸碎锁链的人眼中，这个宇宙就如同破布口袋一般，充满着漏洞。”
“锁链？”这是少年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他疑惑的问道。
“还记得你看到黄铜小人的那一刻吗？那时候你就砸碎了锁链。”
宁原看着炁依旧懵比的脸，说道：“凡人心中自有一把锁，它锁死了世界的真实，让凡人眼中的世界稳固，逻辑自洽，砸碎这道锁之后，你就能看到世界不合理的那一面，真实的那一面。”
炁：“你的意思是，之前我看到的世界，不是真实的？”
宁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只是你的大脑过滤掉无数信息后做出的幻觉而已。”
“哦。”面对着些离天下之大谱的言论，少年的面色却十分平静。
“额。”
看着少年并不惊讶的表情，宁原有些惊讶，正常人听到这些都应该大吃一惊才对，更有极端者会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少年的表情却……
宁原啧了一声，继续说道：“在世界的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数不清的谜团与灾难，一些灾难甚至足以波及到整个世界，为了防止世界被毁灭，渊虚会派出战士来定期清理这些灾难。”
“看！”
宁原指着窗外的一座有着章鱼logo的摩天大楼说道：“看到那个章鱼标了吗？”
“看到了。”
“那是渊虚最强大的战士公司，克宿战团，体量巨大！他们在虚空中拓荒出来的世界数量甚至比得上渊虚其他战士公司拓荒出来的世界数量总和！”
“哦，好厉害。”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不过，我听说这家公司会克扣员工的保险金额。”
“……”
…………
和炁说话简直是一种煎熬，宁原感觉自己行将崩溃。
他说一万字，这个炁都不带放一个屁的！
好在终于熬到了站，宁原带着炁一路上上下下，左摇右晃，走进了一个卡在两栋大楼中间的暗巷之中，来到了一个挂满内衣内裤的铁丝网组成的门前。
宁原摁了铁丝门旁边的一个按钮后，门框边弹出一个圆球一般的摄像头，宁原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v。
“叮！”
铁丝门刷的一下弹开了。
在铁丝门之后，是一道深邃的小巷，在巷尾，有着一道钢铁闸门。
随着宁原的靠近，闸门便自己解除了锁定，打开，一道充满着劣质电子味道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屋内，到处都是装着各种各样诡异器官的瓶瓶罐罐，空气中满是福尔马林的味道，一道透光率不高的塑料布垂落在房子中间，将房间隔成了两半。
“老王，我来了，做手术呢？”
“你直接进来吧，马上完事了。”
宁原掀开塑料布，带着炁走进了内侧房间。
房间正中心是一个钢铁制的手术台，旁边是各种各样的检测设，手术台上躺着一具残缺的尸体，地上和手术台上满是鲜血。
在手术台的旁边，一个巨大的大脑飞舞在半空中！
这个大脑的底部有着数十根细小的触手，其中十多个触手分别握着手术刀，止血钳，骨锯，棉纱……等等，正在拆除死者的机械心脏。
宁原走向前看了一眼，说道：“呦呵，莱普鲁的涡轮增压心脏，老王你发了啊。”
大脑怪发出了充满电子味道的声音：“这是要给客户的，我挣不了多少。”
“那也比我强啊！”
“你来干什么？要我给你换个脑子吗？”大脑怪打趣着说道。
“不是，我带个新人来，你给他做个技能评估，顺便安一个颅内芯片，搞一个奈落的操作系统。”
“最近查的严啊。”大脑怪说道：“好几个制作芯片的窝点都被端了，我没货。”
“你没在耍我？”宁原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大脑怪，他合理怀疑这个脑怪是在抬价。
“我不是为了抬价，我真没有！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不信我？”
“好吧。”
宁原皱起了眉头，没有专门供于脑内的芯片，这可怎么办呢？
转过头，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
他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芯片嘛！”